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看着眼前的摞得厚厚一沓书和资料，有些懵。
她坐在那里，还穿着他为她置办的睡衣，白色的，他站在她面前，摸了摸她刚刚散开的头发，点了点那一摞书说道，“来吧。”
沈昭咽了口口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貌似是要和自己来真的。
沈昭的成绩其实是不错的，在家庭突遭变故之前，她在学校念书是很专心的，虽然算不上天赋多高，但也说得上一句优等生。
可这不代表她现在看着这些书籍资料试题不头疼。毕竟她有好几年真的没接触过这些了。
对大学的渴望和对自我的厌弃在昨晚到今天折磨着她，让她纠结不已。而今天，高启盛告诉她，不需要纠结，来和他做题。
他是有几把刷子的，在轻易就帮她纠正算法上的错误，且没有看答案的时候，沈昭就发觉了，但她很不乐意去承认这个人的好。
她沉默着看着书，有的并不新，上面有字迹，她认识，那是高启盛的字。
高启盛去门口拿东西的时候，沈昭从书缝里看到了一抹红色，她好奇着拿出来，那是高启盛当年的录取通知书。
他似乎，在这方面，确实能很好地指教自己。
那当然是高启盛故意的，他可以去买新的书给她，可高启盛不乐意，他想让她看到自己的上进，他故意把录取通知书夹在显眼的地方，也是让她知道，年少时候她忽视的，他现在偏偏想要展露在她眼前。
高启盛是个贪婪的人，对很多事，对沈昭整个人，都是如此。
他买了很多水果，想着放在家里。
以往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家里没什么人气，总是去应酬或是去哥家里住，这家里难免很空。但如今，他带回了沈昭。
他开始想着好好布置，把衣柜冰箱都塞满了。沈昭爱吃什么水果，他不知道。但不重要，他总会知道。
把水果往冰箱里塞的时候，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轻轻啧了一声，而后接通。
陈书婷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来，她让高启盛明天带着沈昭回来吃个饭。
但高启盛没很快答应，他看了一眼书房，说道，“等我问问她。”
陈书婷原本以为，一个女人而已，能有多大问题，她觉得高启强的担忧是小题大做，但听到高启盛这句话她也默了默，她笑了一声，说道，“怎么？这么宝贝？”
高启盛合上冰箱的门，没正面回答，只含糊道，“有信了我短信和大嫂说。”
陈书婷也不多问了，不过也确实对沈昭起了好奇，高启盛这些年她也是看在眼里的，一心就想着做大做强，虽然手底下一堆灰色产业，但也没瞅他玩女人，突然就宝贝起来一个女人，做嫂子的也是很难不好奇。
沈昭是不知道的。
高启盛洗了些水果过来，看着沈昭已经坐在那里很久，他不乐意了。
“宝贝来吃点水果。”
沈昭闻言，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在看书不想吃。
高启盛把水果放下，声音清脆，他倒也不是故意的，那是玻璃碗，本就容易弄出声响。
可沈昭抬眼看到的便是他没什么表情的脸，配上刚刚听到的声响，她愣了一下。
高启盛看向她，这才发觉她脸上的微微慌张。怎么这么容易受惊？他心想道，真是个小兔子。
他拉着沈昭的手，把她拽到自己怀里。
沈昭这时候很乖，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又要发什么疯。
高启盛却只是喂她吃水果，切好的芒果黄澄澄的，被递到了她嘴边。
可沈昭，最不爱吃的就是芒果。
她皱着眉推了推他，刚才的动静加上芒果，还有高启盛的时常心细，让她忘记了高启盛或许并不知道她很讨厌芒果。
她以为高启盛是故意的，事实上高启盛并不知道。
高启盛一愣，沈昭已经从他怀里离开了，他手上的芒果递了个空。
他抬头看向沈昭，她微微皱着眉头，不大高兴的样子。
他想了想，很快便明白了什么，自己把那块芒果吃掉了。而后他又拉着沈昭到了怀里，软声抚慰，“不爱吃芒果？那我给你洗点别的，你得告诉我呀。”
“你没必要这样对我。”沈昭看着玻璃碗里，被切好的水果说道，“你也知道，我走不掉。”
高启盛突然也觉得嘴里的芒果又涩又苦，很不好吃。
他深吸了一口气，刚刚没气，现在却来火了。
沈昭就像是一只养不熟的兔子，他把自己捂热的真心捧过去，沈昭只会瞥一眼，然后说，没必要。
这样的挫败感让高启盛急需在别的地方找回来。
“那你别忘了？你得做什么。”他闷声说道。
沈昭穿的是他置办的睡裙，一连排都是裙子，她没得选。她坐在他身上，原本他的手还算规矩，放在她腰间，只是怕她摔着碰着。
可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手便挑开了睡裙，触摸她温热的肌肤。男人的手太冰了，似乎是刚刚洗水果，就这样和她的肌肤相碰触，她忍不住就瑟缩了一下，在他的怀里，看起来就好像往高启盛怀里缩了缩似的。
至少，高启盛是这么理解的。
他心情略好了点。
“我没忘。”沈昭说道。她缩在他怀里，语气却还是那样固执。
高启盛这一刻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遗憾。
他捏住了沈昭的嘴，小兔子变成了小鸭子，他凑上去啃了啃，沈昭觉得气恼，在他身上扭动着想要下去，高启盛的表情在她的挣扎下则略略微妙了起来。
“乖一点。”他说道。
沈昭听了便没动了，因为她也感受到了什么，睡衣很薄，这样薄的衣物是阻止不了温度的传达的。
他吻着她的肩颈处，落下点点草莓印，沈昭不乐意吃他洗的水果，他就要在她身上种下一颗颗草莓。
至于大嫂电话里说的话，他是一点也记不住了。
高启强回来之后，二人还等了等高启盛的回复，睡前相视一眼，心里都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