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疯狂的心动了。
“你与我说即可，待到这个月私塾放年假，玉公子可与我家去一趟，”赵程流心里不是滋味儿。
他家小妹的小脸他都舍不得掐，结果被外人掐了去！
玉树只思考了一瞬，点头。
赵老三伸手轻轻揉揉小赵程月的脸，显然也对玉树的举动有意见。
玉树却是在回味手感，若不是赵老三他们不允许，他应是还想再掐上一掐的。
* * *
此山县内唯一的镖局内——
赵老三他们赶着牛车直接进入到镖局内。
收下三十两银子负责教赵程金习武的是镖局中的镖头叫向高山。
“这是带了什么好吃的？”向高山鼻子灵，炖锅的锅盖还没掀，就已闻到了香味儿。
“小妹！”
赵程金冲到小赵程月面前，抱住小赵程月，与赵程流一般，说着：“二哥想你了，你可有想二哥？”
又是同样的情况。
小赵程月甜笑着点头：“想。”
“小妹，你不知道二哥在……”
“二哥，再不吃，肉就要被向伯伯吃完啦，”小赵程月自然而然的打断赵程金的真情流露。
“可是特地给二哥留的呢，”小赵程月嘟了嘟嘴，紧张兮兮的望着向高山，生怕向高山把肉都吃完了。
赵老三笑，早给赵程金留了一份。
向高山一筷子就是一大口肉，骨头干净的自嘴角吐出，很快就解决掉面前的肉，美味让他失了分寸，直接伸手向赵老三给赵程金留的肉。
“不行，那是我二哥要吃的！”
赵老三尴尬了下，这毕竟是教赵程金习武的人，不好意思阻止。
小赵程月年纪小，又是一个生得粉嘟嘟的可爱的模样，她冲出来阻止的，就是妹妹对哥哥的纯纯爱护之情。
向高山意识到他手伸过了，讪讪的收回手。
“这肉太他娘的香了，老子还是第一次吃到猪肉竟然一点也不腥膻，还能那么香的，”向高山粗话张口就来。
赵老三急忙道：“向镖头。”
“什么？”说了糙的话的向高山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哪里说错了。
“这里都是孩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娃儿，”赵老三看向小赵程月，直白的提醒。
向高山恍然明白，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直接带出一溜串的白色头皮屑儿，眼看着那头皮屑要往肉汤里飘，小赵程月急忙动起来。
她一动起来，向高山抓出来的头皮屑就会被她身边的风带动，而飘向她，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没飘到肉汤里。
小赵程月有些嫌弃向高山这粗俗的模样儿，但她不能明说。
于是……
小赵程月困惑的望向空中飞舞缓缓落下的大片头皮屑，问：“这是什么？”
向高山对上小赵程月清澈干净的大眼睛的一瞬，呼吸一滞，突然觉得半个月没洗澡的自己好脏，怎么能让小赵程月瞧见他半个月没洗澡的模样儿呢！
向高山羞愧的低下头，对着空气胡乱的挥舞了几下，将头皮屑都拍开，可别让这脏东西污了小姑娘清澈的双眼。
赵老三若有所思的望着小赵程月。
每次都如此恰好的站出来，利用小孩子的优势化解问题，真的只是巧合？
“赵爹爹，”小赵程月自向高山那里得不到答案，就歪头去问赵老三。
赵老三不好意思的看了向高山一眼，不太好当着当事人的面解释。
向高山不好意思的退开了些。
此时赵程金已经美美的喝上猪肉汤，吃上香喷喷的猪肉。
“好吃，小妹，这个超好吃，这就是我们自家养的那几头猪的猪肉吗？”
赵程金吃完了，恨不得把舌头一并吞下去，他还想再吃。
“这是你们家养的猪肉？”
向高山目光闪烁，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小赵程月呆呆的望着向高山，她对这个人的了解只有表面化的“糙汉子”一个印象，看着大大咧咧的，但实际上呢？
人心最难测！
“是，”赵程岁又开始得意的炫耀他们今天早上摆的早摊生意有多好云云，甚至是卖了多少银钱都说了。
小赵程月眼前一亮，充满崇拜的望着赵程岁。
三哥威武！
赵程岁只是想炫耀，可也间接的表达出了他们是靠这个维持生计的，如果对方想要，得出钱买。
“哇，真的那么好吗？”
向镖头眼眸幽深，在思索什么，回得很是敷衍。
小赵程月心里划过担忧，这人该不会是想着把养猪的法子霸占去吧？
小赵程月转头看向赵老三。
要怎样，才能自然的变相说明，这法子已经让村子里的人都跟着学了？
已经不是独家法子。
“你们家还有几头猪，我都买了，”向高山思考完了，那张粗糙的脸下，是看不清的心思。
“猪肉已经被预订，”赵老三摇头。
他需要用两头猪再摆一次摊，然后自家食用一头，玉树也可能会采买一头。
向高山皱眉，身上不自觉的散发出一股杀过人的戾气。
赵老三、赵程金、赵程岁呼吸一紧。
小赵程月像是感觉不出哪里不对般，只是用清澈干净的大眼睛望着向高山。
向高山道：“留一头总成吧？”
赵老三解释：“今年是时间上来不及了，明年村子里的人都养起来，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这价格也会下去。”
赵老三他们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如面对一头猛兽般，半丝不敢放松。
空气变得沉重，呼进去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有了重量，有些令人喘不上来气儿。
向高山诧异：“不是你们研究出来的法子吗？”
“不是，是府城那边的高人想出的法子，”赵老三勉强撑起一个笑。
向高山道：“唉，可惜了。”
至于他说的“可惜了”突然是说“可惜了”什么，谁知道呢？
小赵程月望望赵老三，又望望向高山，困惑的歪了歪头，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小人儿似乎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
赵老三交待了几句赵程金，让他好好学，带着小赵程月、赵程岁离开。
回去的路上，赶着牛车的赵老三被一股凝重压抑包围。
“赵爹爹……”
小赵程月挪到赵老三身旁坐着，伸手抱住赵老三的胳膊。
她是懂赵老三的心情的。
“阿月，你以后出面还是把脸糊上黄黄的汁水吧，”赵老三不知道怎么联想到小赵程月身上。
小赵程月有些懵圈，赵老三是怎么把她与养猪的法子联想到一块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