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乔渔的摆不同，其他班都快卷疯了，裴与也快杀疯了。
从a班到b班，裴与一边教一边嫌弃，舞蹈只教三遍，把一针见血的技巧传授完以后，完全不理勤奋好学的练习生，抬脚就走。
遇到没记住动作上来询问的练习生，裴与更是黑着一张脸。
“差生才需要多教几遍，这种水平也对得起你身上的a？”
被打击到的a班，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靠录像疯狂扒舞，汗湿了一地也不肯停。
雷厉风行的教完了b班，裴与推开了c班的大门，见到他进来，原本就紧张的练习生们更紧张了，个个不敢抬头看裴与，乖巧的站成一排排。
乔渔本来是迷迷糊糊要睡着的，但是迅速凌乱脚步声一声接一声吵醒了他，抬眼一看，才发现是裴与站在最前面，透过层层身影在看他。
乔渔无语了。
这种情况，他也只能随大流的挑了个角落站起来，懒懒的依着墙边看着他们练习，时不时跟着摸鱼一样的挥两下手，就算是学了。
照常带着三遍，c班的练习生资质不如a班，裴与跳的又快又标准，他们根本就记不住，一圈下来，所有人都像在跳大神一样，难看的很。
练习生们有些心虚，个个耷拉个脑袋等着裴与的嫌弃，沉寂片刻后，意想之中的吐槽没有得到，裴与的手指勾了勾，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乔渔，出来。”
乔渔： ？
原本跳舞都能跳的昏昏欲睡的乔渔瞬间清醒，身边的练习生个个开始往两边稍，让出了一条不太规整的路，让乔渔和裴与刚刚好对视上。
“我…？”乔渔下意识指了指自己，还以为是听错了。
裴与点点头：“对，你。”
硬着头皮走上前，乔渔垂着脑袋不和裴与对视，心里偷偷埋怨着裴与记仇非要把他单拎出来骂，一边又晃晃空空的脑袋，等着裴与骂。
反正他又不听。
裴与哪里知道乔渔心里的小九九，教舞的时候，他一直从镜子里找着乔渔的身影，偌大的练习室，那么多练习生，乔渔就藏在最后面的小角落，如果不是动作时会露出一点身形，裴与甚至都看不见他。
站那么后，能看见什么？
“你为什么不跟着跳？”
裴与说话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声色的原因，总是会无端的带着一股冷意，皱着眉的时候，看上去像是在生气。
乔渔眨眨眼，没敢抬头：“不会。”
他是没敢抬头，但是话是真敢说。
练习室里瞬间涌起一阵喧闹声，裴与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可说出的话却直直的让人惊掉了下巴。
“你站那么后，什么都看不见，当然不会了。”
裴与放下抱着臂的手，拉着乔渔站到了自己身后，甚至贴心的考虑到了镜像问题，自己也转过身去对着镜子开始跳舞。
“再来一遍。”
乔渔是真没想到，裴与会来这么一招，把自己拎到最前面，那么多人看着，自己就是想站着不动都很难。
好狠毒的惩罚。
跳舞的时候，裴与的目光也在盯着乔渔的动作，这次他确定了，乔渔确实是在摆烂，根本就没把心放到练舞上。
乔渔很聪明，瞬间的记忆力很高，你当时教他的东西，只需要看一遍，他就能丝毫不差的复刻下来，只是力度不够，每个动作都看得出敷衍。
一遍下来，乔渔甚至可以靠慢半拍全部跳下来，一个动作都没错，也没差，就是那个力度，软绵绵的，就差把摆烂写在脸上了。
音乐暂停，裴与转身和人对视，乔渔眨眨眼，眸光里写满了无辜，气人的很。
“跳一遍我看看。”
乔渔理直气壮：“不会。”
这次裴与没有被他气到，甚至早有预料，棋高一招：“那就再学一遍。”
乔渔：“……”
失算了。
托乔渔的福，c班的其他学员也在裴与教乔渔的跟着练了好几遍。
裴与不知道哪里来的耐心，他也不骂人，也不生气，乔渔说不会，他就不厌其烦的教下一遍，一直到乔渔跳了四遍以后，他终于认输了。
乔渔累的眼睛都发晕了，伸手就去抓想再来一遍的裴与：“会，会了！”
裴与转过身，低下来的眼眸里似乎写着果然如此的神情，面对弯着腰看上去可怜的不行的乔渔，他终于大发慈悲的开口。
“休息一下，然后跳给我看，真会了就放过你。”
乔渔眼睛一闭，差点整个人撅过去。
好想死。
裴与的不同寻常，很快就在其他班级传开了，纷纷不可置信的扒着门偷看，怎么也不敢相信，裴与说的差生才需要多教竟然是真的。
所以裴老师这么负责任的吗？
在地上休息了十分钟，乔渔再次被严厉的裴老师薅了起来。
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乔渔，少年雪白的漂亮脸蛋都被跳舞逼的晕红了起来，一双多情纯稚的眼眸满含哀怨，不满的看着自己。
裴与甚至敢相信，乔渔的心里应该是在骂自己的。
但是那不能撼动裴与的铁石心肠。
“再来一遍。”
不敢再摆烂的乔渔，终于收起了自己骨子里软绵绵的慵懒，认真的跳了一遍，这次裴与没有这在前面带着跳，而是在一边仔细的看着。
虽然动作还是软绵绵的，但是每个角度，弧度，动作，乔渔都完成的非常标准，几乎是完美复刻了自己的动作，如果能在力度上用心，会是非常完美的一支舞。
音乐停止的一瞬间，乔渔就像是回到窝里松懈下来的小猫，整个人都摊成了一张饼，一副你怎么叫也不肯起来的样子。
裴与心中好笑，却也没有再逼他。
万事有度，乔渔要偷懒，他偏偏要把人抓起来练，既然已经是内定的出道位，那就多少要让人看的过去。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今天喜欢乔渔那张脸喊他笨蛋美人的粉丝能忍一天，能忍一个月，但如果是一年呢？
反噬的那天，接踵而来的谩骂，乔渔真的能承受的起吗？
裴与伸手接过了一瓶水，轻轻的贴在了乔渔的脸上，他的头发也偏长，垂下来的时候，柔和了那张冷淡精致的脸庞。
乔渔下意识的被冰的一缩，还没来得及叫唤，就听见裴与的嗓音蓦的变得柔和了许多，带着一点奖励的意味。
“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