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
千草堂杜七里的死，引起的轰动很有限。
杜七里的知名度，远远没有杜当归和杜灵芝想象的那么高。
杜灵芝最终没有选择停尸等结果，而是将杜七里火化了。
杜当归和杜灵芝，给自己的父亲穿了上好的寿衣，用了上好的骨灰盒。
葬礼不算隆重，前去吊唁的人不算多。
我、马九妹一家、乔雪菲一家，都没有露面。
郎家的人倒是参加了杜七里的葬礼，据说他们的表现不冷不热。
已是十月下旬。
佟氏和乔家只能硬着头皮，完成了对制药公司的投资，或者说大部分股权收购。
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已经支付了六个秘方，1200万。
也已经支付2.35亿，清退了山本集团。
制药公司和制药厂都有了，可是从杜七里手里买来的六个秘方，都不可用。
佟氏杏林堂，有不少治病救人的秘方。
但是几乎所有秘方，特点都是对症下药。
根据不同病人的情况，秘方成分和草药用量，有所不同。
从来就没考虑过，将佟氏秘方朝着中成药的方向发展。而煎药和制药，根本就是两码事。
这个下午。
又是阴雨天。
我在巨浪贸易公司总经理房间，站在玻璃窗前看雨。
门开了。
乔雪菲和马九妹一起出现。
“巨浪！”
乔雪菲喊了我的名字，声音甚至有金属质感。
我回头看着，笑道：“师姐，你吃了什么有营养的东西，整个人都在沸腾。”
“我和九妹吃了羊蝎子……”
乔雪菲的话语，让我一阵怪味。
马九妹嘟嘴说：“真好吃。”
我笑看着她：“以后，经常请你吃。”
马九妹问：“贵吗？”
我培养好了深沉，说：“免费的！”
坐下来，马九妹主动煮茶。
乔雪菲则是点燃了一支烟，一瞬间，我发现她的淡紫色指甲盖很好看。
情不自禁，我就痴迷了。
马九妹手里拿着公道杯，愠声道：“菲姐，剪了你的指甲，扔唐海潮嘴里。”
“好啊。”
乔雪菲软腰荡漾，却没有剪掉自己的指甲。
她脸上的忧郁，似乎在怪罪马九妹太喜欢吃醋。
马九妹给我们倒了茶，说道：“这几天，我妈和我大舅，一直在论证杜七里的六个秘方，目前完全可以肯定，每个秘方都少了两味到三味药。”
我问：“就不可能是四味到五味药？”
马九妹非常肯定：“不会有那么多，杜七里在对秘方动手脚的时候，也希望对方看不出来。”
乔雪菲慵懒说着：“如果都给省略了，那么秘方不是变成白纸了吗？
可惜啊，杜七里被火化了，葬礼都结束了，之后很难说清楚，他到底是猝死，还是被暗杀的。”
我有点急了：“先火化，葬礼之后再去查，是你们的决定。现在又这么说，几个意思？”
“没意思，无奈而已。”
乔雪菲叹息道，“高价买到的秘方，暂时都不可用。等制药公司和制药厂运转起来，相当一段时间，只能拿到其他制药公司的授权，去代工生产已经存在的中成药。”
马九妹一脸无奈：“代工模式，佟氏制药公司将走向平庸，进而影响了佟氏杏林堂的声誉。人们发现，佟氏不过如此，佟氏旗下的制药公司，什么东西！”
我微微低头，沉默听着。
马九妹却一直嘟嘴看着我。
我只能给她安慰，笑道：“师姐，不管怎么说，你足够美丽，足够婀娜，你走到哪里，就惊艳到哪里。”
“你说我是花瓶？”马九妹怒了。
“我可没这么说，我就是个视觉动物，我眼里，你最美！”
我将马九妹拽到了怀里，亲了她的嘴唇。
一旁的乔雪菲，她的脸上浮现了粉色的祝福。
我问菲姐：“巨浪公司，下一笔单子什么时候开始，打算进口多少电器？”
“最近就开始，这笔单子会投入五千万，保证利润上千万。巨浪，你的公司盈利相当于同等规模公司的几倍甚至十几倍，挺能赚的。”
“明白。”
我笑着。
甚至不敢去看谁。
怕一个吃醋，另外一个心里不好受。
乔雪菲又说：“你别忘了，巨浪公司旗下还有巨浪餐饮，规模真不小。
韩莉也是犯贱，死了老公，卖掉公司大部分股份之后，旗下酒楼生意忽然就红火起来了，而她，似乎也戒赌了。”
我笑着说：“这叫不吃亏，长不大。”
“可是吃亏太狠，人可能就没了，比如自杀身亡的林山岳，还有死于未知的杜七里。”
乔雪菲说，杜七里死于未知。
我心里忽而很难受。
“出去走走。”
走在雨里。
我和马九妹共用一把伞，乔雪菲自己打伞。
看着城市的雨景，我的身体清冷，可心里却有着无法表达的狂热。
马九妹忽而说：“如果杜灵芝想约你单独见面，你要答应她。”
“为什么？”我心里有答案，但还是问了出来。
“如果杜七里将秘方卖给了两家甚至更多人，杜灵芝应该有印象。最起码，杜灵芝知道，谁跟她的父亲走的最近。”马九妹这么分析。
“如果杜灵芝心里有数，之前怎么没说？”
“心里有顾虑，毕竟六个秘方，已经从佟氏拿到了1200万。杜七里死了，但杜灵芝不想将这笔钱吐出来。至于杜当归，他现在就是个病号，任何事他都做不了决定，也不知道将来的路怎么走。”马九妹说着。
我轻轻点头。
很清楚杜当归和杜灵芝的处境，这叫陷入泥潭。
而且是，拿到巨额好处之后，无法自拔。
亲人没了，到手的钱也不敢花。
傍晚。
我、乔雪菲、马九妹一起吃了饭。
中午，她们吃了羊蝎子，晚饭就想吃点清淡的。
我陪着她们吃素，感觉身体很空虚，渴望得到一种有嚼头的食物。
乔雪菲和马九妹离开之后，我一个人开车回家。
天已经黑了下来。
雨还没有停，城市灯火一片朦胧。
这样的夜晚适合约会。
忽然有个人闯入了我的脑海，前女友曹丽娜。
可曹丽娜早就结婚了，如果我和她约会，属于偷晴。
算了。
不去影响她的家庭。
一个人回到家里，空虚更加真实。
坐在客厅，我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乜斜看着。
手机响了。
来电居然就是杜灵芝。
“巨浪，白天我和郎百益在一起，我拒绝了他！”
“你已经是他的女朋友了，你拒绝了他什么？”
“你就别装纯了，我说的话，你听得懂。今晚我很想和你见一面，有特别重要的情况告诉你。求你不要说自己不想参与，目前我最信赖的就是你。”
杜灵芝很急切。
我自然答应了。
一个小时后。
我在四季小区见到了杜灵芝，带着她到了家里。
这女人，不怎么惊艳，但是容貌和身材，都在水准之上。
再去考虑她的身份，就有了一种神秘感。
我摆手给她让座，可她却扑到了我怀里，嘴里骂着郎百益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