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双手挣脱不开，整个人被压着，可身上那人反倒是笑得很开心。
灯光自上而下打在他背上，遮住了秦念头顶的光。
无可挑剔的脸线条柔和了些，眼中漾着笑。
可秦念只能看见他眼中被束缚着、无可奈何的自己。
这姿势对于没有经历过情爱的女孩儿来说，太过羞耻。
一撇嘴，眼泪就这么顺着眼角滑下。
楚京亦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连忙松开手，起身，将秦念搂在怀里安抚，“念念，别怕，逗你呢，答应等你好了再做的，别怕。”
秦念也不大哭，就那么小声啜泣着。
那一颗颗泪珠像一粒粒石头似的重重砸在楚京亦心上。
他最怕她哭。
“不哭了，念念。”楚京亦轻抚着她的后脑，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轻轻的，“今天不逗你了，洗洗脸，换个衣服，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好不好。”
秦念重新看见光的时候，就不怕了，后面哭就是想试探一下楚京亦能对自己退让到哪一步。
见好就收，秦念也不矫情。
她拉过楚京亦的袖子擦了擦眼泪，带着浓浓的鼻音，轻声询问，“去哪里？现在都凌晨了。”
楚京亦悬着的心落下来，又把自己的袖子递上，帮她擦了个干净，“跟我走吧，不会卖了你。”
秦念也没多问，“我之前的衣服你没给我扔了吧？”她边走边说。
楚京亦瞧了瞧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浸湿的衣袖，勾唇笑了笑。
回到电脑前，把自己刚才的工作处理完。
秦念来到衣帽间，怔住了。
她之前的衣服不仅没被丢掉，还多了很多新衣服，其中不乏大牌和高定。
有些衣服她也有，都是这两年来这些品牌的季度新款。
这么说他每个季度都有给自己置办新衣，哪怕是自己不在的情况下。
就连鞋子也是一水儿的平底鞋和运动鞋。
秦念有些晃神，想到之前校友会上那两个女生说楚京亦的白月光不穿高跟鞋的事。
她那时候因为脑子里长的那个瘤很害怕摔倒，所以从不穿高跟鞋。
心脏轻颤了一下，难道自己就是他的那个白月光？
秦念皱了皱眉，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最终选了一身白色连衣裙套装，一双白色平底鞋。
楚京亦关了电脑起身也想去换个衣服，只是走了两步，抬手看了看自己仍然潮湿的袖口。
漆黑的眼眸闪了闪，返回沙发又坐下。
“到底去哪里？”秦念出来看到楚京亦依旧大爷似的靠在沙发上，不由得皱起眉。
楚京亦满意地打量了下她，走过去牵起她的手。
见他不说话，秦念也不再多问，正如他所说，不会把自己卖了，就由他安排好了。
“你不换件衣服吗？”走到门口秦念询问。
楚京亦是有洁癖的，衣服最多穿一天，沾上点灰就要换。
刚才自己故意把眼泪擦到他的袖子上，也是为了恶心他。
可他仍然穿着那件黑色衬衫，只换了件大衣。
楚京亦好笑的瞧她一眼，“嫌弃我？”
他不好好说话，秦念无语地睨他一眼。
楚京亦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就他们两个人，司机也没带，楚京亦开车。
秦念偏头看了眼开车的男人。
他单手持着方向盘，随性不羁。
车内光线很暗，车外路灯的光透进车内，打在他的侧脸上，忽明忽暗。
秦念想起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
那时的他还很高冷，二十三岁的青年，眉眼间透着高傲轻狂。
时隔两年再相遇，他褪去了一些青涩，多了分成熟男人的沉稳。
再加上他长得好，即便他臭着脸，那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样子，也照样有女生喜欢他。
身边人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楚京亦里爽坏了，他喜欢被她看着的感觉。
喜欢她的眼里全是自己。
“念念，你会开车吗？”楚京亦开口打破了沉默。
秦念点头，“会开，但开的不好。”
楚京亦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那天星洲说你蹭过他的车，是怎么回事？”
秦念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本来就没开过几次车，还把人家顾星洲的车给撞了。
本来想借着失忆把这丢人事儿躲过去，结果现在又被翻出来了。
“也没什么，就蹭了一下。”秦念解释。
两年前她开车去吃饭，从停车位出来的时候，转弯没有预判好距离，结果蹭到了前面停着的车。
她连忙下车检查。
一开始下来的是顾星洲的司机，见她是个小女生，态度又好，人长得也漂亮，没说什么为难的话，直接就说要谈赔偿的问题。
接着顾星洲下了车，问她是不是叫秦念。
秦念愣了一下。
顾星洲笑了笑说：“我是陈喻的表哥。常听阿喻提起你，我见过你的照片。”
秦念当时还说有机会了去找陈喻玩儿，结果后来没多久她就出了事。
她提起陈喻，楚京亦偏头看了眼，没说什么。
“没事，多开几次就好了，熟练了就没问题。”楚京亦捏了捏她的手，“喜欢什么样子的车？明天带你去我车库挑好不好？”
秦念连忙摆手，“我已经两年多没开过车了，我哥也不让我开。”
楚京亦眯了下眼，没再提车的事。
秦念看向车外，已经出了市区，越来越空旷了，瞧着像是往山里开的。
开了两个多小时，到达了山顶。
楚京亦把车子停稳，看了眼时间，“念念，困不困？”
转头后哑然失笑，秦念靠在椅背上睡得正香。
楚京亦从后座拿了条毯子给她盖好，自己调整了一下座椅，静静的望向远处的天。
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太阳要出来了。
楚京亦回忆起初次遇见秦念时的场景。
那年他二十岁，已经接手家里产业两年，他用了两年的时间铲除异己，把集团上下都换成了他的人。
那天他心情不错。
久违地出去飚了个车。
回程路上想抽烟，但是身边没有，于是下车去路边商店买烟。
他靠在车边点了支烟，对面是所高中，许是后门，学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