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国最厉害的心理疏导专家果然是有实力在身上的，顾复声在他的循循善诱之下进入了梦乡，但即便是睡了，顾复声的眉头依旧是紧蹙在一起的。
“（d语）这样没用啊！她醒来发现阿砚不在了，她能发疯！”Jacobs说这话的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顾复声的疯是落实到每一处的，她真的癫狂起来能创死在场所有人。
“（d语）现在只是舒缓她的情绪，后面还有好几道程序要走。”黄毛博士解释了一句。
要想顾复声完全从这种崩溃的情绪的走出来，那就只能剔除掉她心里对沈砚的感情，将她和沈砚相处的所有细节都淡化掉，只需要知道自己的世界还有这么一个叫沈砚的人就行了。
但是感情越是浓厚，时间就越久，他也不能保证真的能完全洗脑干净。
教授也诚心发问：“（d语）那等下她醒来后还需要进行二次催眠吗？”
“（d语）不用，你们现在可以将遗体送去火化了，她醒来问到的话就随便编个借口说人出去玩了就行了，就是别说死了。”
死这个字对于现在的顾复声来说就是一个无法触碰的敏感区，一旦说出来，那他也没有办法了。
两人都点头表示明白。
“（d语）我明天还会再来一次，你们找点事让她做，别让她出去乱跑。”
万一触景生情什么的，或者听到一些别的话导致前功尽弃，那就哦豁了。
Jacobs守了一天一夜才把人给守醒了，他内心忐忑地看向顾复声，期待着她醒来的第一句话。
顾复声看着他坐在自己的床边，有些疑惑，揉了揉有些犯疼的太阳穴，下意识地询问：“（d语）阿砚呢？”
Jacobs：……
没治好？
可是看着……不疯了。
他斟酌开口：“（d语）她贪玩，跑出去了。”
听见这话的话的顾复声只是略微一顿，然后淡淡点头，“（d语）最近老师不是让我们都尝试上手解剖了吗？我睡了很久吗？你硕士论文写完了？怎么一直在这里。”
听见顾复声的问话，Jacobs顿时松了一大口气，他赶紧解释：“（d语）最近已经在写着了，你去忙吧。”
顾复声狐疑地看了一眼他，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她一般很少会来Jacobs的家里睡觉，一个是不方便，二是不好意思。但是今天她在这里醒来，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很奇怪。
但看Jacobs的样子，大概率是不会主动告诉她的。既然他不说，她就自己找答案。
大雪从昨天开始就在下，顾复声推开门看见这个场景的时候微微一怔，却也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就出门了。
她没有按照Jacobs所说的去实验室忙活，就是感觉自己一觉醒来像活在梦里一样，有些不太真实，甚至记忆都不太完整。
冬天一到，桥洞里的乞丐也肉眼可见的变多了。
她拢了拢身上的围巾并不打算做过多的理会，只是她不去找事，事却找上了她。
“（d语）站住，你个小偷。”
无力且沧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顾复声抬眼就看见了一个身形有些消瘦，在下雪天也穿得十分单薄的年轻男人朝她这个方向跑来。
是小偷吗？
她有些疑惑，在d国遇到扒手也是司空见惯的事，她并不打算插手。想当初阿砚也遇到过扒手……
阿砚？
顾复声眉头微微蹙起，只觉得这个名字很是熟悉，却在此刻显得是那么的陌生。
但不想多管闲事的想法在此刻骤然消弭，她下意识地就想要帮助那个受害者，尤其是见到那年轻男人身后正气喘吁吁的老人家时，她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
得帮。
她刚转身要让路的动作霎时间发生了改变，一脚伸出去拦住了那个飞奔而来的人的面前。
大概是没有想到原本都要让路的路人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子，年轻男人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扑通一声倒在了还留着积雪的路上。
积雪层下有一块并不尖锐的石头，但也足够让那年轻男人吃痛出声。
他爬起来刚要继续跑的时候，顾复声一脚踩在了他的背上，弯腰扯出他怀里紧紧拽着的钱包，然后扭头看向姗姗来迟的受害者，“（d语）你的？”
萧绝弯腰扶膝，正大口大口的喘气，面前出现的钱包让他有些惊喜，他赶紧接过钱包，边喘气边道谢：“（d语）是我的，太感谢你了小姐。”
顾复声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打了一个又一个的补丁棉袄和鞋头被磨破的雪地毛靴，以及一顶光头强的同款补丁帽，都足以见得这位老人家的生活水平略显拮据。
她的目光没有停留太久，看着萧绝把钱包收好后她才看向地上还被她踩着的小偷，“（d语）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万一这老头是仗着自己年纪大想要博取同情心什么的，她可不好插手。
地上的男人趁着顾复声脚劲松了一点以后原地弹起，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哦，那看来是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顾复声见他跑了以后也就转身要离开，本想做个雷锋，可奈何这老头是个社牛。
“（d语）这位小姐，不知道能不能知道你的名字，以后有机会了我好找到你谢谢。”
顾复声回头看着他，眉头微挑，“（d语）为什么不是现在？”
萧绝闻言有些羞愧，不知道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冻的，他现在双颊都在隐隐泛红，“（d语）我现在经济上有些困难，所以不是很方便，如果你非要现在就要我感谢的话，那只能请你去吃便利店小食了。”
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经济困难？怕不是那种莫欺少年穷一路说到老年的那种人。
反正她也不缺这点钱，还是算了吧。
她不甚在意地将手插回兜里，边走边道：“（d语）不用了。”
萧绝不依不饶，跟了上来，“（d语）我叫萧绝，小姐你记住我也行。等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小姐可以找我。”
萧绝？这名字不像是本地人的……难不成是国人？
她顿住脚步回头看向萧绝，“Z国人？”
不暴露身份还好，这一暴露萧绝更加激动了，“小姐你也是Z国人吗？好巧啊，我就说本地人怎么会这么热心肠，原来是老乡。”
顾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