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鸭舌帽配上宽松的黑色卫衣，银手镯在审讯室的灯光下被照得闪闪发光。
顾复声坐在走廊上，等到警察将那人带出来的时候，她扫了一眼那人的手就知道此人是来顶罪的。
既然背后那人这么想玩，那她就陪他玩。
长廊上一道残影掠过，当顾复声的拳头的落在黑色卫衣仔的脸上的时候身旁的警员才反应过来拉她。
警员手忙脚乱地拉住顾复声，“禁止打人，在警局打人你是想进去喝茶吗？”
做戏做全套，顾复声虽然被拉着，但脚还在不停地踹，“他偷我煤气罐，你知道我煤气罐多贵吗，他居然用它去杀人，我的罐子现在还在局里喝茶呢！赔我煤气罐！”
煤气罐在拥有了死罪的dNA后已经成功入编，作为市民必须得无条件配合警方调查，顾复声成功损失了一个煤气罐。
拉着她的警员正吃力的安抚道：“我们已经向上面申报了，等报销资金下来我们就重新还你一个煤气罐……你冷静点！”
看着另一个警员将黑色卫衣仔扶起来，顾复声更激动了，“我冷静不了！我每天就挣那几个钱，他这种经常杀人的一看就不知道挣钱是多难的事！”
“冷静，还没有定罪，现在还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杀人凶手，还没有剥夺政治权利呢，你不能打他！”
听到这话顾复声才稍微冷静下来，她看着警员，“意思是我现在可能打错人了？”
警员点头，顾复声连忙上前握住对方的手，“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是我煤气罐太贵了，动我可以，动我钱不行，你能理解的哈。”
众人：“……”
这变脸速度，堪比翻书。
但是道歉归道歉，顾复声成功被留下接受了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思想教育，等她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扫了个共享单车回到她出租屋的时候，木子正开着门坐在门边串烤串，见她回来抬头看了一眼才问道：“怎么这么晚回来？跟着警察去开庭了？”
顾复声一边开门回他：“开什么庭啊，抓错了。”
木子串烤串的手一顿，抬头惊讶道：“那我俩岂不是很危险？”
“你什么时候不危险？”
他俩就是难兄难弟难姐难妹聚在一起的，身边无时无刻不充斥着危险，不然她一个海归也不至于沦落到去夜市摆摊卖炒饭的地步。
“也是。”木子低头继续串烤串，“你菜在我这边，你等会过来拿啊，记得转钱，一共三百零五块二，这五块二是我帮你向老板抹了零头的小费。”
“知道了，给你抠的。”
顾复声进门就进了自己三平米的小房间床底下掏出一个笨重的笔记本电脑，开机输密码一气呵成。
一顿操作之后她从重新将电脑塞回去，从冰箱里拿了瓶肥宅快乐水走出来。
她丢了一瓶过去给木子，“那边的行动还挺快的。”
木子接过后不以为然地问：“怎么说？”
顾复声靠在门框上，一手拿着可乐一手拿着老旧手机浏览着一个不知名网站，闻言也是面不改色。
“入境了。”
木子手里串着的串“啪嗒”一声，掉了。
“卧槽！这么快！那我们怎么办？”
顾复声一脸淡定地纠正他，“不是我们，是你。我现在是顾氏集团的大小姐顾辰月，不是顾复声。”
“我去，你良心不会痛吗？我俩同甘共苦这么久……”
“这么多年了，我俩只有共苦，没有同甘。”顾复声找到自己想要的界面，然后将手机抛过去，“接了它。”
木子接过手机一看，差点没两眼一黑直接晕过去，界面是复杂的程序代码，以及这个代码下的留言。
——谁能搞定这个数据，我出一个亿！
木子：“你猜为什么我一直没接？”
这个工程量很大的，他现在忙着应对自己生计，还要分神去搞这个破代码，他明天就能去见阎王。
最重要的是，这样离他暴露自己的位置就更近一步了！！！
顾复声闻言也只是有点抱歉，但大局为重，她还是选择牺牲一下木子，“最近缺钱了，你接了，我保你。”
木子瞬间满血复活，“你说的！”
“嗯，我说的。”
……
周日晚上的夜市很热闹，尤其是他们选择在中学附近开摊，住校生纷纷回校，一到今晚订单量直接爆棚。
顾复声嘴里叼着棒棒糖，手里不停地颠着勺，周围围着一堆穿着便服的学生围着她的摊子等待着自己的炒饭出锅。
常年在外谋生已经让顾复声练就了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绝活，一群人沉重的脚步声在距离她还有两百米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她淡定地将最后一份炒饭出锅，然后不慌不忙地开始收拾东西。
有些学生常客见状问了句，“老板，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收摊了？”
“呵，跟我玩花招。”顾复声不屑一笑，“隔老远我都能听到他们穿着那鞋子啪嗒在地上的声音，跟我玩便衣出警那一套，过时了！”
她朝周围的摊贩子喊了一句，“大家伙，走了。”
等到一群穿着白色背心的大老爷们来到顾复声刚才摆摊地方的时候，那里已经属于车去地凉的状态了。
秋风吹过，很是萧瑟。
一群人搓着手臂转身看向缓缓走来的男人，男人手上拿着一条警棍，黑色皮夹外套里是纯白t恤，此时他正叼着一根草从默契让出一条路的人群中走过。
“老大，这小贩可精了，从她出摊到现在，我们只在监控里见过她。”
男人看着地上的烂菜叶子，听见自己小弟的话很是不屑，他将嘴里的草用手拿下来，眼里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
“明天再来，通知下去，谁抓住这小贩，奖金两千！”
众人一听到奖金眼睛瞬间放光，“收到！”
顾复声开着车换了个小区附近的街上继续开摊，想抓她，再练十年吧！
江聿开着车经过顾复声的摊子前的时候顾复声已经被人群围住，他只是打了一眼后就踩着油门离开了。
这里什么时候也有小摊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