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是穿新衣服的时候，姜尘也不再像以前巴不得穿着新衣服睡觉。
穿新衣。
拜新年。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姜尘笑眯眯的挡在吴秀芳和姜福源身前作揖。
“呐，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红包装的多少不重要，讨个好彩头就行。
按照往年的惯例，初一是姜家待客。
姑姑，舅舅，外公，外婆等等都是来这吃午饭。
“姑，姑父，新年好啊。”大表哥拎着水果和酸奶，后面跟着媳妇和女儿。
“新年好，你爷爷他们呢？还没上来吗？”
“在楼下了，马上就到。”
“表哥新年好。”姜尘接过他手上的东西在旁边放着，在盘子里抓了把糖果塞他闺女吴怡手里。
“谢谢舅舅。”刚到九岁的吴怡很有礼貌，乖巧低头道谢。
“个子长的很快啊，去年看的时候才这么高吧。”姜尘在她脑袋上摸了下，现在这些孩子比他以前那个年代生活要好得多，营养也更加合理了。
“以后肯定比你还要高。”表嫂哼哼一句转头在屋里望着，
“姜烟呢？”
“她单位有事回不来，那个，你们先坐。”
姜尘拿着水壶和杯子给他们倒水招呼起来，表嫂的性格很开朗，从嫁进吴家后，一来二回也就和姜尘姜烟很聊的来，每次来家也不怎么客气，大大咧咧的性格蛮讨人喜欢的。
“再倒一杯。”表嫂手指在茶桌上敲着，冲他眨眨眼，“听说你在大学谈了女朋友？还同居了？”
这种事姜尘也不掩饰，直截了当的坦白，
“前几天还来家了呢。”
“这么快啊？现在人呢？叫出来我瞧瞧。”
“过年肯定回自己家了啊。”姜尘倒好水掏出手机给她看两人的合照，
“怎么样？是不是很般配，天作之合？”
“嗯，漂亮是蛮漂亮的，可怎么看你有点傻里傻气？”表嫂又向后面划了几张，看着姜尘，
“要不要表嫂给你打扮一下？人长的也不错，平时穿衣服怎么不是黑色就是黑色？”
“别，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姜尘摆手拒绝，作为女人，表嫂在某些方面的审美让他难以接受。
“我带女儿下去转转。”表哥拉着闺女的手在茶桌上拿过个橘子让吴怡玩。
“下面有什么好转的？刚不才转过吗？”表嫂眼睛眯了眯看向吴怡，
“是要去买那个芭比娃娃？”
被识破的吴怡大眼睛汪汪的求助大表哥。
“和他说没用，得和我说。”表嫂板着脸严肃起来，见吴怡小脸露出紧张的神色又笑了起来，
“亲妈妈一口就同意你们去。”
……
中午坐了满满的两大桌子，喝酒的一桌，不喝酒的小孩子又是一桌。
“大侄子过来喝点。”
“我喝这个就好。”姜尘拿着手里的凉茶王隔空碰了下。
一顿饭在热热闹闹喜悦的氛围中吃完，姜尘在房间里摸索了会笑眯眯的在吴怡身前蹲下，
“叫声舅舅听。”
“舅舅。”吴怡不明白眼前这个大人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送你的新年礼物。”姜尘拿出背在身后的手，手心上是一个折叠精致的千纸鹤，让人眼前一亮的是这个千纸鹤上面还有绘画，栩栩如生的样子。
“这是你画的？”表嫂捏在手里看了几眼递给吴怡，
“什么时候学画画的？”
“去年学的。”姜尘拿过水壶在他们身前的杯子倒水，望着吴怡捏着纸鹤的翅膀玩耍的样子，“喜欢吗？”
“喜欢。”
“妈妈，你看这个纸鹤真漂亮。”吴怡拿着纸鹤在身前玩耍，
“我以后要找个会叠千纸鹤的男朋友。”
“小小年纪害不害羞。”表嫂被她这话弄的愣了下，手指在脸划着。
“说的以后嘛。”吴怡哼哼几下，
“现在还小，我不会早恋的。”
现在这些小孩子，该懂的都懂。
“吴怡，今天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吴秀芳踱着步子走到沙发边。
“恭喜发财。”吴怡小脸洋溢起笑容，一双肉嘟嘟的手在胸前抱着。
“姑，给这么多？”表哥看着红包被撑的鼓起来。
“又不是给你的。”吴秀芳说着就把红包往吴怡口袋里塞，塞了会挤不进去只能转手交给表哥，
“你可别私吞啊。”
“那我就帮她先照管着。”
吴怡瞅着刚还在自己手上的红包转眼溜进了爸爸的口袋，小嘴撇了撇。
“新年快乐。”姜尘乐呵呵的把准备好的红包拿出来，倒没姜妈给的那么厚，递在吴怡手上，
“拿着，这个可别给他们，留着自己花。”
“你又没工作，哪来的钱封红包？”表嫂眉毛拧了下。
“我给侄女的，你可不能管，再说了我有赚钱的路子。”姜尘拦下她去拿红包的手，
“一点心意，就收着。”
诶……
等厨房的事情忙完后，姜福源在桌面上抓了把花生吃着，看向正乖巧看电视的吴怡突然问道，
“小怡，今年期末考试成绩怎么样啊？”
“这次考了第四名。”吴怡骄傲的回道，学习成绩好的孩子面对这个问题毫无畏惧可言。
“咦？上次不是第一名吗？”姜尘有意无意的插嘴进来。
“……”
果然，亲人就总是会给自己找气儿受～
“没事，下次咱们再拿个第一回来!”吴秀芳转头没好气的白了眼这个可恶的舅舅。
夜渐深。
热闹了一天的屋子再次消停下来，大年初一不扫地，不倒垃圾，姜尘把地上的杂物拢在一堆装袋子里，明天出门的时候可以顺便带下去。
“哎呀，啧啧啧。”吴秀芳坐沙发上划弄手机的时候突然咂起舌来，
“你们看这个新闻了吗？”
“薅羊毛的新闻？”姜尘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顺嘴开起玩笑。
“女子常年失眠导致抑郁症，最终不堪重负选择轻生!”姜福源念着上面黑色大字的醒目标题。
“哎，真可怜，现在的小孩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想不开呢？”吴秀芳叹气惋惜起来，又向下划了些，
“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这父母得多心疼啊。”
姜尘脑海突然闪过了什么，没等他捕捉住，转瞬就消失不见了，晃了下脑袋问道，
“有说是什么原因导致失眠的吗？”
“职场竞争大，公司采取末位淘汰制这些乱七八糟的制度。”吴秀芳忍不住的数落起这些不成文的规定。
姜尘哦了哦又躺回原位仔细寻找刚才脑海一刹那的感觉，他有种直觉，这对他很重要。
“妈，我看看那新闻。”想了大半天都没能找回刚才消失的灵感，姜尘只能选择尝试其他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