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观今的视线落到自己右肩，老里克下意识就摸向那里。
吐司的阴魂头部左侧有一个碗口大的破洞，能很明显地看到她残留的红白脑组织。
吐司诧异地看着屏幕上的观今，又见她双眼和自己对视，这个被查房的主播是真的能够看到自己！
观今嗤笑一声：“你不心虚你摸肩膀做什么？”
老里克用力放下手，现在他看着观今的眼神几乎是想将观今整个人撕碎。
观今冷笑：“这段情史以吐司坠楼自杀为真正的终点，而你却歪解吐司，她在你口中变成已婚钓女，你后面几段情史因此被赚足了同情。”
“她们都不知道她们眼中的男神8年前就能眼睁睁看到姐姐被村里的流氓糟蹋不呼救不报警，事后讹了那家人的3万块钱封口费！”
“瞧瞧，现在还打着好人设吃着粉红福利，和你交往的女朋友都心甘情愿不公开，除了张某某，还有隔壁撸啊撸的游戏女神、某网络大会的美女主持人等五人。”
“所以你的鱼塘里，没人是你的真命天女吗？”
老里克一脸铁青，偏偏现在又是直播，他不能当面反驳。
他的前女友除了张又涵，在各领域都有不俗的成绩和知名度。
他答非所问，只说道：“大姐姐是出车祸死的，她的死，我作为她最亲密的家人之一，难道还不清楚？”
“我从没公开说过我是单身，都是成年人，正常交往女朋友，不是很正常的吗？”
老里克在电竞椅上坐下，脸上还秉着匪夷所思的神色，他没敢去看弹幕，就只盯着观今。
不论如何，他是一名游戏博主，情史根本不能影响他的基底。
老里克不知道的是，他因为承认情史，各大平台的粉丝持续光速脱粉。
看热闹的网友已经在分析观今口中的“前女友”分别是谁。
他的后勤组给他发的私信和含有信号暗示的弹幕，他是一条都没看到。
观今暗自数着林灿脚边的婴鬼。
有的身子还没发育，一个大脑袋下面是细长的躯干，有的已经发育完整了，头部有深可见骨的产钳伤痕……
晴天的安静打赏20个水晶嘉年华。
【晴天的安静：为你的大姐姐不值！猪狗不如的人渣！】
晴天的安静还在自己的新店里，看到观今突然开播，她一直挂着直播，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
观今刚说完老里克大姐姐的遭遇，晴天的安静就气得全身发抖。
她的姐姐有同样的遭遇，彼时的伯父一家拿了封口费。
现在的老里克见死不救不说，还心安理得地吃着姐姐的血肉！
老里克现在终于控制住表情管理，他将怒气全收拢到心里，微笑瞅着观今说道：
“我现在年轻，期待着未来的婚姻生活无可厚非，哈龟米，别搞我了，不知道你编造这些子虚乌有的谣言做什么？难道是喜欢我？”
他这句话里有陷阱，不管观今承认不承认，都会让直播间网友的思考逻辑认为观今接下来都是在自证！
观今轻轻叹了口气，在老里克不明所以的眼神里，她歪着头看过来，眼里冷意飞扬：
“你还不明白，今天之后有的是人搞你，现在我只为门外的张某某为你失去的健康，大姐姐和吐司为你失去宝贵的生命提供一场盛宴。”
老里克瞳孔一缩，他的视角里，整个房间突然变暗，犹如黑夜，只有最前面的电脑屏幕亮着刺眼的光。
屏幕上的观今右手抬起，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你做什么？”
“啊！！我的耳朵！！好痛！！”
他的耳廓传来冰冷蚀骨的剧痛，他伸手去摸，颤抖的指尖上全是鲜红的血！
而他的耳廓能明显摸到咬痕！
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腰侧和大腿内侧也痛了起来，像一排尖锐的钢针刺入他的皮肤，想咬下他的肉又没完全咬掉，紧接着又是好几口。
老里克伸手朝痛处探去，全身疼得直哆嗦，满头满脸的冷汗，脸色也变得无比惨白，疼痛让他直不起身来！
【咋回事？看起来不像演的？】
弹幕上吃瓜群众全部都在问。
【刚才这女主播说了啥，盛宴？】
【他这样像被什么啃了一样！明明他身上完好无伤啊？】
老里克脚边的婴鬼似懂非懂，见肩头的阿姨鬼能真咬掉爸爸的耳肉时，它俩也本能地吸食起老里克的精血起来。
老里克不断地惨叫着，比刚才张又涵叫得惨多了，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小腿上有吧唧吧唧的声音。
他往自己的腰侧看去，那张青白脸竟然是他记忆里快淡忘的大姐姐！
他吓得从电竞椅上滑了下去，眼泪和鼻涕齐飞，鬼哭狼嚎着：“大姐，我错了！！我真错了别吃我的肉了，我好疼！”
而直播间的网友全部直愣愣地看着老里克在地上大汗淋漓地痛苦挣扎，还将自己的头往地上猛撞！
但是老里克身上什么都没有！
“吐司姐姐，别啃了！我是真的爱过你，那会年纪小，手段虽然卑鄙了些，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没想到你会去自杀啊！啊啊啊！我的脖子！！！”
“啊！这是什么怪物！我的脚筋断掉了！！”老里克低头看清两只小腿边的大头婴鬼，心理防线被击破了！
他现在看什么都觉得鬼影重重，开始各种道歉！
吐司飘到镜头面前去，感激地冲观今笑笑。
她轻轻把断肢接了回去，刚才她吞噬了林灿的部分灵魂，能勉强凝出较为完整的形态了。
自杀的人不能往生，她会一直待在林灿身边直到他死去。
【老里克是中了这女主播的幻术了吗？就像刚才那片会动的小纸人！】
【他的情史好丰富！他的痛好像是真的！】
【好家伙，他居然还睡过女高粉丝！】
老里克现在哪还有一开始那个清爽帅气的模样，他已经痛到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或者现在就是现实！大姐姐和吐司都回来找他了！
书房的门突然开了。
张又涵满头冷汗，直愣愣地看过来，看着她爱了四年的男人躺在地上鬼哭狼嚎，腿边还有一滩黄色的水……
她拨打了120，也给爸爸打了电话。
这短短十几分钟，怎么林灿变成这副模样？
林灿同时也发现了她，单手扒着地板颤巍巍地往她这边爬，嘴里还不清不楚地喊着：
“涵涵，我们结婚，今天就结婚，原谅我！我应该刚才就送你去医院！对不起！”
他的语气无比地真诚！
当时要是送张又涵去医院，至少也没现在这些事！
回答他的是，是张又涵父亲铺天盖地的单方面殴打：“涵涵跟了你四年，你居然和她谈恋爱期间还谈着其他女人，老子不弄死你老子就不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