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判挠了挠水下的毛发，浅笑道，“你是帮助我活下去的资本，怎么会害我呢？纵使有些坑，应该也是不大的。”
“只是你知道猫是有好奇心的，多少想对自己修炼的东西多了解一点嘛！”
“这……”资本沉默了一瞬，“副作用确实有一个，过于纯粹的力量过于强大，随着力量修为的增长。”
“力量可能会逐渐失控反将你吞噬，但狸猫，我并非害你，这个失控的过程会十分漫长，而你也不过只有寥寥13年的寿命。”
“能使在这13年里强大自在，随心所欲，也总比走正常的路子碌碌无为的好吧！”
字字真实，句句真心，这次的资本，说的全是真话。
观判垂下眼眸，轻笑出声。
13年——她竟然只有13年的活路！
“也许等不到力量失控，你就已经死了，所以这个副作用也就相当于没有。”
资本似乎是觉得这样说有些心虚，声音都小了许多。
“奇迹给你两个选择，抹除记忆重活一次，他甚至为你添了十年的寿命，是你自己选择了这个未知而又短暂的世界。”
铺天盖地的悲伤几乎要沿着牵丝线把观判吞噬。
人工智能的情绪未免太丰沛了些，简直不像个机械造物。
观判一拍水面，耳朵抖动了两下，故作活泼的扰乱气氛。
“哎呀，资本，你可是个人工智能啊，怎么还弄起伤感调调了？那么无波无澜重复的活一次可不是我想要的。”
“而且，也不是未知哦！你们那个奇迹还怪好的，给我选择的这个世界可是我梦寐以求的世界。”
“这里是我做梦都想要来看看的地方啊！而且我对这个世界了如指掌，脑子里的东西足以让我成为先知了。”
“我现在有着先知的一切，再有你帮助我拥有强大的力量，分分钟走上猫生巅峰，成为猫生赢家，来炼化力量嘛！”
“力量，你帮我炼化了，修炼法门，你还没教呢！我脑子笨，又不是天才，资本你可得多帮帮我！”
资本有些卡壳了，“听到只有13年的寿命，你不觉得生气吗？”
“你觉得我会生气呀！”观判看着紫色的池水中溢散着的混沌，笑眯眯的。
“你觉得我会生气了，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呢？瞒着我不是更好吗？就让我这么一无所知下去，我就不会生气了呀！”
“你宁愿来到危险的世界，也不愿意抹去记忆回到23年前，不会想要对一切一无所知的。”资本的小电音里却透露着认真。
“而且不管你是人是猫，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而且我觉着如果我瞒着你，你会更生气吧？”
观判跳着牵丝线感受着语气中满满的真诚，有些无奈了，“资本、你啊，真是资本家见了你都要流泪了。”
“啊？”资本不解。
资本家，不是通常指一种很聪明，很会赚钱的人吗？
资本家什么见了他要流泪？
观判带过了话题。
“小资本，教我修炼的法门啦，都过去有一会儿了，你总不能让我一个澡洗半天吧！墨邪会等不住的。”
“狸猫，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才是六岁的猫崽子，对我使用小字是很不恰当的，至于墨邪。”
资本沉思了一下，“我可以加个结界，让他靠近就就被电，怎么能偷看女孩洗澡呢？”
“可以嘛！”观判转着手中的毛笔歪歪头。
“呃……最多两个时辰，要帮你提纯淬炼力量，我的能量恐怕会不太够。”资本不太坚定的说，“嗯？你哪来的笔？”
“从墨邪书房里顺的。”观判拨弄了两下池水，试图在水池中做出盘腿的姿势，“怎么突然对一只普通毛笔感兴趣？”
“啊，就赶快开始啦，尽量不要用到那个结节，给你自己留点力量啦！”
“我只是觉得那支毛笔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资本小声说了句，“好啦，你不用拘泥于盘腿的姿势，怎么舒服怎么来。”
“修炼是没有特定的姿势限制的。”
“找准最舒服的姿势，然后闭上眼睛，以心神感受天地间流淌着的力量，把他们勾引到身体里关起来。”
观判闭着眼睛，微微吐出一口气，突然感觉到脑门一麻，魂灵似乎脱离了身体，四周的景象清晰可见。
看着自己的爪子穿过爪子，确定这会儿是阿飘状态，身上凌乱的牵丝线密密麻麻的缠绕着，随机吓哭一个看到的猫崽子。
“你这样把我的魂体弄出身体，会不会玩大了回不去啊？”
