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
赵老三宠溺的望着小赵程月，甚至觉得小赵程月比收养的三个儿子要好上许多倍。
“嗯，”赵程月甜笑着点头，小眉头却不由自主的打着结儿。
“好吃怎么还不开心？”
赵老三宠溺的望着小赵程月追问。
“兔子两个字怎么写？”赵程月决定由她自身做为切入点。
赵老三想了下，手指沾清水，在桌子上写下两个字。
“哇，那兔肉呢？”
赵程月双眼放光，像是真的被赵老三展示出来的能力震撼到。
赵老三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成就感，道：“后面的‘子’字改成这样。”
“哇。”
“那烤怎么写？”
赵程月越问越多，赵老三渐渐有些吃消。
“你赵爹爹只学了一些常用字，一些少用的已经忘了，”赵老三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赵程流也用手沾水，将赵老三不会写的“烤”字写下。
“大哥真厉害！”
赵老三怔了下，看向赵程流，嘴巴开合着突然蹦出一句话：“程流你今年也八岁了，已到了上私塾的年纪了。”
赵程流错愕的看向赵老三，有些不敢置信。
“明天我就去问问，哪个私塾好，”赵老三一陲定音。
赵程月眼睛一亮，成了！
随即小赵程月意识到她开心过了，于是困惑的歪了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副理解不了的样子。
“赵爹爹的小月儿也聪明，等你再大些，也送你去学两年，不求我们的小月儿多么聪明，但求不会被骗，”赵老三笑呵呵道。
赵程月有些心虚。
难道她使的那点有点直白的小心计被赵老三瞧出来了。
赵程月闪闪的大眼睛时不时偷望赵老三一眼。
赵老三笑：“私塾是读书识字的地方。”
“啊，那大哥学了是不是就能变得很聪明？”赵程月心脏“扑通扑通”跳，小脸也粉扑扑的。
“是，”赵老三点头。
“可是……”
赵程月摇头，伸出短短的手指点开始点。
“上个月蘑菇卖了三两，这个月靠着更多的山货，也卖到了五两，加起来有……”
赵程月歪头，做出努力换算，可把她自己憋脸都红了。
她能立马给出答案，但她不能。
赵程岁抢答：“八两。”
“对！”
赵程月立马眼前一亮，终于不用她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掰着算，她也是悄悄的吁了口气。
扮小孩太难了！
还是扮一个常识欠缺的小孩，更难！
唉……
“建房子要四十多两，我们才八两，不行，不能送大哥去私塾，”赵程月两眼冒金星，连她自己都信了，她换算不出账。
骗别人先骗过自己，她脑子一放空，可不就是一脸懵吗？
“对，先建房子，”赵程流听到可以读书眼前一亮，听到小妹这么说也明白，当即眼神一黯，挣扎着放弃了。
他不能自私。
“赚钱的法子多了去了，重要的是你不能错过报名，”赵老三示意赵程流闭嘴，事情就这么定了。
赵程流心中百感交集，望着赵老三的眼神渐渐生了变化。
* * *
翌日一早——
赵老三回了一趟赵家——
“老三，你什么意思？！”
赵村长还没说什么，赵老大、赵老二两个已经拔高了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公鸭在叫。
“我写借条，”赵老三望着赵村长。
送孩子读书，一年的私塾钱十两，现在赵老三手里全部的家产加在一起，也就九两二百文，他得留下一两多用来过日子，所以打算先跟老父亲借二两银子。
“不是写欠条的事情，那四个孩子你管他们一口饭吃，给他们住，他们怎么那么贪心啊？！这都不满足，还想着读书！”
赵老二咬牙。
“老三，我可跟你说了，你可不许把家里的东西扒拉出去给那四个孩子！”赵老二怒瞪赵老三。
赵老三心里堵着一口气看向赵村长。
赵村长只问：“老三，你确定你现在所言所行不会后悔？”
赵老三郑重点头。
“好，”赵村长同意了。
“爹！”
“公爹！”
“爷爷\"
二房、三房的人几乎都出声了，他们可不接受！
“我们虽然没分家，可在我这儿，是分了房的，你们自己赚的钱我只收一小部分，大部分都由你们自己握着，”赵村长看着两个儿子与一干孙子，也有些压抑了。
“老三那份是因为他没成亲，由我保管，不代表我没想公平均分，你们是打算拿了银钱自这个家里滚出去呢？还是闭嘴？”
赵村长眼底烧起怒火。
赵家大房、二房这才不甘不愿的闭了嘴。
“这二两你也不用写欠条，等以后分家时，就从你那一份里扣吧，”赵村长的背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弯了下。
“爹……”
赵老三突然有些后悔回家跟自己爹开这个口了。
赵村长拿了二两递给赵老三，示意赵老三快些走。
* * *
程家——
程家四兄妹睡醒了。
赵程岁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是找爹。
“赵爹爹呢？”
赵程岁望向大哥二哥、小妹。
赵程月抿了抿唇，她其实不该懂那么多的，但她觉得赵老三的付出不该被辜负，当即道：“赵爹爹回赵爷爷家了。”
“啊，哦，”赵程岁见赵老三没不见就安心了，根本不关心赵老三回赵家做什么。
“私塾的一年学费是十两银子，我们现在才八两银子，”小赵程月望向赵程流，希望赵程流能明白赵老三的良苦用心。
“等我们赚了钱百倍还他！”赵程流想也没想的回答。
而这又怎是一个还钱能了的？
赵程月没忍住白了赵程流一眼，催促：“大哥快些，我们去赵爷爷家！”
看来，要让赵程流自己亲自看才能明白这一份情有多重啊！
赵程流只觉得小妹有点小题大做了，可还是配合着去了。
* * *
赵村长家院外——
赵老三他们就在堂屋里头说话。
赵程月伸手扯住赵程流的胳膊，不让他冲动行事。
兄妹四个人所站的位置是堂屋正门的斜侧处，保证堂屋里的人看不到他们在偷听，又能借着下风口这点优势把堂屋里的说话声听清。
主要也是赵老大、赵老二压根没有压低声音，想听不清都难。
赵程流心口剧烈起伏，有很多话在心口翻涌，却被赵程月扯走了。
赵程金与赵程岁似懂非懂的跟在二人身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