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愣住了，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要把自己的女儿过继给她，招弟？
这辈分不对吧？
这些孩子，得叫她姐姐，过继给她做女儿，合适吗？
至于人家打的这算盘，她是明白的。
当妈的，为自己的孩子，为自己谋划，倒也不算太恶心人。
这算阳谋，不算阴谋。
如果张帆真的很难怀上的话，她这个“招弟”的说法，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只是，这不是纯粹搞笑吗？
她自己都连生九个女孩儿了，一个弟没招到。
估计是养太多了，没有精力，也没有那么多钱。如果张帆能收养一个，那她女儿就是大小姐待遇，他们家里，将来也能沾点儿光。
想法可以理解，但张帆没兴趣。
关系好了，她可以资助，但不会把孩子弄到身边自己养。
“谢谢婶子好意！”张帆客气的笑着：“我身体还好，过继就算了。不过，我看姜清瑶条件挺好的。刚好我有个娱乐公司，婶子要是不介意的话，让她假期过去，拍个短视频，拍个广告什么的，我给她开工资。”
“真的？”女人一把扯过自己的女儿看了看：“我女儿长得是挺俊的，工资能开多少啊？”
她把张帆问得一怔，随即笑了：“别的艺人，我都是二八分账，我八，他们二。清瑶是自己家的，那就她八，我二，毕竟公司的其他员工，也是要工钱的，婶子看怎么样啊？”
“可以可以！”女人听了非常高兴，又像扒萝卜一样，把另外几个小的也推给张帆看：“你看我这个，长得也挺好的，能去不？她们不上学，明天就可以去拍！”
呵呵，张帆有些无语的笑笑：“先让清瑶去试试吧！”
“诶诶！”女人稍微有些失望，点了点头，牵着孩子们离开：“那就不打扰侄媳妇休息了，你好好躺着！”
一屋子人离开，张帆瞬间感觉空气都要好一些。
她得起床，去把院子门锁上，谁都可以跑进来，这也太恐怖了。
只是刚掀被子，姜母派的人，便把饭菜和安胎药一起送过来了。这门，看上去，不能锁。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伺候着，在床上吃了饭。
女仆们看见床单和被套脏了，还非常贴心的给她换了干净的。
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她爱死了。
张帆吃了个肚圆，管家害怕她吃完躺着积食，叫人搬来了按摩椅，放在星空房里。
让她按着摩，晒晒太阳。
午后的阳光，从树荫下，星星点点的照下来，形成斑驳的光影。房间里的新风机，将过滤后的冷风，悄无声息的送进来，只有清新，没有灰尘。
张帆刷会儿手机，睡会儿觉，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再醒来时，人已经在了某个人宽阔的怀里。
姜奇身上有香皂的气味儿，身上带着水汽，他洗过澡了。
“怎么睡在这儿了？”
他轻轻捏住女人的下巴，让她转向自己，眼中满是关切：“母亲说你需要好好的休息，还叫人炖了药过来，起来趁热喝吧！”
“嗯！”张帆羞涩，关于怀孕这件事，她要怎么开口，才会不显得突兀呢？
“喝完，我带你去放河灯。”
姜奇拿了纸巾递给她，将药碗放在一边。
“可以走了吗？”他伸手，将张帆牵起。
“你不问问我喝的什么药吗？”张帆抿着唇，抑制住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什么药？”姜奇拿起药碗闻了闻：“不是补血药吗？难道是壮阳药？”
“你什么脑回路？”张帆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臂上，没好气的笑着：“安胎药啊！”
“安胎？”姜奇一怔：“你有啦？”
见张帆笑着点点头，他整个人有些傻：“那还能做吗？”
张帆不可思议的瞪着他：“你满脑子在想什么呀？”
这种时候，他不应该是因为要当爸爸了，兴奋得将她抱起，开心的原地转圈，然后高声大喊：“我要当爸爸啦”？
姜奇歪着脑袋望天，长叹一口气：“完了，没肉吃了！”
“噗呲！”张帆绷不住了，笑着捶他胸口：“你这人怎么回事？装也应该给我装高兴点儿啊！”
“不高兴！”
姜奇把她搂在怀里，按住她乱挥的小手：“我才刚吃上肉，就得戒荤了，几个月后，还多了一个抢奶吃的家伙，不开心！”
“你呀！”张帆伸手捏住他的脸：“有点儿人样子吧！”
“可人家就是不开心嘛！”姜奇抱着她磨蹭着，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低头往她的衣领里一吹：“好像又大了不少，也许……”
“你少看那些不正经的东西！”张帆羞红了脸，剜了他一眼：“不是说，去放河灯的吗？”
“你不能去了！”姜奇牵着她往院子里走：“在这里看看天灯吧！”
“为什么？”张帆有些疑惑。
院子里一片宁静，晚风还带着些白天的热气，姜奇揽着她，站在院子中间：“因为啊，河灯是要送鬼魂的，我可不想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成我的孩子。”
难道还有来历清楚的孩子吗？
张帆好笑，抬头看着天空上，比星空更加璀璨的天灯。
“要不要也放一个？”
姜奇很快拿来了一盏孔明灯，握着笔看向张帆：“你想许什么愿？”
许愿啊？
以前想要暴富，现在嘛……
张帆神秘一笑：“你写你的，我写我的！”
“好吧！”姜奇挑了挑眉，在灯笼纸上找了一处地方，写下自己的愿望。
“你写的啥？”
“不给你看！”
“嘁……”
两人把愿望写好，扶着灯笼纸将灯点燃。热气缓缓充盈了灯罩，孔明灯缓缓升上天空。
“上面的愿望，真的会实现吗？”
“一定会的！”
他们手牵着手，目送着孔明灯越飞越高，最终和其他的灯汇合在了一起。
两个月后，医生将彩超单递给张帆：“异卵三胞胎，鉴于你的年纪，又是头胎，我们建议你减胎。”
减胎！
她的心猛的一缩，减掉任何一个，不都等于杀了自己的亲骨肉吗？
“我们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如果需要手术的话，最好在一个星期内决定，不然就错过了最佳手术时间，孩子和你都会有危险。”
医生的话，没有任何感情：“回去跟你爱人商量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