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洛翻阅着沉木家的藏书，不由心中感叹，法师世家就是法师世家，哪怕是没落了，底蕴终究不是自己这种单枪匹马出来创业的新晋法师可以比拟的。
这些书籍直接就代表了沉木家所拥有的知识，而知识本就是法师毕生的追求。
很多人不认可知识可以改变命运这句话，说你就算是个文盲，大字不识，只要你笑的够纯，只要你电子烟抽的够帅，你一样能改变命运。
这样理解是大错特错，因为认同这句话的人本身就看事情片面了，他们看到的只有运，而没有命，我们谈的是命运，而不是运气。
命在运之前是有道理的，所谓命指的是天数，而运则是变数，只有天数掌握变数，没有变数改写天数。
就还是用刚才提到的那位电子烟推广大使来举例，你们以为他改变了命运，实则不然，他只是运气好了，但命里的天数所定依旧没变，很多人都没注意到，他吃的这一口运是有时效的，等失效过了，该是什么命还是什么命，更别说惠及后人了。
但知识是真的可以改变命运的，你无法改变，你有没有想过，是你掌握的知识太少了，你的知识不够改变命运，而不是知识本身不能改变命运。
假设你的知识让你制造出了起死回生药，你觉得你的命运还没被改变吗？
你不但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你的子孙后代也都可以躺在你的功绩本上吃老本吃上很久。
所以说，掌握了知识，就等于掌握了命运，你没有掌握命运，仅仅是因为你的知识不够罢了。
法师也是一样的，魔道之途无止无尽，走在越前面的人就越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克洛洛越是学习到深处就越是发觉自身的渺小。
沉木家一代代传下来的藏书主要以魔药学的知识为主，不过也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其他东西，比如说关于外神的一些记载。
水中之月是诺德的凡人们给那位存在的尊号，因为有些名讳不能被直接念出来，那种级别的存在，祂们的名字本身就是带有力量的，无论祂们是善意还是恶意，这股力量都不是凡人可以轻易承受的住的，所以需要用尊号去代称。
克洛洛没有从沉木家的藏书中找到关于水中之月的记载，不过他倒是找到了一个和水中之月非常相似的存在的记载，在这本古书中祂被称为迷惘女士。
根据书中的记载，迷惘女士是最初降临几位外神之一，不过或许是因为祂对诺德并不感兴趣，所以在降临了没多久后就离开了这个世界，以至于诺德关于这一位外神的记载非常的少。
据说祂的外表是一名不断变幻着容貌与身姿的女性，往往你上一秒看到祂还是一名妙龄少女的时候，下一秒祂的模样就是一位白发老妪，再下一秒就变成了中年大妈。
这位迷惘女士掌握着迷茫与不安的力量，是真与假并存的结合，你所看到的祂其实只是祂让你看到的那冰山一角，亦或是祂意志的投影，因为祂本身并不存在于世界的概念之中。
祂不在现在，也不在未来，也不在过去，祂不存在于任何一个时间点上，而是存在于时间之外观察世界，祂观察世界的角度本身就与我们所理解的世界不同。
对于凡人来说，时间是客观存在的，但对于祂来说，时间本身就是不存在的，因为祂看到你的时候，祂已经看完了你的开始和结果，以及中间的每一种变化。
这种能力其实并不是预知未来，克洛洛将其理解为平行世界观测或高维观测。
我知道可能有人还是不明白，所以我举个例子。
假设有一本书，里面有个主角叫龙傲天，他各种装逼打脸天下无敌，看完这本书后，你记住了这个故事，那么对于你而言你就等于观测了龙傲天的一生。
这个时候，你对龙傲天的一生了如指掌，那么你是存在于龙傲天的过去、现在、未来吗？
龙傲天的时间对你有意义吗？他修炼了一万年会影响到你吗？
显然并不是，你仅仅是跳出了龙傲天的世界里所有的概念就观测到了他的一切，这就是高维观测。
对于迷惘女士而言，祂来到一个新的世界，然后留下自己的标记离开，祂想要的就是看一些有趣的故事罢了，故事无聊，祂就换一个看，故事有趣，祂就继续看，忍不住想插一手，于是就有了阿尔冯斯身上的恩赐。
迷惘女士、水中之月、时间外的观测者，称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祂正在观测着你。
书中对这位存在的最后一笔记录是：“祂永远都在看着你。”
克洛洛合上了书本，心情很是沉重，这样的存在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如果每一个外神都这么可怕，他真不知道当年那些英雄是怎么赶走外神的。
像迷惘女士这种对诺德没有恶意的存在都可以轻易的改变阿尔冯斯的命运，那些对诺德的生灵抱有恶意的外神就更别提会做些什么事情了。
同时克洛洛也确认了一点，阿尔冯斯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绝对不是巧合，或许从自己和巴博萨搭上线并得到铜吊坠之前，这一切就已经被迷惘女士看在眼里了，后续的所有发展全部都是迷惘女士想要看到的结果。
克洛洛甚至可以更恶意一些去猜想，巴博萨在给自己铜吊坠的时候是不是出于他自己的意志还真不一定呢，以迷惘女士的能力想要通过铜吊坠干扰到巴博萨的思维那估计比喝水还简单。
同样，在自己得到铜吊坠后，是不是也被干扰过了思维，现在想来，自己当初选择阿尔冯斯作为棋子来试探复兴教派的行为本身就有些冒险了，毕竟一个操作失误就很可能会演变成需要同时面对复兴教派和银荆家这两个敌人了。
克洛洛的脸色很是难看，没想到自己这么小心还是中招了，在别人眼里克洛洛或许是个疯子，为了达到目的完全可以不择手段去做任何事情，实际上克洛洛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每次在制定计划的时候都会尽可能的把自己放在安全的位置上去推动事件发展，而不是冒着暴露的风险去做事。
“该死的，被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