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近不了楼行远，那就让楼行远主动靠近她。
楼行远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仿佛下一秒就要裂开了。
情意绵绵符，这符在修行之人看起来就是一张没什么用的废符，既不能攻击也不能防守，唯一的作用就只是把二人强行绑定在一起，无法分开。
只要毁掉符纸，二人自然就会分开，但倘若修为不及画符之人，是没办法毁掉别人的符纸。
不过这种符纸一般只在出现在仙侣之间，当做一种别样的小情趣，所以才会被人叫做情意绵绵符。
察觉到身上多出来的符纸后，楼行远就知道画这张符的人修为绝对在他之上。
只是楼行远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敢把这种符纸用到他身上来。
“无耻！”楼行远似乎没想到宋怜初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扑到他身上来，忍不住咬牙切齿的暗骂一声。
她一个姑娘家，怎么一点都不知羞，台下还有那么多人看着他们呢。
她以后还要不要找仙侣了。
宋怜初看着他通红的耳朵，伸手捏了一下，染血的红唇向上勾起，衬得那张漂亮的脸蛋分外勾人，只是声音里还带着掩饰不住的虚弱。
“师弟这是害羞了？”
楼行远被她捏了一下耳朵，整个人都红了起来，手里的鞭子都差点没拿稳，勉强稳住身形后，低声警告她道：“你最好快点从我身上下去，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两人的声音都压的很低，台下的人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只见两个人打着打着忽然就粘在了一起，站在台上一动不动。
台下众人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刚刚不是还打的挺激烈的，这会儿怎么没动静了？
宋怜初丝毫不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靠近他，自然不会轻易就从他身上下去。
近身只是宋怜初计划的第一步，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让楼行远没办法甩开她，所以她特意从玉轻欢那里讨来了一张情意绵绵符。
玉轻欢修为比他高，楼行远自然是没办法毁掉玉轻欢的符纸。
刚才被打的那么惨，现在也该轮到她报复回来了。
“楼行远，认输吗？”短刀瞬间出现在宋怜初掌心，她把短刀架在楼行远颈间，把他刚才对她说过的话原样奉还给他。
因为情意绵绵符的关系，宋怜初整个人都紧紧贴在楼行远身上，即便她的胳膊只是虚虚的环在楼行远颈上，也不会从他身上掉下去。
听着耳边传来的那道虚弱中又带着嚣张的嗓音，楼行远瞬间僵硬在原地，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
见他没有回答，宋怜初以为他是不肯认输，手里的短刀毫不犹豫的捅在他肩膀上，以示警惕。
肩膀处传来的痛意让楼行远回过神来，侧过头去看身后的宋怜初，宋怜初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故意歪了歪脑袋，朝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楼行远看到她那个还带着血迹的笑容，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知道这个小废物有一张不错的脸，但这一刻好像更好看了。
心脏忽然狂跳起来，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似激动，又好似兴奋。
“那不如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楼行远勾起嘴角，下一秒，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直接朝着宋怜初刺去。
以为随便拿把破刀就能威胁到他了，怎么可能。
宋怜初用手里的短刀挡了一下，匕首碰到短刀的一瞬间，看似坚韧的匕首瞬间碎成好几快，眨眼间，楼行远手中就只剩下一个刀柄。
楼行远眼中明显闪过一丝诧异，他的那把匕首可是万年玄铁炼制而成，坚不可摧，基本上没有人能毁掉它，居然如此轻易就碎了。
她手里那把短刀究竟是什么来历，楼行远落在短刀上的视线多了一丝警惕。
“认输吗？”短刀再一次横在了楼行远脖颈上，宋怜初又问了一遍。
楼行远低头看了一眼架在脖子上的短刀，宋怜初握着短刀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台下的人可能看得不是很清楚，跟她距离最近的楼行远却注意到了，她现在不过是在强撑罢了。
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只需要站在台上耗费一些时间，等到宋怜初再也撑不下去，他一样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只是，楼行远看着她无力的垂落在自己胸前的手臂，忽然觉得这场比试没什么意思了，抬脚往比试台边缘走去。
一起掉下比试台，就当他们这场比试是平局吧。
这样也算是个不错的结果。
宋怜初自然看出了他的意图，手里的短刀又往前一寸，直接划破了他颈间的皮肤，“你敢离开比试台，我就杀了你。”
宋怜初绝对不会给他平局的机会。
她会向在场的所有人证明，长寂现在的徒弟，绝不是什么没用的废物。
没有仙根又如何，她依旧能打败他。
楼行远果真停下脚步，背上的人很轻，完全不会给他带来任何负担，偏头问了她一句，“你确定你能杀得了我？”
“你身上的伤太重了，再这么耗下去，你会死的。”顿了一下，楼行远有又说了一句，语气中莫名多了一丝关切的意味。
“同归于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宋怜初勾起嘴角，姣好的面容上满是血迹，眼神中隐隐染上一丝疯狂的神色。
“你要是不肯认输，那我只好在死前先杀了你。”
她只要赢。
哪怕是同归于尽，她也要赢下这场比试。
宋怜初身上的血不断往外渗，楼行远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整个后背都已经被浸湿了，血腥味不断在他鼻尖萦绕。
“我认输。”
良久之后，楼行远的声音传到了台下每一个耳中。
“我认输。”
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这三个字好像也不是那么难说出口。
楼行远并没有那么怕死，但他好像有一点点舍不得背上这个人死了。
耳边传来一道愉悦的笑声，背后的人仿佛瞬间放松下来，握着短刀的手离开他颈前，努力举起来挥了挥。
“师尊，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