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制小鬼的方法有好几种，其中能力最强的，是凶死的童魂。
金哥背后的组织，干脆就用婴孩的血来喂养小鬼。
一方面解决了小鬼的温饱问题，一方面又能让活着的婴孩被放血至死，一举两得。
有时候光靠婴孩的血不够，他们就会找出被拐来的女人里已经无法再怀孕产子的废品，把她们作为小鬼的食物，进行最后的废物利用。
这么多的血液来源，金哥的小鬼自然是顿顿吃饱，长得结结实实。
姜以清看着小木偶的眼神变得极其凉薄。
这鬼物长到如今，算上被它吸食血液而死的，在金哥的命令下出手害死的，身上也背负了将近十条人命了。
虽说变成这副模样并非它的本愿，命运没有给过它选择的机会。
可被迫害不能当成抵消过错的缘由。
待此间事了，这小鬼必然会被打入地狱接受惩罚。但等它受完酷刑，还能拥有再世为人的机会。
若没有其他问题，它的下辈子会是顺遂无忧的命格。
无视小鬼上蹿下跳要吃的动作，姜以清把小木偶扔回给金哥，让他重新戴上。
以防打草惊蛇，她现在还需要这些人保持原样，跟她演一场戏。
······
货船停靠码头，姜以清被金哥带到了一辆面包车跟前。
车门拉开，后面的座位都被拆掉，里面已经蹲坐了八个女人，空间所剩无几。
看着仅剩的一丁点空位，还是那些女人用力挤出来的，姜以清沉默了。
……她宁愿坐车顶。
这要是挤进去一路得有多难受啊。
“还不快点上去，磨叽什么呢！别逼老子揍你！”
金哥推攘着姜以清的肩膀，语气很是不耐烦，眼底深处却满是惊恐。
在司机看不到的地方，他疯狂试图用眼睛展示自己的心灵，以此来表示自己可不是故意对她蛮横无理的。
是她要他正常该什么样就演什么样的！
这不能怪他头上啊！
然而金哥害怕早了。
他的手压根就碰不到姜以清身上，就被一道无形的灵力挡住，反弹回去。
他整个人因此往后踉跄两步，还是没站稳摔倒在地。
这动静也被一直盯着后视镜的司机看在眼里。
察觉到不对，司机脸色一变，反应迅速的就去摸胸前的小木偶。
副驾驶的女人通过他的面色变化也意识到什么，张嘴就要喊人过来。
这一块都是他们组织的地盘，旁边全是自己人，只要吆喝一嗓子，能冲过来几十个帮手。
倒在地上的金哥见状，眼底更加惶恐了。
他看向姜以清，满眼写着：这不赖他啊！是她先穿帮的！
演技不佳的姜以清：“……”
oK，再次放弃蛰伏计划。
她才不吃这破车的苦。
有旁边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倒地的金哥，他们警惕地靠近过来，高声喊道：
“什么情况啊？”
不过他们看到的没有司机看到的完整，并不清楚问题出在姜以清身上。
所以等他们过来，见到司机站在车外，脸色不愉时，下意识就以为是二人之间发生争执动手了。
这时副驾驶的女人也探出窗来，笑着跟他们解释道：
“没事，这两男人晚上吃炸药桶了，火气大的很，不用理他们，别耽误你们时间了。”
说完她叫过司机。
“还不快点回来开车！办不好事小心挨罚！你自己作死也别连累到我！”
司机闷不吭声地坐回驾驶位，关上车门启动车辆。
金哥也从地上爬起来，表情阴沉地瞪了司机一眼，一脸压着火气的模样转身走了。
言行举止间落实了跟司机闹不愉快的说法。
这让围过来的人没有起疑心，眼见风波停止，也就四散离去。
面包车驶离码头，直到开出一段距离，姜以清才没有再忍耐，吐出喉间上涌的血液。
她在最后时刻直接幻化成副驾驶女人的长相，和女人调换了位置。
把人塞去了后车厢，姜以清自己则坐到了副驾驶。
而这波操作也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这会儿非常不好受。
一时间不知道和去后车厢挤着相比，哪个的体验更难熬。
微阖双眼，姜以清开始检查身体的情况。
脆弱的经脉因为反复经受过大灵力的冲击，已经有了损伤。
这后果倒也不算严重，回去慢慢用灵力一点点温养回来就行。
主要就是痛。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地方，让姜以清感到糟糕透顶。
她想给自己来个止痛咒都不行，破烂身体剩下的能够挥霍灵力的余地，她得留给接下来的硬战。
现在就只能忍。
越忍她的怒火就愈发上涨，决定待会也不会让那些渣滓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