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平婉将刚才的画面收入眼底。
她听说霍廷川喜怒无常，又将搭讪的女人丢出去，才不想和他有牵扯的。
但他现在明明与一个女人很近。
夏平婉觉得不平衡，故意重踩着脚步离开。
但霍廷川连眼皮都没抬。
夏平婉咬了下唇，心有怨气地带着四个学生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宋悦笙拳着手又松开。
忍着因危险雷达发动而想要揍他的念头。
她不断暗示自己：这里是警局，人很多，揍他会有不少麻烦。
待他放开她的手腕，宋悦笙撂下一句“记者会出现在各个地方”便离开了。
换而言之，她不受威胁。
警局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车。
款型和跟踪的车相似。
但车牌号没有她前天瞥见的“6”。
忽然。
一道轻笑的声音传来。
“小姐，这个车你可碰不了瓷。”
宋悦笙闻言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从一辆停着的车里走出来。
随着他越来越近，身上的血腥味也越来越重。
宋悦笙皱着眉，急忙转了个方向。
许华皓。
桑城法医。
为霍廷川做事。
不仅是霍廷川和夏平婉的头号cp粉，还为她提供各种法医报告，让她参与案件，了解到一手资料。
可以说，剧情里那些轰动一时的新闻稿背后都有许华皓的助力。
宋悦笙想了一会儿，说：“许法医，关于这两次的连环杀人案，有个合作要不要考虑一下？明天中午十二点半在河宁大饭店等你。十五分钟不来，我就视作许法医你不想合作。”
许华皓愣住了。
这人谁啊。
不过她怎么知道死掉的两人有联系？
注意到快要走远的背影，许华皓高喊了声：“小姐不留下姓名，要如何谈合作？”
她背对着他挥了挥了挥手。
“明天桌上会有向日葵。”
许华皓让人把尸体抬进法医室，自己则是去审讯的区域准备看热闹。
结果没看到传说中的记者。
倒是被他撞见罗向珊把两个发抖的人从审讯室里带出来。
经过简单交流，他才知道是审讯的两人反被问出了很多东西。
比如两个死者都是准备半年后调往宜州卢巴德大学任教，罗向珊三年前开始跟着霍廷川，霍廷川一周前独自离开桑城不知去向……
许华皓不解：“川哥不派人去抓吗？”
“少帅刚说过不准插手。你想说，等会儿可以自己去说。”
罗向珊说完便带两人离开了。
许华皓惊了。
没想到桑城真有这么厉害的记者。
难道是刚才的女人？
他心有疑惑地敲了下门：“川哥，我有件事要汇报。”
没有听到回应，他也推开门走了进去。
霍廷川坐在阴影处。
背光而坐使得他的面容更显深邃，周身萦绕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场。
审讯室内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看来被人反问真的很让川哥生气啊。
许华皓壮着胆子说：“我都听罗向珊说了，川哥，这次是他们太轻敌了。”
霍廷川仍然是沉默。
许华皓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地继续说道：“那个川哥，我刚才看到了她。警局外只有两辆车，这么点儿时间她走不远。川哥，要不现在把她抓回来？”
霍廷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许华皓被吓到了。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几乎要撞到身后的椅子。
审讯室内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许华皓急促而不安的呼吸声在回荡。
沉默片刻后，许华皓小心翼翼地问。
“……川哥，她就是……「不能说」？”
霍廷川终于有了反应。
他从椅子上站起，路过许华皓时，警告地说了句：“知道不能说，就不要随便打听。”
许华皓心头一凛，急忙点头。
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他喊住霍廷川。
“对了川哥，我看到她对着你的车不知道在看什么。”
霍廷川的脚步一顿。
她做不来划人车的事。
但也说不准。
她对他总是「捉弄」占日常的大部分。
只听许华皓又说。
“她还约我明天中午十二点半在河宁大饭店谈合作，是关于本次连环案的，她说会等十五分钟……”
砰。
审讯室的门被关上了。
许华皓焦虑地抓了抓头发。
原来川哥的「不能说」是一个女人。
哦哟。
他明天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
秋晓案凶手未明，欧斯亚大学又发生一起残忍的分尸案。
不止是学生，就连老师也觉得害怕。
特别是美院老师。
生怕下一个死者是自己。
章以彤刚到报社就迫不及待地问：“小宋小宋，我在来的路上听说了……”
她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两下。
她忧心地说：“昨晚没事吧？”
宋悦笙摇头：“我离得远没看清。”
就在此时，邓蓝拿着报纸从办公室走出来。
“如果没有思路，你们三个可以从美院入手。”
章以彤问：“因为两个死者都是美院老师？”
“不止是两个。”
邓蓝把报纸放在章以彤的办公桌上，示意大家过来拿自己的一份。
“春台报最新一期报纸，把一个月以前两个结伴爬山的美术老师坠崖身亡，与当前这两个案子结合起来，说是有预谋的杀人案。”
韩美华十分生气地站了起来：“春台报是大报社，写这种不负责任的新闻稿是想引起社会动乱吗！”
这是她第一次外放情绪。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不好意思地匆忙低下头。
“对、对不起，我刚才……”
“美华说得没错。”邓蓝打断她道歉的话，给予她支持，“春台报的目的不清楚，但我们要做的，是把事实真相还给大众。”
宋悦笙适时开口：“春台报的影响很广。校方和警方看到报纸，为避免更多记者报道，应该会禁止非在校师生进入学校。”
邓蓝建议：“不能进入学校，我们就从昨天死亡的任鸣周边关系开始入手。辛苦大家了！”
剧情没有发生本次案件。
宋悦笙没办法利用金手指。
她仔细研究着新闻报道。
撰稿作者叫「百城」。
标题名字非常耸动，叫《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核心思想与标题高度一致，都在表明四个死者死有余辜。
但是警方调查的坠崖是意外。
等等。
宋悦笙忽然灵光一闪。
她依次在纸上写下四个死者。
一个月前的雨夜，结伴爬山坠崖的彭志文和欧永元。
七天前的晚上，被挖掉心脏的秋晓。
昨晚，被砍下头颅的任鸣。
如果把这四个名字根据时间排列组合……
姓氏首字母是……
o、p、q、R
连环字母杀人案？
如果有下一个死者，那么首字母是S开头的姓氏？
“叮铃——叮铃——”
突然。
外面传来了刺耳火警的警报声。
宋悦笙抬头看向对面的袁雅丹：“雅丹姐，我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只抓着一个新闻容易让我脑子糊涂。”
袁雅丹：“小宋，你等……”
话音未落。
宋悦笙已经抓起相机、笔记本和一支早已备好的录音笔，一股脑儿塞进挎包，拉链一拉，冲出了报社的大门。
只见东北方向浓烟滚滚，一团黑烟几乎将欧斯亚大学标志性的图书馆高顶完全吞噬。
难道是欧斯亚大学发生了火灾？
她不敢耽搁，飞快地往欧斯亚大学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