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立刻安静了下来，等着两人接下来的表现。
程晓希拿着玫瑰花，微微红了脸。
虽然知道这只是颁奖流程，但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说喜欢徐枫，还是会让她感到不好意思啊。
徐枫怔怔地望着她，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程晓希终于鼓足勇气开口：“徐枫同学，你很优秀，我很喜欢你！”
“哇！好甜啊！”
大家纷纷鼓起了掌。
徐枫接过玫瑰花，心中一阵狂喜。
他的希希真的太勇了，见他紧张，就先他表白。
剩下的花束里，还有好多朵玫瑰花。
宋校长把花束又系了一下，递给了徐枫。
“九十九朵！”
他伏在徐枫的耳边轻声说。
徐枫心中很感动，这一定是白鸽安排的。
“徐枫，加油！”
严格又在台下大喊，声音里有鼓励也有着急。
这个家伙还在磨蹭什么啊，赶紧表白啊。
“希希，我喜欢你！”
徐枫终于表白了，手捧着那束玫瑰递给了程晓希。
他温柔地凝着眼前的女孩。
“程晓希，快点接受啊！”
严格又大喊起来，他是真的着急啊。
程晓希一时怔住，望着徐枫真挚的眼神，她有一种他真的在跟她表白的错觉。
她真的想多了，这只是颁奖的流程而已。
尽管如此，她的心里还是一阵甜蜜，慢慢地接过了玫瑰花。
徐枫抬起手来，缓缓地将她拥进了怀内。
“希希，我是真的喜欢你！”
他吻着她头顶的发，轻声说。
程晓希的身子微微一僵，流程里还有这么一段吗？
徐枫好像自己加戏了。
“好好好！”
宋校长带头鼓起了掌来，满脸笑容。
台下的学生也疯狂鼓掌。
掌声经久不息。
严格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太好了，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除了宋校长和沈军，还有费老头，其他老师也懵懵地鼓掌。
似乎，好像，徐枫在跟程晓希表白啊。
台上的两人抱在一起，台下相互喜欢的学生也趁着这个机会表白，拥抱。
望着台下抱在一起的一对对学生，老师们瞪直了双眼。
这个时候抓谈恋爱的，简直一抓一个准。
算了，今天是元旦，随他们疯去吧。
表彰大会结束，徐枫紧紧地握着程晓希冰凉的小手。
这只手暖和了，换另一只小手暖着。
程晓希的小脸红彤彤的，心里也暖洋洋的。
刚才的表白，虽假犹真。
回教室的路上，夏婷婷走过来，轻轻地拍了一下程晓希的肩膀。
“程晓希，徐枫真是用心良苦啊，你们要好好珍惜彼此啊！我等着吃你们的喜糖哦！”
她微笑地朝两人摆了摆手。
“不是的……”
程晓希想跟她解释，可她人已经走远了。
后面过来的学生也羡慕地看着两人。
“九十九朵玫瑰啊，徐枫还真是浪漫！”
“也只有徐枫啊，连宋校长都配合他表白！”
……
什么九十九朵玫瑰啊？
程晓希云里雾里。
低头数了一下怀中的玫瑰花，果真是九十九朵！
天长地久……
她的心怦怦直跳，难道徐枫真的在趁着这个机会跟她表白？
“徐枫真有你的，厉害！”
严格和几个男生过来。
他们纷纷朝徐枫竖起了大拇指。
严格又朝徐枫挤了挤眼。
徐枫顿时明白了，严格告诉了他们一切。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徐枫真的在跟程晓希表白，只有程晓希自己不知道。
元旦联欢会开始，严格担任主持人，他说着俏皮话，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费老头坐在一旁，笑看着大家。
在心里感叹，时间过得好快啊，转眼就过去了四个月。
学生们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
尤其是徐枫，变化最惊人，从一个舔狗学混子，到现在人见人爱的超级学霸。
大家吃着零食，看着表演，玩得开心。
元旦联欢会结束，各回各家，明天下午到校。
现在回去，正好赶到家吃午饭。
徐枫戴着程晓希亲手织的粉色手套，骑着自行车带她回家。
路过一家商铺，徐枫进去买了厚实的三合一帽子，还带着长耳朵。
既是帽子，又是围巾，还可以当手套。
程晓希喜欢得不得了。
徐枫亲手给她戴上帽子，系好，可爱死了。
“希希，跟我的手套是情侣款的！”
他晃了晃戴着手套的手。
手套是粉色的，程晓希的帽子也是粉色的。
程晓希垂着眼睫没有说话，只觉一张脸烫得厉害。
那束玫瑰花本来放在车筐里。
程晓希从车筐里把花束拿了过来。
徐枫弯了弯唇，继续骑车。
程晓希捧着花束，凑在花朵上，轻轻地闻了闻，眉梢眼底都是笑意。
花好香。
程奶奶做了一桌好吃的。
她太高兴了，程晓希和徐枫这次月考都考了年级第一，而且每门课都是满分，捧回了一堆奖状。
这两个孩子太优秀了。
“枫枫，你要不要去看看你大伯？给他送点饭去？”
程奶奶问。
徐建民因为二次中风半身不遂，只能监外执行。
他老婆和儿子都坐了牢，还有那些惹了事的亲戚都被判了刑。
徐建民仍然住在他的房子里。
但房子被徐枫拆了，没门没窗，四面透风，连房顶都没有。
徐枫点了点头，说去看看徐建民。
来到徐建民家，屋里传来徐建民的咳嗽声。
院子里一片凄凉。
徐建民住在一间小屋子里，房顶用茅草搭着。
窗户用塑料纸糊着，但已经破了，风呼呼地往屋里钻。
半边破门板遮在屋子门口前。
屋子里都是屎尿味，很臭。
徐枫站在屋子门口，没有进去。
不用进去就知道徐建民过得有多凄惨。
半身不遂的他没有人照顾。
听程奶奶说，他饿极的时候，就会爬出家门，去外面找吃的东西。
有时会跟村民要吃的。
但村民们都躲着他，他甚至跟野狗野猫抢食吃。
如果不是因为手还可以动，他早就饿死了。
徐枫一点也不可怜他。
当初徐枫爷爷瘫痪在床，别说管了，徐建民甚至没有来看过他。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徐建民能有今天，也是他咎由自取。
徐枫把带来的饭放在了门框边，一声不吭地走了。
他知道，徐建民是熬不过这个冬天的。
晚上，徐枫做了好多菜。
吃饭的时候，他像往常一样，很自然地给程晓希夹菜。
他做的菜最好吃了，程晓希从来不挑，夹什么吃什么。
程奶奶笑盈盈地道：“枫枫，你看希希，都被你给喂胖了！”
“奶奶……”
程晓希的腮帮鼓鼓囊囊的，含混不清地喊了她一声。
“也不是胖啦，现在这样正好，以前太瘦了！”
程奶奶慈爱地摸了摸孙女的头。
“程奶奶，今天晚上十点多有金牛座流星雨，我们一起看吧，两百年一遇呢！”
徐枫笑着问。
程奶奶也笑着说：“我也听说了，那我们就一起看。”
但到了八点多，程奶奶就撑不住去睡了。
徐枫和程晓希坐在屋子里看书。
两人不时地偷瞄着彼此。
那层窗户纸还没有真正捅破。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徐枫变得激动和紧张。
墙上老式的挂钟敲响了，铛铛的，十点了。
徐枫忽然伸手握住了程晓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