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红炎知道图尔憎恶的不是他本身；图尔真正想要对抗的，是这个腐朽的国家，是阶级固化的这个时代。
从这一点上来说，练红炎其实跟图尔是一样的。
只不过图尔没有像练红炎那样的耐心，他的计划在练红炎看来鲁莽且不够缜密。
如果不是因为图尔动了白瑛，练红炎其实想过要笼络图尔为他所用的。
“可惜了。。。”
练红炎的声音很轻，在场的这些人中，可能只有站得离他最近的白瑛听清了他所说的话。
练红炎向护卫队的士兵打了一个眼色；士兵们会意，架住图尔把他带了下去。
“您。。。会怎么处置他？”
练红炎没有想到白瑛会忽然出声，他转过身看向她。
白瑛一直盯着图尔远去的背影看了好久。
图尔所说的那些，白瑛是可以体会的，相信每一个上过战场的国王军士兵都会多少有些感触。
“他的罪名不止是违反军纪这么简单，你和我。。。都帮不了他”
白瑛收回了视线，低垂下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练红炎忽然转了话题；
“你在去斯兰城之前为什么没有来找我？”
如今练红炎的身量已经比白瑛还要高上一个头；所以此时他背着一双手，弯下腰，仔细打量着白瑛脸上的表情。
他的语气听上去甚至有一丝丝埋怨的味道。
白瑛轻轻皱起了眉头，她不明白练红炎问这话的用意。
她作为一个一等兵，在出任务之前，理应是不用向军团长汇报的。
而且。。。练红炎的身份特殊，她也不可能随意地接近他。
练红炎得不到白瑛的回答；他直起腰，意味深长地说道；
“今天利威尔来找我，说是讨功，其实是为了告诉我关于图尔的事”
听到练红炎提起利威尔的名字，白瑛这才抬起眼看向他。
练红炎看上去有些不大高兴，他撇了撇嘴，继续说道；
“他直接把图尔联络日尔曼国军官的信件交到了我的手上，怕是。。。早就已经把图尔的底细调查得清清楚楚”
“看来。。。‘他’对你还是有些在意的”
练红炎仔细观察着，想从白瑛的脸上看到一丝变化。
白瑛不明白，练红炎所说的‘他’。。。难道指的是利威尔？
她在心里思索了一下，才说道；
“利威尔曾经是我的队长，我们在战场上相互扶持过”
练红炎一直觉得，眼前的这个姑娘虽然在战场上有着敏锐的直觉，可是在某些方面，却又意外地相当迟钝。。。
不过也许，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练红炎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了。
只不过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白瑛时不时就会在营房附近看到练红炎的身影，他主动向白瑛打招呼的次数也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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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办好了吗？”
此时在第一军团军团长的房间里，利威尔站在书桌前，微笑着看向正低着头，仔细查阅着一卷羊皮卷的练白龙。
“都办妥了。白瑛顺利地回到了十四军团，图尔也已经获罪了。”
“好”
练白龙平淡地说着；利威尔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任何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