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年抽了领口领带，“下午应该才开场，你先看着，我上楼换身衣服。”
“好。”
沈斯年在二楼洗了澡才下来。
彼时他脚上踩着棉质拖鞋，身上也已经换上了锐蓝色的冰丝睡衣。
头发上带着丝丝水汽，整个人身材高挑皙长，少了平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矜贵之余，多了丝温柔的随和。
傅云茵独占沙发一头，他两条腿随意交叠，坐在了另一头。
投影里已经开始比赛了。
california对应china的初级赛。
因为错过选手上场时介绍片段，现在场上两个人都穿着白色击剑服、戴着面部防具，看不出来谁是谁。
担心会错过沈懿宽的比赛，傅云茵只能瞪大眼睛仔细瞧。
沈斯年侧目扫了她一眼，辅助解释：
“现在是花剑组，重剑组应该要晚两轮。”
“哦！”
傅云茵抱着靠枕松懈下来。
傅云茵不太懂击剑，趁着比赛还没到沈懿宽，摸出手机浅浅了解了一下，大概明白上次沈懿宽说的佩剑、花剑以及重剑的区别。
花剑是最基础也是最难的剑种，得分部位是上身脖子以下排除手臂的驱赶部位。比赛时只能刺剑，不可砍劈横击。
重剑全身都可得分，重量大，对刺击的力量要求更高一些，得分机制剑尖击中才有效。
这一项考验身体素质来获得Range和防守，运动员很多。
佩剑是最快的剑种，比赛很有爆炸性，年轻男性居多。
整个上半身包含面甲都在得分范围内，可以通过刺和劈砍触碰得分。
三种剑种，其中佩剑和花剑有优先权规则概念，谁先进攻谁优先，被格挡就失去优先，不可以同时得分。
草草了解了一下，傅云茵收回心思专注看比赛，一开始还有点晕乎，后面慢慢适应，通过选手挥剑的姿势、招式，隐约也能分辨出剑种来。
就是吧……
傅云茵挠挠脖子。
可能是她审美有点问题，看场上选手比拼，就跟看两只大扑棱蛾子一样。
有时候比赛都结束了，屏幕两方选手都在兴奋咆哮，她都一脸懵逼，不知道怎么回事，更不知道到底是谁赢谁输……
看不懂，真的看不懂。
傅云茵无语瘫在沙发上，羞赧说出口。
原本想着坚持看完比赛，结果途中实在没抗住无聊，傅云茵眨巴眨巴眼睛，从昏昏欲睡到脑袋歪向一侧，睡得沉稳扎实……
美国时间14：56分。
沈懿宽一个马步前冲蹲刺，一个后跳假动作以退为进，反手点中对手手臂。
连番操作，四分钟的直播循环赛，算上裁判吹哨、每轮开始前回归彼此位置站点，仅仅一分三十秒，沈懿宽就以4:1的优异成绩成功晋级。
彼时半场欢呼，裁判和异国解说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屏幕中镜头切近，沈懿宽摘下面甲与队友激情碰拳。
似乎想到什么，他快步跑回击剑包旁放下面甲，从包里拿出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沈懿宽左忽右盼找了一圈，赶在外媒直播镜头切走之前，笑容明媚张扬的招招手。
外媒似乎察觉到什么，镜头持续突进。
与此同时，沈懿宽缓缓展开了手里的东西，并且高高举起。
白纸黑字，格外明显的黑色马克笔粗号字体。
FFY……
右下角还配上一个简笔画猪头。
沈斯年嘴角抽搐起来，下意识揉了揉额角。
不多时看看屏幕里的显眼包，又看看身侧早已睡熟的小姑娘，沈斯年浅浅松了一口气。
还好睡着了……
要不然丢脸丢到美国，饶是小丫头性子乖巧，只怕也要气得跳起来嗷嗷叫吧。
沈斯年无可奈何低低笑了声，躬身将沙发上的小丫头抱起送回房间，刚从房间出来，茶几上的手机就“嗡嗡”震了起来。
相隔十二个小时时差的沈懿宽打来了电话，张嘴就是连珠炮弹的追问：
“哥，我的比赛你看了吗？”
“傅云茵看了吗？”
“你接到傅云茵了？怎么样？”
更衣室，沈懿宽赤着精壮上身坐在长凳上，一手虚虚抓着白色体恤衫，一手踌躇握着手机。
很想问傅云茵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可话嘴边，嘻嘻哈哈的又欠打了变成了另一句：
“哈哈，字条她看见没？有没有生气？心情有没有好点？”
“……”
沈斯年抬眸扫了一眼傅云茵紧闭的房门，关了客厅的投影和白炽灯。
“看了，咋咋呼呼说你讨厌鬼。”
“哈哈哈，我就知道！”
“比完赛早点回来了吧，懿宽。”
“嗯？”
“没事。”
沈斯年徐步上楼，嗓音低沉轻缓：
“国内时间很晚了，挂了吧。”
“……嗯，好。”
收起手机，沈懿宽把击剑套装一次装进击剑包。
他提着包往外走，同行伙伴一个个都背着沉重击剑包，早在更衣室门口等候多时。
“下一场比赛在明天，下午和晚上没事，宽哥，要不要去附近酒吧转转？洋妞可比国内的妞辣！”
“不去。”
沈懿宽烦躁拍开他们伸过来勾肩搭背的手，“困死了，回去倒时差继续睡。”
“要不要这样啊！宽哥，你跟队长的借口都一样，你们串通好的吧！”
“你们玩去吧，早点回，别耽误比赛。”
沈懿宽侧肩顶开人走去前面。
同样提着击剑包，身高接近190的高宇勾住沈懿宽肩膀，声音揶揄：
“你也去奢侈品店？”
“我没事去什么奢侈品店？”
“不是吗？我以为你说回去睡觉，实际目的跟我一样。”
“……”沈懿宽狐疑拧眉，“你去奢侈品店干嘛？”
高宇给他一个眼神。
沈懿宽挑眉，试探问：
“给你女朋友买东西？”
“上学也不常出国，来都来了总要带点什么回去吧？女孩子有时候就喜欢这些。”
沈懿宽喉结上下滚动一下，目光扫去街边商店橱窗，轻轻晃开高宇的胳膊。
“嗛……你有女朋友，我又没有，我去干嘛？”
“那你到底去不去？”
沈懿宽一口咬死，坚定不移：
“不去！”
高宇无奈摇头，“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