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柠刚打两个字，来工作了，她只好放下手机签字。
签完字拿起手机，又有人来找她汇报工作。
几次下来，秦柠都忘记她本来要说的事了。
-柠柠不檬：【综合我口味给你挑的。呲牙笑jpg.】
黎覆琛这下舍不得吃剩下的，让陆东想办法替自己保存起来。
还要保存在自己随时能看见能吃到的地方。
陆东：“？？？”
这份工作他不要也罢。
*
秦雨竹搬出去，秦柠回家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在叶秀雅跟秦海英的游说下，秦柠周末是在老宅住的。
项目重新选标会再次召开，各个公司提交的方案都提前经过审核，确保不会再出现上次的事。
秦柠早有准备，招标会顺利结束。
中标的正是被旭日偷取方案的昊天公司。
她让项目其他人都陪着真正的合作方一起吃饭。
昊天负责人苏鸣对秦柠伸手：“秦总，合作愉快。”
秦柠浅握了一下：“合作愉快。”
“秦总能不顾其他因素选择昊天，我们一定不会让秦总失望的。”苏鸣意有所指。
秦柠挂着商业假笑：“昊天有您这样的领导自然不会让我们失望。我还有事，失陪了。”
“秦总慢走。”苏鸣看着秦柠离开，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传言秦家小女儿性格软弱、心无城府、胸无点墨，看来并不可信。
-
“柠柠，你在哪呢？要不要我来接你？”
唐昕拿着车钥匙往地库走。
她跟秦柠约好一起参加Lpo的拍卖会。
马上就是唐父的生日了，唐昕不知道送什么好。
秦柠说要参加这个拍卖会，她就想去凑热闹，说不定还能买到心仪的礼物呢。
“你绕路来接我啊？别了，我自己开车走。”秦柠离拍卖会更近，衣服都没换好呢。
唐昕：“行吧，那我到了在门口等你。”
秦柠飞速搞定自己的妆跟衣服，选了辆低调的白色阿斯顿马丁。
走到一半，前方车辆追尾，堵了。
秦柠蹙眉，再堵下去她该迟到了。
“欢迎收看《全程娱乐》，我是主持人小六，我是主持人小猴。”车载广播从音乐变成了节目。
“今天是我们的甜歌王后出道十五周年……”
秦柠想换歌的手停了一下。
脑海中突然蹦出一条消息。
甜歌王后出道十五周年的那天晚上，帝都发生了一件大事。
她当时正跟孙旭在外面逛街，拿手机付款的时候看到上了热搜的同城消息——
神秘低调的黎氏掌权人遭遇车祸，生死不明。
黎氏掌权者出事，这不光关系到黎家，影响波及到整个帝都，甚至整个华国。
她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还喝奶茶噎到了，折腾了好一会才好。
即使好了，她嗓子还有心头那种闷闷堵堵的感觉持续了一晚上。
“滴——”后车喇叭尖锐的响起。
路通了。
秦柠像是被人往前推了一把似的，单手轮了一圈方向。
掉头。
后车的人吓了一跳，张嘴想骂看见车标又怂了。
消息是新闻联播结束后发出来的。
秦柠看了一眼时间——19:15。
她还来得及。
“嗡——”白色的阿斯顿马丁与众多车子擦身而过，不顾耳边传来的喇叭声以及咒骂声。
硬生生开出一条逆行道。
秦柠见缝插针不讲武德，一路狂飙。
“嘟—嘟—”电话无人接听。
秦柠死死抓着方向盘：“接电话啊，黎覆琛。”
黎覆琛电话打不通，陆东的也是一样。
秦柠急出一脑门汗。
她的电话突然响了。
“喂？你在哪？你在车上吗？”秦柠没看清是谁，张嘴就说。
“我在门口啊。”唐昕都想翻白眼了。
秦柠这才发现手机屏幕上写的是昕昕：“我有急事来不了你先进去我挂了”
唐昕：“啊？喂……”
“嘟嘟……”
“出什么事了啊？”唐昕挠了挠头，一时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进。
“出事的地方在哪来着……”秦柠怎么都想不起来。
屏幕上的数字跳到了【19：25】。
秦柠不停地重拨。
秦柠：“接电话，接电话，黎覆琛你接电话！！！”
“嘟……”
“柠柠？”低哑的男声传了过来。
“吱——”秦柠猛地踩下刹车。
“你在哪？”
“快告诉我你在哪？！”秦柠彻底急了。
黎覆琛被她吓到，老老实实地说：“我刚从香山这边的宅子出来，准备回去了。”
香山……
对，香山那边环山地势高，有一段是盘山公路。
秦柠重新调转方向，顾不得自己今晚已经违了多少规，再次提速狂飙。
黎覆琛说着快步朝自己的车走，因为是私事他就没让陆东跟着。
“滴滴。”车锁开了。
“不要——”秦柠下意识喊道。
黎覆琛一听停下脚步：“怎么了？”
秦柠拿不准他是什么情况，不敢贸然让他上车。
秦柠：“我……我听说香山那边空气好。”
“你……你帮我抬头看能不能见到星星。”
黎覆琛无奈了，这小祖宗一惊一乍的，还以为她又出什么事了。
他听着秦柠颇为急促的声音，一手捏着手机，抬头望向天空。
稀稀疏疏的零星几颗，黎覆琛无比认真地看着。
黎覆琛：“能看到，很多，还很亮。”
“最亮的那颗在哪个方向呢？”秦柠时不时看一眼时间。
19:27。
黎覆琛有问必答：“在我西南方。”
“是牧夫座的大角星。”
“距离地球36.7光年。”黎覆琛又补了一句。
秦柠：“还有呢？”
“还有……同牧夫座的招摇跟北冕座的贯索四。”黎覆琛又认出来两颗。
这两颗挨得比较近。
秦柠沉默地听着。
黎覆琛低柔的声音缓缓地传过来：“招摇跟贯索四离我们更远，一个86.8光年，一个75光年，所以肉眼可见更小。”
“招摇的光度是太阳的43倍，贯索四是太阳的83倍。”
“招摇？这个名字真好听。”秦柠原本紧张的心被他低沉平静的声音抚平。
黎覆琛忍不住轻笑，见秦柠感兴趣继续说：“招摇是A型亚巨星，内核里的氢快烧没了。”
“在氦燃烧成质量更大的碳跟氧之后，它就开始走向死亡。”
秦柠：“那它死后会变成什么？”
她快到了。
一路狂飙的速度终于降至120。
黎覆琛：“会脱去外层，形成行星状星云，很好看。”
“剩下的骨架般恒星叫做白矮星，继续发光。”
黎覆琛说完仍然保持着仰头的姿势看着招摇。
想拍照给秦柠看，却又舍不得挂电话，即使对方传来的只有呼吸。
“砰。”
一样的声音同时出现在手机跟现场中。
黎覆琛错愕地楞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