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要和她分享食物……
苏阳犹记得刚见面时他龇牙咧嘴的样子，这个种族可真是不记仇。
人鱼打开盒子，
苏阳低头一看居然是一个海鲜披萨，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她很好奇这只鱼最近都是谁在喂。
怪不得长胖了。
“你吃吧。”
“我不饿。”
能看的出苏尔有些失落，他身无一物没有可以报答苏阳的东西。
他吃的食物还有头上戴的美丽晶石都是这些人给他的，
但是他却没有回报的东西。
思考一阵，苏尔突然捧起苏阳的脸对准她的唇吻了上去，
苏阳感觉有什么液体进入了她的食道，没有想象中鱼腥味，也没有阴冷又滑腻腻的黏液，
反而温暖又清新。
苏阳十分意外，她用力一推，苏尔瞬间跌回泳池变成了鱼样。
“放肆！”
“你在干什么？”
苏阳愠怒，没想到她被偷袭了。她倒是不在意一个吻之类，但是刚才莫名被喂东西的体验实在让人心惊。
万一是毒药怎么办？
苏尔被苏阳的愤怒吓到，他把头埋在水底暗中观察。
苏阳沉声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苏尔慢慢浮出水面，他小声说：
“那是人鱼的祝福。”
这是什么抽象的名字？
苏阳控制好表情，继续问：“那是什么液体？是你什么组织器官的分泌的东西？”
“不会是你的口水吧？”
苏尔连忙反驳，
“不，不是。”
“我没那么奇怪。我们只给伴侣吃口水。”
“我族受女神阿莉亚的眷顾，我们的晶汁可以赐福、治愈。”
“什么是晶汁？”
苏尔也有些迷茫：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很珍贵，可以从嘴里出来。”
“人鱼要很久很久才能产晶汁。”
并不是所有人鱼都产晶汁，苏尔天生下来就有水晶胆，这是女神阿莉亚的恩赐。
他可以在族人受伤或者病重的时候治愈他们。
因为晶汁，苏尔在族内地位很高，大家都尊称他为阿依，意为阿莉亚最忠诚的仆人。
对于外族而言，
晶汁可以将其半人鱼化……一半自己的血统，一半人鱼的血统。
苏尔天生就知道该怎么使用晶汁，
但他从来没有对异族用过。
直觉告诉苏尔，他不能对苏阳说这件事，不然她会宰了自己。
而这次冥冥之中，他仿佛听见女神在召唤。
只要把苏阳变成人鱼，那么他们族群的命才算真正得到了保障。
苏尔掩盖住内心的情绪，装作迷茫地看着苏阳。
苏阳不再多说，
吞了那玩意之后，这几日的疲惫瞬间都没有。
应该真是个好东西吧。
她对苏尔道：“谢谢你的款待。”
苏尔脸上绽开一个笑容，
“不客气。”
苏阳看着这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有些为人鱼族担忧。据刀疤羊的口供，他只是用了几颗珍珠和宝石就把苏尔骗上了岸。
苏阳自己一早也就凶相毕露，只不过对他好了一点，
就这样掏心掏肺的热忱，什么都说。
苏阳回味着口中的甘甜，
如果更多人知道人鱼的秘密，那么失去她的庇佑这个种族一定会再次陷入危机。
毕竟这种色香味俱全的十全大补丸，不是人人都能把持住的。
苏阳板起脸吓她：
“你高兴的太早了。”
“万一我是骗你的怎么办？”
苏尔眼神坚定：
“不…你没有说谎。”
“我能感受到。”
苏阳不自觉笑了出来，犹如冰雪初绽。
她温柔道：“这几天会有人来帮你社会化，融入人族社会。”
“做好准备。”
似想到什么，苏阳的神情变得严肃，她像教导孩子那般语重心长，
“晶汁的事情不要对其他人说起。”
“人族很坏，这是一个能残杀自己同胞的种族。”
“或许，你也不应该相信我。”
苏尔被她的话吓的往后退了几步，
见效果良好，苏阳笑笑
冲他打了个招呼就准备走了。
刚迈过几步台阶，她突然听见四面八方有奇异的声音传来。
苏阳转头，是苏尔在叫她。
“su……yan……”
他磕磕绊绊地叫出了苏阳的名字，没有借助翻译器，
他用人鱼的声带模仿人类的语言，那声音十分空灵，仿佛是从天上飘来的呼唤。
苏阳驻足含笑看着他，“怎么了？”
苏尔小跑过来，“我知道了。谢谢你。”
苏阳颔首：“不客气。”
苏尔拉住苏阳的手，“得到人鱼的祝福会有水下呼吸的能力，还有人鱼族的一些天赋。”
“你是我们半个族人。”
“什么？水下呼吸？”
饶是苏阳见多识广也觉得不可思议。
看着苏尔认真的样子不像说谎，为了实验一番，苏阳跳入泳池，沉到池底。
在池水里她睁着眼睛，
还是憋着气，一个个小气泡在从她嘴旁冒出。苏尔游到了她身边，在她身边翻滚，美丽的头发和鱼尾像紫色的波涛一般。
他示意苏阳张开口鼻，
微微有些缺氧，但是苏阳的脑干还在，她觉得自己疯了，
人鱼肯定是有能蛊惑人心的能力，因为那堆不着天际的鬼话自己就跳入了水中。
在想在池中张开口鼻呼吸，
这是自杀。
苏阳眨了眨眼睛浮上了水面，她在大口吸着空气。
“su……yan……”
美妙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苏尔在水中呼唤她。
“加入我们吧。”
苏尔游到苏阳身边，他的身躯紧贴着苏阳。
他的头发多的可怕，苏阳四周的池水都变成了紫色，颜色艳丽的像藻类爆发的水池。
苏尔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水是生命……”
“不要害怕它，相信我。”
苏尔将一捧池水捧到苏阳脸前，
那眼神仿佛在鼓励她再次尝试。
迟疑几秒，苏阳在人鱼蛊惑的声音中把头埋到了苏尔的手中，
里边有一捧清水，苏阳试探性地吸了吸，水流进她的鼻腔，她的肺部。
预想中火辣辣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反而像呼吸空气一般自然。
这不可能……
苏尔托着她的头把她往深水处引，
苏阳慢慢在水中换气，她发现自己在水中的视力也比原来强很多。
这不可能，是幻觉吧。
人鱼难道有迷惑心智的能力，将敌人在幻觉中杀死？
她现在感觉很好，可能真实情况是她已经手忙脚乱地呛水了。
苏阳在水底胡思乱想，
她冷静地看着苏尔，苏尔拉着她在泳池里共游，十分兴奋。他上身纤细曼妙，鱼尾梦幻而健硕，鳞光闪闪。
这事过于怪异，这是真实还是幻觉？
她现在是不是正在死亡？
不应该，若是人鱼有这种本事他就不可能被刀疤羊关在水族箱。
而且如果连她都能迷惑住，那么人鱼一族可以说是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