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无尽前辈又快不行了？”
叶苍惊讶地看着师如画，心中默默盘算了一下时间。
“是的。”
师如画点点头，没有否认，尽管这件事会对天武师家造成巨大打击，但既定事实她无法否认，更何况有心人只要稍微推算就能知晓。
一旦师无尽去世，师家整体实力下跌，直接将成为介于天武和地武之间的存在。
到那时。
师家这些年所掌握的庞大资源，必将遭人觊觎，危在旦夕。
隐瞒真相，改变不了什么，拖延不了多长时间。
唯一的办法，就是帮师无尽找到续命之法。
师如画抿着嘴，认真地看着李玄。
“晚辈斗胆，请前辈闯鬼蜮，为我族师无尽老祖摘得冥魂草和厌灵花……”
嘶~
叶苍闻言倒抽一口冷气，目光闪烁不定。
沉吟几秒，发出一声叹息。
“难怪师无尽前辈能续命三百年，原来是你们深入鬼蜮，摘得此两种奇药，师家当真是大手笔啊。”
师如画皱眉。
大手笔吗？
外人只看到师家的风光无限，却不知，三百年前他们为了摘得冥魂草和厌灵花为师无尽续命，那一战可谓损失惨重。
若非师无尽成功续命三百年，或许师家早就沦为地武，乃至玄武世家。
更有甚者……已不复存在。
可如今，师无尽大限再次来临，师家不得不想尽办法，已经牺牲好几位高手，却根本闯不过鬼蜮，摘不到两种奇药。
至于求助其他天武世家？
别人巴不得师无尽死呢。
噗通！
师如画单膝下跪，仰起头，眼中朦胧着一层水雾：“晚辈知道鬼蜮危险重重，强如金丹大道者都九死一生，只有李前辈这种手段超凡，一看就超越金丹大道者，才有机会救我家老祖……”
李玄淡淡摇头。
语气平和：“师无尽肉身腐朽，神魂残败，已经是油尽灯枯，冥魂草和厌灵花救不了他。”
师如画一脸难以置信：“不会的，三百年前……”
“你也说了，那是三百年前。”
李玄手腕一翻，柔和的力量托起师如画：“冥魂草和厌灵花结合，炼制透支潜能的丹丸，让师无尽多活三百年，师家也该满足了。何必再让他留在人间受苦？你知道师无尽这三百年怎么过来的吗？”
嗯？
师如画一愣。
“这……晚辈不知。”
“幽火炼魂，万箭穿心……平常还好，每到月圆之夜，师无尽生不如死。”
李玄一眼望穿千里，看到师无尽的情况。
为了师家，他真的尽力了。
潜能还未完全耗尽，冥魂草和厌灵花或许还能帮他再次续命，但也只是徒增痛苦，师无尽未必能坚持到下一次大限，或许就自杀了。
“这？这……”
师如画懵了。
脑海中，不禁想起从小到大，每到月圆之夜，师家后山传来的阵阵怒吼，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咆哮。
曾经，她无数次问过父亲。
师鑫丰有着各种各样的搪塞，到后来师如画干脆不问了。
只是她做梦都没想到，会是那样……
“老祖……对不起。”
师如画眼眶通红，流淌着一抹湿润。
一旁。
叶苍却如释重负般松一口气：“还好你拒绝了。”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望向李玄，露出一抹满意之色。
见李玄不以为意。
叶苍问道：“你知道五大圣地吗？”
李玄眨眨眼，示意他说。
叶苍清了清嗓子，解说道：
“江湖中，世人皆知修道界有四大仙门，武术界有四大天武世家，殊不知在这八大势力之上，还有五大圣地超然物外……”
“他们分别是：代表释教的菩提寺；代表儒教的天诏书院；代表道教的昆仑剑墟、广寒冰宫以及瑶池。”
“曾经的五大圣地，主宰一切，却又不干涉人间江湖。”
“就在两千年前的某天，瑶池一夜之间惨遭毁灭，从一处人人敬仰与向往的圣地变成鬼蜮，其余四大圣地也仿佛人间蒸发般，再也没出现过……”
“四大天武世家和四大仙门从此割据两方，并各自探索五大圣地消失的秘密。”
“迄今为止，毫无结果。”
“除了变成鬼蜮的瑶池，其余四大圣地，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而鬼蜮，也就是曾经的瑶池，在长期的岁月变迁中，衍生出七大区域，后世之人可以进入其中寻找各种资源，历练自己，却鲜有人能从七大区域深处的鬼蜮中活着走出来。”
“师家，是为数不多的案例。”
“苍家、姬家以及太玄家，都有人曾尝试闯鬼蜮，但即便是金丹强者进去，不是死就是疯掉，四大仙门也无外如是……”
叶苍微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能杀穿第七域，却没把握杀穿第六域……每一个数字的减少，意味着生存机会的缩减，而鬼蜮，或许意味着所有进入者，都要变成鬼吧？呵呵。”
叶苍摇头笑笑，像是在自嘲自己实力低微。
尽管他此刻的实力，放在天武世家，也是最顶尖那一批人。
“我承认，你很强。”
“但是你李玄，是我外孙女的亲爹，我女婿……哦对了，你可能和我女儿并未领证结婚。”
“可我不希望眼睁睁看着我外孙女失去父亲。”
叶苍瞥一眼师如画，“尤其是，为了外人。”
咯噔。
师如画心头一紧，默默低下头。
鬼蜮实在太可怕了，三百年前师家那批高手尽管从中摘得冥魂草和厌灵花，但出来后当天就死了。
据说死状极其恐怖。
师如画抿了抿嘴，小心翼翼询问道：“李前辈，你……难道不是五大圣地传人吗？”
起初，见识到李玄的恐怖手段，她不止一次怀疑李玄来自消失两千年的圣地。
现在看来，貌似不会是那么回事。
“当年的五大圣地，实力如何？”
李玄并未回答师如画的问题，或许说了，她也未必能理解。
地球灵气稀薄，即便苍家、师家这等天武世家所在之地也远远比不上修仙界，与仙界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那鬼蜮，倒是有点意思，但也就那样。
但不得不说，无论叶苍还是师如画，放在修仙界，也是许多门派争抢的天骄。
师如画轻轻摇头：“不知！”
叶苍应道：“据古籍记载，巅峰时期的五大圣地，有通天神婴强者，而且数量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