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又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
尘凡似乎完全适应了无尽的黑暗。
他默默的前行着。
“轰——”
一剑斩出。
刹那之间，无尽的黑暗，被一道猩红之光斩成两截。
就像是一张黑纸，被红笔划过一条线。
只是，这条红线很快就消失了。
“还是无法劈开这黑暗！？”
尘凡默默的收起了亡者剑。
无尽的岁月，无法沉眠，无法修行，他唯有在练剑。
无尽的岁月，他的境界没有任何的提升。
但是，战力却在飙升着。
他不知道磨灭了多少的咒印，不知道炼化了多少的执念。
不知道有多少的不祥之力滋养着孤坟。
虽然境界没有提升，孤坟没有任何的变化。
但是伴随着不祥禁忌的每一次滋养，亡者剑的力量都会有所增强。
不祥的力量，是在滋养着孤坟觉醒的能力。
“好像好久没有感受到来自战场的声音！”
“来自执念的诅咒，也消失了。”
“都被我所磨灭了吗？”
尘凡感觉现在的生活似乎又有些不适应了。
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时时刻刻入侵着他的执念诅咒已经消失了。
“咔嚓——”
突然，脚下传来了声音。
尘凡愣住了。
他似乎踩到了异物。
这么久以来。
这是第一次。
深吸一口气，尘凡弯下腰，将脚下的异物拾取。
那触感，让他微微一颤。
骨头！！
这是一截骨头。
因为完全看不见，他用感知去观察着那骨头。
“搭建骨坛的异骨？”
第一眼，尘凡就认出了这骨头的来历。
和搭建小祭坛的那些异骨很相似。
“这里怎么会有异骨呢？”
尘凡暗暗的思考着。
“啊——”
……
就在这时候，尘凡听到了来自远处那惊恐的吼声。
那吼声，尘凡觉得有些熟悉。
类似于诸神献祭永夜时，发出的吼声。
“杀——”
下一刻，兴奋的咆哮声传来。
与此同时，可怕的杀机传来。
一道身影，以不可思议速度朝着尘凡杀了过来。
“轰——”
尘凡刚刚来得及格挡，却直接被震飞了。
接触的刹那，尘凡却感知到了那生灵模样。
不人不鬼，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的狰狞。
头上稀疏的金发，有些模糊的碧眼，依稀可以认出，这是一个西方人。
准确的说，这是一个曾经的西方神明。
“变数吗？”
尘凡喃喃着。
内心骇然。
他可以感知到，眼前这个生灵，只有五天位境界。
可是，竟然凭借着力量将其给击飞了。
“可以看得见我！”
“可以感知到我！”
尘凡内心震惊。
“哈哈——”
“抓到你了！”
“看到你了——”
“杀，我要了你——”
那生灵看到尘凡的时候，无比的兴奋，仿佛从无尽的苦难之中脱离出来了。
“哈哈——”
“杀了我千次万次，我终于看到你——”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我就可以摆脱你了——”
那生灵继续朝着尘凡扑杀，哈哈大笑，彻底的癫狂了。
“我要生吞了你——”
带着可怕的杀意，那生灵继续扑杀。
“轰——”
尘凡看不见，无法感知。
却也可以听声辨位，亡者剑直接斩出，一剑下去，将其劈碎了。
“异数废品——”
斩杀了那生灵，尘凡的脑海之中自主的用来了一些沉眠的记忆。
他知道，这是来自自己执念的记忆。
“原来如此——”
“怪不得献祭祭坛的要求如此之高。”
“需要起码五天位的神明。”
“就算是五天位神明，也不一定能够承受得住执念诅咒的入侵啊。”
……
尘凡喃喃着。
来自执念的记忆，他知道这个生灵完全疯了。
或者说是崩溃了。
浑身上下，完全被恐惧给占据。
“所以，看到我的时候，将我误以为是那个一直斩杀他的人？”
“所有的恐惧，瞬间化成了杀意的力量，朝着我杀来的。”
尘凡脸色有些阴沉。
这东西，真的可怕。
完全变成了只会杀戮的怪物。
一旦跟着永夜降临，见人就杀，见到生灵就杀。
怕是任何被他看到的活物，都被他视为深仇大恨的敌人。
“杀——”
“杀——”
……
感慨之间，被斩杀的生灵竟然化成了可怕的执念，带着无尽的咒印朝着尘凡扑杀过来。
“哼！！”
尘凡冷哼，直接运行了呼吸大法，恐怖的血气在翻腾着。
趁机的不祥禁忌自主复苏，朝着那执念磨灭。
瞬间，不祥禁忌暴增，朝着血海之中涌去。
“好恐怖的生灵，好恐怖的永夜——”
“怪不得，这诸神如此的忌惮。”
“这，还只是失败的变数而已啊，连异数都算不上。”
尘凡喃喃着。
永夜一旦降临，整个宇宙将没有任何的活物。
可怕的是，在永夜之中，他们看得见，可以感知。
见到活物的瞬间，内心所有的恐惧，化身自身的杀意和战力。
“果然，变数的威胁，远大于诸神！”
尘凡的脸色很阴沉。
这是一种不死不休的生灵。
“真正的变数，又该是怎样？”
尘凡的心里也产生了好奇。
真正的变数，是克服了内心的恐惧，还保留着意识的献祭生灵。
“该不是可以支配恐惧的存在吧？”
尘凡心里猜测着。
不过他也知道，变数绝对不是自由身，肯定是在永夜的支配之下。
“永夜！！”
“你究竟是谁？”
尘凡喃喃着。
执念的记忆里，他征杀了无尽的岁月，却没有见到真正的永夜。
或者说，没有见到真正的永夜之主。
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应该就是身处于永夜之中。
这无光，无法感知的世界，有着可怕的诅咒，应该就是永夜。
……
“咔嚓——”
“咔嚓——”
……
远处，传来了声响。
那似乎是骨骼摩擦的声响。
“嗡——”
就在这时候，尘凡血海之中的孤坟微微一荡漾。
尘凡的身体微微一颤。
“亡者之念！”
“五天位的神通终于觉醒了吗？”
尘凡喃喃着。
二天位的时候，他觉醒了亡者剑，三天位的时候觉醒了死亡入侵，四天位的时候，觉醒了死亡枯手。
突破到五天位的时候，神通却是迟迟没有觉醒。
“是因为得到了不祥禁忌的滋养吗？”
尘凡喃喃着，再次睁开双眸的时候，他感觉整个天地都亮了。
亡者之念！
让他感知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