看着看着，顾言影没忍住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觉察到她的小动作，同样静静看着其他人热闹的盛南晴微微侧目。
轻轻柔柔地问了句：“娘娘可是觉得无趣了？”
因为身份，她的位置离顾言影很近，这会又刻意放低了声音。
除了顾言影和一直关注着她的苏子易，其他人都没注意到这一句。
顾言影掀了掀眼皮子，懒洋洋地看向她。
她没记错的话，最后苏子易虽然娶了盛南晴，封她为后，寻遍名医治疗她的弱症。
可她还是在苏子易即位的几年后撒手人寰，甚至因为身体原因，连一个子嗣都没有留下。
一生说幸福也算幸福，说不幸也是极为不幸的。
对于这般的病美人，顾言影一向很有好感。
她对着身旁的秋实耳语了几句，说完就收回了目光。
秋实看了盛南晴一眼，点点头，悄悄从宴会上离去。
没有得到顾言影的回应，盛南晴也不恼，只是低着头，眼睫微颤，在眼底洒下一圈淡淡的阴影。
因为身子不好，她脸上常年无血色，加上周身那似有若无的愁绪，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姜莹莹正和礼部尚书的千金讨论着京城最近的趣事，无意中瞥了她一眼，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说话的声音顿住，她暗暗咬牙。
又是这副模样！
平日里，只要盛南晴一露出这种表情，就有无数人争着上前讨好她，就连……就连宣王也是。
她只是一个病秧子，太医都断言她活不过二十岁。
她凭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嫉妒心作祟，姜莹莹鬼使神差般起身，走到盛南晴面前故作亲昵地拉起她的手。
语气熟络：“晴晴，你怎么自己坐着，若是不知道的人，还要以为我们排挤你呢。”
就在此时，秋实去而复返，手上捧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
她避开众人走到盛南晴面前，将锦盒递给到她眼前，低声道：“盛小姐，这是皇后娘娘给你的。”
对姜莹莹的话无动于衷的盛南晴闻言，有些讶异地抬起头。
她常年泡在药罐子里，对一些药材要比常人敏感得多。
这般近的距离，她能闻到锦盒里传出的淡淡参味，比她平日里吃得那些味道还要纯粹些许。
如果她猜得不错，这里面至少是一根千年的人参。
皇后娘娘这是……
盛南晴下意识地看了顾言影一眼。
后者只淡淡地看着众人，白白净净的小脸还带着点未脱的稚气，一张侧脸却美得惊人。
觉察到她的目光，顾言影偏了偏头，几不可见地颔首。
盛南晴受宠若惊，忙从秋实手里接过锦盒。
被无视了个彻底的姜莹莹震惊地看着她手里的锦盒，眼里的妒意都快要溢出来。
居然连皇后娘娘也被盛南晴迷惑了！
因着姜莹莹的动作，宴上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边。
她们虽然听不见秋实的话，却清楚记得她是顾言影身边的宫女，一个个眼底顿时流露出羡慕之色。
被众人瞩目的盛南晴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苏子易。
后者皱了皱眉，起身对着顾言影作了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