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身一人，不过有一身功德，你要是动我，小心被雷劈。”
广成子心中纠结，这可是玄都托付给他照顾的人，自己要是让他折在这里，怕是没法和玄都交差
想了想，他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付轩面前道：“这位道友，我等冒昧打扰你清修实属不该，不过轩辕小友不过区区炼气境，实在不够与你结下因果，他与你的因果，我一并承担。”
“他日道友若要清算因果，便来昆仑寻我，我广成子再此立誓，绝不倚仗师尊圣名，如何？”
广成子说这话是有几分把握的，首先，他的根脚在洪荒绝对是最拔尖的那一撮。
其次，刚才自己的突破机缘虽然被金灵误打误撞坏了，但之前的事也说明自己选择帮助人族确实没错
只要不被限制，广成子自负只要给他些时日，自己不会弱于除圣人之外的其他任何一位生灵。
那是他的自信和傲骨，也是他傲气凌人的根本
“你要接下我与他的因果？”
少女红衣白发黑眸，赤脚凌空，说话之时那如玉般小手轻轻敲着下巴，眼神中尽是诧异之色
金灵在一旁撇嘴：“他区区炼气期的因果，难不成广成子还能接不住？”
闻言，少女似笑非笑的盯着金灵，眉头微微上扬：“难不成你也要掺和一脚？”
金灵那火爆脾气，本就因为狼狈逃跑而憋了一肚子火，再被正主这样一激，顿时吐口而出道：“插一脚就插一脚，有什么大不了的。”
付轩此刻还在观察，他发现这个少女自从出现，好似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但，这种格格不入却又在快速消失，就好似她在融入这个世界
而自己对她的那种熟悉感随着她身上那种格格不入的气息消退也在跟随着散去。
等他从金灵那愤愤的声音中被打断思路，顿时对二人的行为默默擦汗
如今的他可是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泼天的因果，让平心见了都直呼丑八怪
他不知道自己和这女人的因果牵连有多深，但是让二人这样一脚踩进来怕是不妥
连忙道：“多谢二位道友好意，不过替我承担因果还是免了吧！”
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二人，自己的因果他们可能受不起，只好直接拒绝
可惜，他忘了金灵这头驴，特别是她看你不顺眼的时候，你不让她做的事。
哪怕前面是不周山她都要头铁哐哐往上撞。
“你这小贼什么意思，她瞧不上我们就算了，你也觉得我和广成子连你和她这小小因果都无法承受。”
“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让我承受，我还非要承受。”
说完，她看向广成子，道：“你有没有问题？”
广成子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少女见二人这是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肠。
嘴角翘起一个诡异的笑容，道：“如此那他与我之因果来日便找你二人了。”
付轩也是无语问苍天
这真不是他想要坑这两个二五仔，是他们看见前路太平坦，非要给自己挖坑跳下去，拦都拦不住！
“我随你们，反正你们两个到时候别哭着说我坑你。”
金灵上下打量了付轩一眼，噗嗤笑出声：“小贼，我发现你咋这么自信，还我哭着求你？”
广成子也道：“轩辕小友无需担忧，这因果于你而言确实太大，但对我们来说不过毛毛雨。”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付轩还能说什么？
今天这个坑二人那是铁了心要跳，只差告诉漫天神佛：
我们当圣人门徒一帆风顺的日子过久了，皮痒得慌，今天我必须给自己挖个坑跳下去。
谁来也拦不住我俩个！
……
碧游宫中
通天仰着头，桀骜的脸上闪过一丝无语凝噎。
“唉，咋就这么楞呢？”
“师尊何故叹气？”多宝在一旁询问。
“没啥！就是金灵的修为很快就能突飞猛进了。”
多宝闻言一愣：“这不是好事吗？”
“好个屁！”通天没好气的翻白眼，越想越气的他起身一脚将多宝踹飞。
“你这笨蛋懂个球！”
做完这一切他背着手就离开了
多宝被揍得有些莫名其妙，随即反应过来，金灵修为突飞猛进？
那以她那暴脾气，第一个挨收拾的肯定是自己啊！
“这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多宝已经能想象到自己被金灵提着剑追着满洪荒砍的场景
光是想想就让他头皮发麻
啪！
“师尊还是偏心我的，知道用这种办法提醒我，得去寻求突破之道了。”
想到这里，多宝直接回自己洞府收拾，他准备连夜入洪荒
碧游宫深处
通天脚步一顿，背在身后的手紧了又握，最后他叹气：“罢了，随你去吧！”
……
“还不知道友法号是？”
广成子见到少女没有要现在就动手抹杀自己等人的意思后，也放心了不少，便开口询问
闻言，少女眼神一暗，随即又恢复如初，道：“便称吾名曰‘炬’，火炬的‘炬’”
说完，她看向付轩，眼神深处是一缕希冀，可她很快就失望了。
心中叹气，自己还在奢求什么呢？
广成子点头道：“那么炬道友，不知我们现在可否离开？”
这个秘境中孕育出来的这只凶兽实在让他看不透，如有可能，他不想和她多呆片刻
然而，自称炬的少女摇了摇头，她将目光看向付轩道：“虽然他二人立誓一肩担下你我之因果，不过，我还有些事要告诉你，你且随我来！”
……
荒山之上
付轩心中对少女的那种熟悉感已经淡到难以察觉，不知为何，他竟然感觉心中有些伤感。
“你我之间，到底有何因果？”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了看他，而后便随意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目光看着远方问道：
“你可知，何为‘道’！”
闻言，付轩一怔，不知道她问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做什么！
简单思索一番后道：“我修为尚浅，对‘道’的理解更是无从谈起。”
“不过，我个人觉得，道应该是万物之母吧！”
“呵…”少女炬轻笑，她捏起身旁的小石子随意把玩着。
“不，‘道’是虚无，是一切不存在。”
少女一开口，付轩就愣住了，道是一切不存在？
“想要解释这个问题，首先你得明白什么是‘有’”
“愿闻其详！”付轩心中升起一丝好奇
“所谓‘有’，便是你所知、所见、所闻、所想…等等一切皆是‘有’，包括你我此时的谈话，心中的想法，脑海的自我意识，这些都是‘有’。”
“换句话说就是一切存在皆为‘有’。”
少女炬的话让付轩一愣，眉头也皱起来，他手指动了动：“然后呢？”
“但一切‘有’都不能孤立存在，就如同光明与黑暗的关系，一切存在需要另一种衬托才能真正意义上存在，不然‘有’就是‘无’。”
付轩张了张嘴：“所以你的意思是衬托那‘一切都存在’的是‘一切都不存在’，而这种衬托‘有’的东西就所谓的‘道’。”
“因为有了‘道’的衬托，一切才能存在，这不就是万物之母吗？”
少女摇了摇头，没有过多解释：“你如何理解都可以。”
“但是只要你明白‘道’不存在就足够了。”
付轩揉着眉心道：“如果道不存在，那…我们该如何证道？”
闻言，少女脸上闪过一丝悲凉
“证道？哈哈哈！”
“道无可证”
“一证永证”
“一人证道，鸡犬升天！”
“如此…便是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