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曦还没来得及张嘴，一旁肖文打翻了水杯，所有人朝她看过去。
肖文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瑶瑶去帮她收拾。
田曦回头严肃的警告薛汲：“别瞎说话，这是能开玩笑的吗？”
薛汲吊儿郎当，看起来却极为深情：
“你怎么能说我是开玩笑呢？我现在也是单身，你看咱们一起出道，发展都不错，我的咖位配的上你。
我长得也还不赖，不比白砚江差吧，真的，咱俩试试吧，我谈恋爱的时候可体贴了。”
田曦真是服了，“把嘴闭上，出去，出去！我妆都没画完你就在这儿叭叭你礼貌吗？”
“怕什么我又不嫌弃你，我连你素人的样子都见过还怕你素颜？再说你不化妆一样漂亮。”
真是无了个大语，薛汲这人所有的养分估计都长脸上去了。
那张脸是真能打，就是脑子不太灵光的样子，就这样还能混进一线小生行列，也是老天无眼。
田曦被他缠得没办法，最后只好说：
“得了吧你，我现在谁都不考虑，就等着他回头跟我旧情复燃呢。”
这个他指谁，听到的都心知肚明。
肖文心里几万头草泥马奔驰而过，奶奶的这种话她怎么说的出口？这叫她怎么跟老板汇报？！
薛汲是个无脑美人，但他放的开，拍摄过程笑料百出，要不是他那张脸棱角分明看着冷酷，完全就是搞笑艺人的路线。
托他的福，这一天的拍摄虽然强度大但安稳度过。
唯一一点是他巨爱cUE田曦。
虽然很有综艺效果，导演编剧乐的合不拢嘴，但田曦真的很怕给他惹麻烦。
聂闻屿醋劲儿太大，田曦很怕他知道后不高兴，到时候整治薛汲。
但她三番两次的提醒都被薛汲当做耳旁风，甚至当着镜头频频说起当初合作的cp名。
田曦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他如果被整了也是活该。
夜里十点多拍摄结束，人困马乏，团队就地解散，除了瑶瑶送她，其他人打车各回各家。
半道上田曦让瑶瑶把她放下：“我有点事，你回吧。”
“这么晚了你要去做什么？我送你吧。”
“不用，很晚了你早点回，我去见个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瑶瑶很不放心：“可是这么晚，你一个人。”
“放心。”田曦不由分说下了车。
她招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开往元大研究院。
到了地方她付了双倍车资，借司机的手机打一个电话，很快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来到大门口。
这人便是她的老同学叶欢的师兄，姓任。
田曦跟他一起进入实验室，这才解下帽子围巾和口罩，以真面目示人。
任博士也不知是风度使然，还是沉醉科研两耳不闻窗外事，看起来就像不认识田曦，这省了田曦许多麻烦。
她将手机交给他。
任博士把她的手机连上电脑，打开一个软件开始扫描，“需要等十分钟左右。”
“好。”
“喝咖啡还是茶？”
田曦这几天老是犯困，这么晚更是困得眼皮打架，“请给我一杯咖啡不加糖，麻烦您了。”
见面至今男人第一次露出微笑，“稍等。”
今天在拍摄的空隙，田曦借一个场务的手机拨通了叶欢的电话，要到了她这位师兄的号码。
她不知道自己的手机究竟有没有被继续监听，但她怕疑神疑鬼总有一天会把自己逼疯，所以连夜来见任博士一面。
十几分钟后，任博士给了一个让她稍微安心的答复：“没有任何监听痕迹。”
“您确定？”
任博士马上变色，田曦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抱歉抱歉，我不是怀疑您的意思，我只是有些意外。这么晚了您还愿意帮忙我真的十分感激的。”
任博士神色稍霁，摆了摆手。
“那任博士，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我的手机实现防追踪防窃听？让人以后都不能在我手机上做手脚？”
“可以，我给你装一个反追踪软件，一有状况就会弹框预警。”
田曦松了口气：“那真是太好了，请你给我装最新版、最……不知道用你们的专业术语怎么说，总之就是功能最好的。
这么麻烦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谢意，多少钱？”
“不用钱，我自己写的程序。”
“那……我向贵实验捐一笔科研经费吧？”
“可以。”
任博士给了她一个实验室账号。
任博士正在操作手机，聂闻屿打电话来，田曦抱歉的接过：“你别一直打电话，我现在有事。”
“田曦你在哪儿？”
“片场啊，拍摄还有一会儿，挂了啊。”
“田曦！什么时候结束，很晚了我去接你吧。”
她额头青筋直跳：“不用，结束了我马上回来，挂了，真的。”
装好了程序，田曦想到另一件事，“你这里有没有比市面上更灵敏的那种，可以检测日常生活中的窃听追踪装置的设备，比如隐形窃听，微型摄像头之类的那些？”
“有，还在实验阶段，功能可能会有瑕疵，但捕捉的范围应该是目前最全面的。”
“好好好！就是那种，能不能卖我一个？”
“是我们实验室用过的。”
“可以可以可以，制作经费多少？只要肯给我绝不让您吃亏。”
“不用给钱。”他从实验室里取出一个比初版苹果机还大的黑匣子，
“这是测试版，外形比较大，你拿去用，我后期可能需要你反馈使用心得，我们好根据用户反馈改进，以后会做微缩版，可能就一个指甲盖大小，到时候你再花钱购买好了。”
“谢谢，非常感谢！”
任博士教了她使用方法，田曦跟他道了别，边往外走边往实验室的账户上转了一笔钱。
连日来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回实处，她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回到家的时候接近凌晨两点，十六楼走廊亮着灯，聂闻屿开着门。
她进屋换鞋，“你还没睡？”
聂闻屿仰躺在沙发靠背上，抬头看她，眼尾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