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何主任这儿不欢迎我？”
王大海关上门，呵呵一笑。
“哪儿啊。
随时欢迎你过来。
不过中午你不去吃饭，来这里有事？”
看王大海圆润的身材，就知道吃饭有多积极。
能让他暂时放下午饭，跑到何大清办公室来，必定是有要紧的事。
“好事，好事。”
王大海靠到办公桌前，赶忙解释道。
“下个月二十号是娄夫人的生日。
娄董事长想让你去他们家掌勺。
这是私活，有重酬。”
何大清接过不少外面的活，到别人家做饭是轻车熟路，一点问题没有。
“好，我一定准时过去。
这种小事随便找个人跟我说一声就好。
倒是劳烦老哥你走一趟了。”
王大海摆摆手，扭头扫视四周，确认没有外人，方才压低声音道出下文。
“娄夫人想要吃你最拿手的绝活菜。
你得提前几天过去准备材料。”
能让王大海亲自跑一趟，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何大清的拿手绝活当属秘传的谭家菜。
而谭家菜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用鲍鱼、海参、鱼翅等名贵食材烹饪的私房菜肴。
需要提前几天备料，不用说，肯定涉及各类高级干货。
娄家身份本就敏感，再加上国外战事还没停止，前线将士过得正艰苦。
这种时候摆奢侈豪宴，娄家胆子挺大。
“行，没问题。
不过处理那些东西工序复杂，我得带柱子过去帮忙。”
何大清就是一个厨子，只管做饭，不管别的，真出事到不了他头上。
有食客来请，他当然不会拒绝。
再者，何大清也想借这次宴会传授何雨柱谭家菜的技艺。
谭家菜用料名贵考究，何大清一直没机会做一次给儿子看。
往后几十年日子不好过，做谭家菜的机会更少。
不趁此机会将手艺传下去，以后可能就要面临失传了。
“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柱子的事，我会跟娄董事长争取一下。
你等我消息吧。”
王大海是过来传话的，有些事他也拿不定主意。
得让东家来做主。
说完事情，王大海转身离开办公室。
没吃午饭，他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响了。
今天下班前，王大海再次找上何大清。
娄董事长同意了何大清的要求。
何雨柱是何大清的儿子，父子一体，关系紧密。
娄振华既然选择相信何大清，就不会再多疑。
……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娄夫人的生日就快到了。
何大清让儿子请了三天假，提前一起去往娄家做准备。
“爸，咱们这是去干嘛？”
自行车后座上的何雨柱疑惑问道。
饭店里的工作正忙，一连请三天假可耽误不少工夫。
上次父亲结婚，他也才请两天假呢。
“儿子，多看多学，少说话。
爸这几天要教你些真本事，能学到多少，看你悟性了。”
何大清扭头认真告诫道。
很多东西是需要看天分的，有些人一看就会，有些人一学就会，有些人教都教不会。
其中差距有千里之远。
不过有一点，如果不认真学，天赋再好，也是学不会的。
“真本事？”
何雨柱好像明白父亲的意思。
在酒楼的五年，何雨柱几大菜系均有涉猎。
真要说没摸到的边的，就属父亲口中的秘传谭家菜了。
来到娄家，穿过外边干净整洁的庭院，父子二人进入内部宽阔的三层小洋楼内。
“何师傅，你们来了。”
大厅内，娄振华夫妇带着几个佣人欢迎何大清父子的到来。
何大清微笑着点点头。
“娄董，娄夫人。
时间不早，让我们尽快开工吧。”
到别人家里做菜，最重要的是闭上眼睛和耳朵。
只管做好本职工作，不多看，不乱问，不窥探别人的隐私。
如此双方才能好好相处。
否则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行，厨房在那边，阿陶，你带他们过去。”
娄振华对何大清的态度很满意。
立即派人带他们去工位。
看着眼前的女佣，何大清瞳孔微不可察地闪动几下。
此人正是许富贵的老婆。
想起往后许大茂干的一堆阴损事，何大清对眼前的女人生出些警惕。
上梁不正下梁歪，能把许大茂教成那副模样，这女人估计不会是善茬。
娄夫人的生日宴价值不菲，可别整出什么幺蛾子。
来到厨房门前，阿陶直接转身离去。
何大清父子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几张宽敞的案板。
上面，鱼翅、鲍鱼等各类名贵食材还没解开油纸包装。
只等何大清来亲自操作。
何大清将干货拆开，依次介绍起它们的品相和特点。
烹饪的起点是挑选食材。
如果连食材的品相都不熟知，更别提料理。
“鲍鱼分为干鲍和湿鲍。
湿鲍就是活鲍鱼，干鲍则是经过烹调加工过的鲍鱼。
干鲍比湿鲍要贵，因为制作干鲍过程中，鲍鱼会掉秤。
无论哪种鲍鱼，都是越大越好，越完整越好。
我们今天用的是干鲍。
干鲍色泽淡黄、鲜艳，肉厚，有光泽，呈半透明，气味香鲜，身干形正，润而不潮，稍有白霜的是上等货。
……”
何雨柱目不转睛地盯着父亲手里的干鲍鱼，眼中闪过一缕缕精光。
在厨艺方面，何雨柱是一点都不敢马虎。
竭尽全力地吸收着父亲讲解的知识。
不多时，何大清大致将食材介绍一遍。
随后开始演示泡发的手法。
干货需要经过泡发变软才能烹饪食用。
不同的泡发方法，达到的效果不尽相同。
各家或多或少都有些独家窍门。
这些小细节正是传承厨艺的关键。
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酒楼里的大厨都怕徒弟成长起来会威胁到自己的位置。
因此在传授弟子时会刻意留几手，不全教完。
何大清教儿子就不会有多余的顾虑。
倾囊相授，有多少教多少。
别说藏着掖着，生怕儿子学不会。
一通忙活下来，何大清额头微微冒汗，今晚的工作总算是完成了。
“儿子，今时不同往日。
厨师行当里好的习惯你得保持，陋习不能学。
什么厨子不偷五谷不收这类混账话，你不能信。
千万记住一条。
客人吃剩下不要的，你才可以打包带走。
上桌前的菜，你不能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