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谅你，和我们是不是还能在一起没有关系”。
“予儿，你……”
“我不想总活在恨意中，我是想让自己解脱，但我们不可能了”。
莫万山心口又像压了块巨石般喘不过气，咬紧了牙问道：“为什么？”
苏予轻叹了口气道：“三个人的感情太拥挤了，我没那么大度”。
她的眼神在房间内扫过，在沙发上看到一块黑色丝绒垫布，材质上乘，她恰好今天穿的也是黑色，想着用着这块布包裹一下自己胸口。
反正这里离冉冰工作室不远，晚上也没人看得清楚。
手臂被拉了一下，莫万山眼神诚恳，“我会把雪凝送走的，我们的感情不会有第三个人，我只爱你一个”。
苏予真心不想再纠缠下去，她和莫万山之间的纠葛让她觉得很累。
她还要应付蒋百川，她只想熬到毕业后，赶紧带着苏迪离开这里，离这些纷扰越远越好。
苏予眼神闪动，想了想终于说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莫万山身体彻底僵住了，眼神流露出的痛苦转化为凶狠，“是谁？”
苏予却不想再说，“这些都是我的事，以后我们别再联系了”，说完准备离开。
肩膀一紧，身体被重重压到了床上，莫万山的语气压抑着，“和他分手！”
苏予气得打他的手臂，“莫万山你讲不讲理”。
苏予被提了起来，紧紧拥进来莫万山的怀中，莫万山抱着她不想松开。
“予儿，和他分手”他说话的时候苏予都感到他的声音在颤抖。
苏予心一横，“不可能，我喜欢他，不想和他分开，要么你杀了我”，苏予的话冷得像冰，让莫万山浑身冰凉一片。
确实苏予不过想起了和千鬼王的约定，借口胡说了罢了，她不想莫万山再纠缠不休，只想快些抽身而退。
莫万山眼神变得阴冷无比，勾着苏予的下巴，几乎吻上她的距离，一字一句说道：“予儿，我舍不得杀你，但你知道我会杀了他的”。
就跟杀了苏炎哲一样。
苏予眼神闪动，却没有一丝害怕，若是莫万山和千鬼王，指不定谁更厉害。
况且苏予不爱千鬼王，他的死活她也不在乎。
苏予凝视着莫万山，这一刻没有避开他的目光，“莫万山，你当初死活要救雪凝的时候，你没有问过我意见”。
莫万山愣了下。
“你强夺了我灵念给她”。
这件事确实让莫万山无言争辩，他是愧对苏予的。
“好，我斗不过，我认了”。
“可是，你又不放过我，整天缠着我，就连我交男朋友也要逼我分手”。
“莫万山，你不过仗着自己本事大，我太弱小了，强压我欺负我罢了，你尊重过我吗？”
“……”
“就算你把我身边的男人杀得一干二净，我就能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吗？”
苏予眼神坚定，莫万山困住她的手不自觉松开了，他对她总是巧取豪夺，第一次觉得气场输给了她。
苏予见势推开了，去沙发去了垫布想要将自己包裹一下。
“等等”莫万山漠然开口，刚才所有的气势都消失殆尽。
他缓缓走到衣柜旁，打开柜门，苏予发现里面有一半都是女装。
那些都是之前她留在原来住处里的，茂林事件后她再没回去过，本以为被雪凝都扔了，就没再想起过，谁知被莫万山整整齐齐带了过来。
“这些都是你的”。
气氛有点尴尬，苏予刚才决绝的姿态一下子有些绷不住了，不过有衣服了就不用这么狼狈了。
她顾不得那么多，红着脸快速选了一套，去卫生间换了，又将撕坏的衣服扔进了衣篓。
出来后，只得尴尬说了一句：“这些我找时间都会拿走的”。
莫万山轻哼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苏予逃似得离开了公寓大楼，直到楼下呼吸到新鲜空气才放松下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陆亚宁住的楼栋，不知道这小子醒过来没有。
这时她又发现之前缠绕在楼顶的黑雾，已经全部消失了，一点气息都没有。
苏予觉得奇怪，难道刚才和莫万山在一起，控妖术什么时候施展的，她没有注意到？
不可能，她的感觉十分灵敏，刚才确实没有感到异常。
况且就算她忽略，莫万山这个大妖王也不可能一点不知道。
这控妖术的目标到底是谁？
苏予思索着走回冉冰工作室，闹市区灯火辉煌，半夜车流人流依旧没有减少。
谁都不知道这个的地方刚才有多危险，苏予走出小区，看了一眼跟前的两个高大的保安，心想若控妖术再现，下次怎么来？
陆亚宁这蝶妖，妖里妖气的，苏予倒不是打不过他，而是不想过分找惹，免得被缠上脱不了身。
小区离冉冰工作室大约十五分钟路程，苏予走了一段，却总觉得身后有人看着自己。
她的感觉十分敏锐，有人跟着她马上能感知，她第一反应是莫万山，可若是等她走了在跟踪她，还不如刚才就不放她出来。
苏予回头看了几次都没看到人影，又走了一小段，快到冉冰工作室了。
这里人不多，现在也晚了，苏予突然停住脚步，背对着说道：“既然跟来了，干嘛躲着？”
苏予感到身后有人在靠近，就在她身后，就这个时候……
她一个转身向那人抓去，手臂一紧，却看见眼前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抓着自己的手腕。
苏予的身手不错，能躲过她的大约也只有莫万山和蒋百川了，这人却能在快速分辨苏予的动作，接住她的手，实力着实不弱。
可眼前这个男人苏予却不认识。
他带着一顶黑色鸭舌帽，遮住了一半的面容，只看到他硬朗的下颌线和薄唇。
不知道是敌是友，是人还是邪物，苏予有些紧张。
但他只是接住苏予的动作，没有袭击她。
那人略抬了下头，露出一双有神的眼睛，唇角扯了下，笑道：“身手变差了，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