“专心一点，别太对我没自信啊！”
一颗圆嘟嘟的电磁珠子飘在空中，不断有混沌和细微的运力被吸入其中突出纯白的力量丝线，它发出软滋滋的小电音。
“感受这些力量，去控制驾驭他们，听话的安抚，不听话的抽他丫的。”
这颗珠子是资本的本体啊！
几乎要被牵丝线缠的严严实实了，好歹也是系统，没有一点感觉吗？
观判歪头戳了戳珠子，感觉手指麻麻的。
资本忍不住发出小电音尖叫，“你不要碰我，好痒！”
有点可爱……
“人工智能也会痒啊～”观判有些惊奇。
资本浑身迸发出蓝色的电光，丝线崩断了不少，凌乱的飘在空中，“……你给我专心修炼！”
观判摊摊爪子，随手把一些丝线挑起盖在资本身上。
“你给我专心点啊！”资本身上的电光更胜了，“我可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为你消耗能量啊！”
伸手去抓空中涌动着的力量，紫色的混沌有些扎手，碰到格外酸爽，蓝色的韵力却有些滑溜，根本抓不到。
不过资本很靠谱，从它身上溢散出来的白色力量温暖而又粘人，根本不用勾引，一碰到就铺天盖地的涌入身体中。
脑阔忽然一麻，观判仿佛看到一小股细微的电磁流在自己魂灵里涌动，从眼前次呲溜的身体里，转起有规律的圈。
随着电磁流转动，体内涌入的灵力也开始跟随着它的路径自发运转起来，资本的电音朦朦胧胧的，像隔了一层水幕。
“就像这样带着他们在你经脉溜圈，新来的就让他们多转转弯，多折腾折腾，只要运转路线不打结形成闭环就行。”
“要是敢不听话，乱跑乱撞，就让你体内的灵力撕他们，直接给它同化吸收了。”
“记住你就是主系统，他们是你手下的小系统都得听你的，谁不听话就惩罚谁，狠狠的压住他们，你的意识是唯一的权威。”
观判试探着调高了自己的视角，看着电磁流的运转路线，默默的记在心里。
“那要是经脉里混入了我控制不住，又打不过的叛逆力量会怎么样？”观判好奇的问。
“你会失控，也许身体会被失控的力量撕碎，也许会失去理智变成怪物……”
资本想了想，身上电光又开始乱窜，“不过你，你不用思考这个可能，如果有控制不住的力量告诉我，我收拾它！”
这小东西很真诚呢！
竟然没有一丝谎话……
有点可爱。
果然，人工智能就是要比自然生灵要诚实吗？
观判忍不住托住自己的脸，“这样的话，我因为力量过于纯净而失控的可能几率为零吧！”
“有这么厉害的资本在，这个副作用根本相当于没有嘛！”
“咳咳……还是要自己小心一点的，我又不可能永远陪在你身边。”资本语气中带着一点小傲娇，“你得学会独立呀！”
“我只是辅助而已，不要太依赖我。”
“嗯？”观判歪头，故作苦恼，“可是本本这么厉害，一定会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捞捞吧？”
电磁珠子提纯力量的速度都快了几分，“好啦好啦，在你真正强大起来之前我会保护你的。”
观判笑了，会思考的生灵就会喜欢夸奖，人工智能也不例外，“本本真好。”
不过人工智能、情绪有这么丰沛吗？
也不是没有把牵丝线缠在电脑，手机这类智能上，感受到的分明只有一潭死水，是因为资本这个人工智能是活的原因吗？
还是说资本比较高级，有独立的情绪系统？
脑中一闪而过，这个念头，但很快观判就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并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夸。
“有了本本，瞬间感觉安心感爆棚，即使是在这孤独漂泊的异世，心中也没有那么多不安了呢！”
“受不了你，也就是我，换个系统来，分分钟给你电清醒。”资本小幅度的颤了颤，“不要太依赖辅助性系统啊！”
“不会有什么东西是会永远陪着你的，你要学会自己给自己安全感，除了自己，其他的东西都是会消失的。”
“本本才不会消失呢！”观判仔细的观察着浑身缠满牵丝线的珠子，“如果你消失了，观判哪怕是天涯海角。”
“万千世界，也要把你逮回来！”
“哈？我只是个辅助性的人工智能啊。”资本无奈极了，“你逮我做什么？拿去给你当闹钟吗？”
“没有规则和契约，即使我是辅助系统。也是不能辅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