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和董卓交手了近三十回合。
董卓狂风骤雨一般地攻击让张角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加上张角年纪也大了，剧烈地战斗让他略显疲态。
终于，张角在董卓一记变招之下，手中天公剑被董卓挑飞，败下阵来。
董卓一戟架在张角脖子上，沉声开口到:
“大贤良师可还有什么遗言?”
“董丞相，老夫确实对你没有什么恶意，可你为何还要咄咄相逼呢?”
“凭你知道我的身份！不知这够不够?”
“丞相！老夫对天发誓，绝不泄露丞相身份！还请丞相听我一言！”
“誓言什么的，我最不相信了！还是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既然如此……那丞相便动手吧！”
董卓见到已经决意赴死的张角，双眼眯起，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罢了！我先放你一命，方才你想说什么?说完了我再考虑杀不杀你！”
“这……”
张角一张老脸憋的通红。
这董卓tm怎么看怎么像个神经病！
一言不合就动手，击败了自己又恐吓自己一阵。
然后到头来竟然又说放自己一马！
这是在干嘛?遛狗吗?
“还不快说！”
“……”
“嗯?你在逗我玩?”
“并非如此，老夫只是在想从哪说起可好！”
“你再不说，那就不用想了！”
说完，董卓便作势再欲动手。
张角见董卓是认真的，急忙制止了董卓。
“丞相……老夫说！”
“讲！”
“丞相……是否……不是此间人?”
董卓瞳孔明显一缩，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张角。
张角见董卓没再动手，也是继续说道:
“丞相，老夫这几十年来，观人无数，没有一个人的命格老夫看不出来的，单单丞相的命格，是一团迷雾，老夫根本看不清楚，而且就连跟随丞相的人，他的未来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归其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丞相的出现改变了他们的命格！”
“单凭这个，怎么能证明我不是此间人呢?”
“丞相莫不是忘了，老夫认识那原本的董仲颖了?”
“……”
董卓一阵语塞，自己似乎是把这最关键的事情漏掉了。
张角是认识董卓的啊！
张角见董卓并未说话，旋即继续说道:
“这天下同名同姓的人虽然也甚多，但是表字不会撒谎，能名叫董卓又字仲颖的，恐怕只有丞相一人，而丞相既然能代替原本董卓的身份，而命格老夫却又看不透，那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丞相不是此间人！”
“……”
董卓依旧没有说话。
看着眼前的张角，董卓心中早已是复杂无比。
“你猜对了！但是没有奖励！”
张角脸上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怪不得，丞相身边的人都被一层迷雾笼罩，怪不得……怪不得啊！”
“你问完了，该我了！”
“丞相请问！”
“观星观相，是真实存在的?”
“自然！”
“那你为何看不出我的命格?”
“世间万物，皆有定数，丞相命格不属于这个时代，老夫自然看不出来！”
张角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若不是其真的有些本事，董卓就要认为他是个神棍了。
“那你看得出未来的大汉，会是如何吗？”
“看不出来……”
张角摇了摇头，旋即继续说道:
“丞相到来，改变了陛下的命格，所以陛下的今后，老夫也看不清，甚至于大汉的未来，也是一片扑朔迷离！”
“懂了！意思就是跟我沾边的人，都看不清命格是吧！”
“可以这样说！”
“那我留你何用?天下因我改变的人何止百万?”
“……丞相要这么说，似乎也并无道理……”
虽然张角不懂得什么蝴蝶效应，但是据他推算，这天下因董卓而改变命格的人，恐怕只多不少。
单单洛阳，便有好几十万。
“行了！说完了没，该送你上路了！”
“丞相当生要杀老夫?”
“不然留你干啥?占我上党，还大搞太平道，百姓本就傻，被你这一搞，个个妻离子散，还得背负叛贼的名声！”
“唉……”
张角无奈地叹了口气。
毕竟董卓说得也是实话。
自己年轻时候创下太平道的本意，是想推翻各地世家垄断的状况，让百姓得以从世家的牢笼中解脱。
但是毕竟人心不可测。
自己手下的各路将领，一但过上了好日子，便将自己本是穷苦人家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反倒是成为了新的世家，再次对百姓下起手来。
“丞相所言甚是，此事都因老夫而起，丞相想要杀老夫，也是理所应当！”
“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用人不当！”
“错！”
董卓义正言辞地说道:
“人的贪念是止不住的，你再怎么精挑细选，也避免不了他们终将被利欲熏心的结果！所以只能互相监督，大官监督小官，小官监督大官，形成一条互相监督的闭环，这才能慢慢阻止这等事情的发生。”
“可丞相！这样虽然理论上来讲可以实行，但是毕竟各大官员都沾亲带故的，又怎么能断绝他们互相包庇呢?”
“那好办，取消推恩令便可！”
“取消……推恩令?”
张角也是被董卓这类想法震惊到了，这千百年来推行的推恩制度，是能够说取消就取消的吗?
“丞相可知，这推恩令是世家所赖以生存的根本?”
“知道！”
“那丞相可知，如若是丞相向陛下提及取消推恩令，那会受到多少世家反对，甚至于口诛笔伐?”
“桀桀桀！所以如今收复的各州，已经没有世家存在了啊！”
“……”
张角又是一阵语塞。
可不是吗！
董卓收复一地，便对当地作奸犯科的世家赶尽杀绝。
至于那些恪守本分的，则是予以遣散。
这如今的司隶、雍州、并州、凉州等地，哪里还有什么世家存在?
“看来丞相是在下一盘大棋了！”
“嗯！”
“那老夫能否有幸，看到这一天的到来呢?”
“不能！”
董卓冷冰冰地甩出这两个字来。
“为何?”
“你占了我的上党！所以必死无疑！”
“丞相！我并没有占领上党，那如今上党太守还在任职！我只是带着太平道教众给洛阳发了一份假消息而已！”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