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利的表现有点荒诞。
乔雪菲没笑出来，像是很担心洪利的安危。
“洪利，你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那可是全世界最牛的学府，到如今，你年龄也不算小了，都奔四去了，怎么还越来越暴躁了？
你的格斗技术不怎么高，你就连我的保镖芭莎都打不过。至于你的硬气功，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阿飞踹了你一脚，弹飞了出去，那是因为你的体重超过他至少五十斤，如果换个人踹你一脚，你能想到自己什么下场？”
乔雪菲都这么说了，可洪利还是有点不服。
乔雪菲很无奈的仰头，似乎在克制火气，然后他朝着我看过来：“巨浪，你给洪利一脚，测试一下他的硬气功。”
我只能说：“算了，我对洪利的印象很好。他为我的公司考虑，如果我踹了他，那成什么了？”
我看向洪利，“我是巨浪贸易公司总经理唐海潮，咱还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听菲姐说过你的学历、才华以及原则和经历，我很欣赏你，日后会继续重用你。”
“巨浪，我也听菲姐说过你的事迹，非常佩服，而且，我对你的战斗力很好奇。
就按照菲姐的说法，你给我来一脚，看我的硬气功到底是不是摆设。”
洪利冷峻的看着我。
我笑问：“你想好了？”
“是的。”
“洪利，你个头比你高，体重与你相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跟格斗、枪械打交道。就算你真的练过硬气功，你也打不过我，我很容易打伤了你。
如果我没有起腿踢你，你以后可以继续拿硬气功说事，可一旦我给了你一脚，你的硬气功可能就变成瞪眼屁了。”
我都这么说了。
洪利还是不服。
“唐总，如果你有信心，就不用多说什么了，你可以用自己的腿功来检测我的硬气功。如果你没信心，那就让菲姐另外找个人，啊……”
洪利一声痛叫，倒飞出去三米多高，仰身摔到了地上。
一旁观看的乔雪菲和芭莎，都是哈哈笑。
洪利捂着肋部，咬牙切齿道：“巨浪，你不讲武德！你要等我准备好了再动手！你应该踹我的腹部，而不是踢我的肋部！”
“你真逗，如果狭路相逢，谁会听你说这些？如果按照我的习惯来，狭路相逢，我甚至不会首先施展拳脚，而是动刀子或者用枪。一个对手被干死之前，都未必见过我施展拳脚。”
我冷声说着。
倒在地上，捂着肋部的洪利，彻底沉默了。
这是我公司的人，这么久以来，在尚海办事处独当一面。
我应该给他面子，于是走过去，将他拽了起来，弯身帮他拍打土尘。
“利哥好习惯，穿的还是传统款式的皮鞋。”
看到洪利的鞋带开了，我蹲在地上，帮他系鞋带。
洪利都快感动哭了。
一旁的乔雪菲却说：“兵不厌诈，洪利，抬起你的膝盖，撞他的脸。”
洪利微微偏头，愈发感动。
我则是看向了乔雪菲，愠声道：“菲姐，你是不是找死？”
“对啊，今晚你就可以弄死我。”
乔雪菲的要求，我听懂了。
而我和乔雪菲的关系，洪利更是看懂了。
一起坐下来，洪利感动的泪光还在闪烁，深沉道：“巨浪，我一辈子跟你混。我学历高，有点能力，但是发展商业，我当不了老大，必须有人带着我。”
“看出来了，你适合当高管和智囊，以后，你跟着我混，但某些方面，你可以是我的老师。”
接下来半个多小时。
我和洪利聊得很投机。
乔雪菲和芭莎学会了沉默和聆听。
洪利再次提到了尚海滩鼎鼎大名的黑道少爷，西门飞。
“今天就该让西门飞付出代价，要不然，明后天他还会去办事处闹事。”
“先不鸟他，如果我和菲姐刚来了尚海就联系了他，阿飞还以为，自己真是一块硬骨头。先无视了他，等他自己闹出了动静，再找他算账。”
“唐总，我听你的。”洪利一脸凝重。
乔雪菲嘻哈道：“巨浪，也算你有本事，第一次见面，就让洪利这么信服。”
“这是缘分。”
我发给洪利一支烟，然后帮他点燃了。
洪利受宠若惊，感动持续中。
我看着他：“听菲姐说，三年前，你离婚了，错在你的老婆。离婚后，你老婆带着孩子，嫁给了一个容貌，身材，才华，经济实力都不如你的男人，一直就在尚海生活？”
“没错，我的婚姻很不幸，所以我的生活一直都不怎么幸福。有钱有事业，却也有诸多遗憾。”
洪利一声叹息，“其实离婚不到一年，我的前妻就后悔了，跪在地上求我谅解她的出轨行为。
说她当时只是因为好奇，不知道和老公之外的男人发生关系，到底是什么感觉，所以才和夜场遇见的发型怪异的理发师搞在了一起。
我问她，体验之后，为什么闹离婚，为什么嫁给了他，我的前妻答不上来，我一直追问，她说鬼使神差就嫁给了他。
唐总你看，我就这样败给了一个混子级别的理发师，失去了自己最在乎的女人，也不能经常见到自己疼爱的女儿。”
我无言以对。
我的生活里，并没有遇见过洪利前妻这种女人。
“你前妻叫什么？”
“杨花。”
听到这个名字，我自然想到了水性杨花，但我不能说出来。
但我明白，洪利一直倾诉，就是因为心里依然在乎杨花，在乎彼此的女儿。
我微微低头，内心的怒火愈发阴森。
“那个理发师叫什么？”
“李琼，外号叫秀儿。”
“一周后，是秀儿李琼的头七。”
我的双手摁压几下，笑看着乔雪菲，“我打算当着洪利的面，亲手干死了理发师李琼，你怎么看。
你看他的名字，理发师怎么可以叫李琼，岂不是越是给别人理发，自己就越是穷。”
乔雪菲无奈笑着：“巨浪，如果你想灭了一个人，可以找到一百个理由。
但我不建议你亲自动手，第一次来尚海，你不要开杀戒。不如就让阿飞帮个忙，让他手底下的人，干死李琼。
之后，我们要狠狠敲打阿飞，但也可以很好的利用他。在尚海滩，阿飞的利用价值非常之高。”
我点了点头，大概可以认可乔雪菲的安排，又说：“可这么一来，我岂不是不够过瘾？”
乔雪菲抱住了我的胳膊，甜糯看着我：“巨浪，你都是大老板了，遇见了打打杀杀的事，要学会让别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