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把窝头放下了。
他吃不下去了。
就算心再大，就算再不在乎何雨水，何雨水毕竟是
他亲妹妹，两人有着无法断绝的血缘关系。
何雨水要是真饿死了。
他会被别人唾弃的唾沫淹死。
要是饥荒年代，饿死人还算正常。
现在饥荒年代过去了，他又是一个大厨，把妹妹饿死了，别人肯定第一时间想到他虐待妹妹。
说不定会被抓起来审查。
“说什么丧气话?”
上个月没给你，我是忘..”
傻柱想起来了，上个月好像没给妹妹生活费。
“不止上个月，你都三个月没给了。
何雨水提醒。
傻柱恨不得钻桌子底下去。
他摸摸衣服兜，比脸还干净，一分钱都没有，他存的钱，早就帮贾家归还陈天的欠款了。
“你放心，我明天肯定给你钱。”
傻柱把他的窝头递给何雨水。
他不吃了。
“哥，你借给贾家多少钱?”
“前前后后有没有一千块?”
“没有也差不多。”
“你就不能要回来点吗?”
何雨水很清楚，让傻柱全要回来，基本不可能，只能让他少要回来一点。
“雨水，你怎么没有一点同情心?”
\"贾家那么困难..”
傻柱又开始教育妹妹。
“贾家人，有饿肚子连续三天喝水充饥的经历吗?”
“有被饿到晕倒的经历吗?”
“他们没有，我有!
何雨水瞪着傻柱，眼神冷冰冰的，没有愤怒，只有冰冷。
傻柱打一个冷颤。
他发现，他有点不敢看妹妹的眼睛。
连续三天喝水充饥，最后还被饿得晕倒了，他不敢想象，当时妹妹是如何绝望?
再想想贾家。
好像从来没饿过肚子。
“你究竟想怎么样?”
傻柱问了。
“你就向贾家要钱。”
“你说贾家困难，要多了，你不忍心，我理解你，你就要回十块钱，十斤辆票，这不多吧?”
何雨水盯着傻柱。
傻柱微微点头。
和他多年借给贾家的钱和票相比，十块钱，十斤粮票，简直可以说微不足道。
“好，我去向贾家要!”
傻柱站起来了。
他要让何雨水看看，贾家也是有人性的。
“等等，哥，你敢不敢和我打一个赌?”
何雨水叫住傻柱。
“打什么赌?”
傻柱有点疑惑。
“我赌你一分钱都要不回来，还会被贾张氏骂出来。”
“要是像我说的，你以后就不能再接济贾家。”
“否则，我以后就不管你了。”
“你不管干什么，我都不会多说一个字。”
何雨水对贾家非常有信心。
傻柱乐了。
怎么可能一分钱都要不回来?
“好，我和你赌了!”
傻柱也非常有信心。
要是以后何雨水都不管他了，他也能耳根子清净。
傻柱出门。
直奔贾家去了。
敲门。
傻柱进到贾家。
贾家也在吃饭，他带回来的肉菜，香喷喷的，都快被吃光了。
“你来干什么?”
贾东旭神色不善。
“这个，那个，哈哈..”
傻柱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要钱。
他一向是借出者，从来没想过要回来，不知道该怎么要回来。
“你究竟想干什么?”
“没事就滚!
贾东旭不耐烦了。
“有事儿!”
“东旭，你看我这个月手头有点紧，能不能先还给我十块钱，再加上十斤粮票，我不多要!”
傻柱吞吞吐吐，终于把来意说明白了。
唰!
贾张氏瞪着傻柱。
贾东旭和棒梗，也都怒视着傻柱。
秦淮茹眼泪汪汪的看着傻柱。
只有小当还小，不太明白傻柱来干什么，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傻柱。
“傻柱，你就是个大傻子，你滚，我奶奶说过，凭本事借来的钱，为什么要还?”
“你还不快滚?”
棒梗最先开口了，指着傻柱的鼻子骂。
“我大孙子说得对。”
“凭本事借来的钱，为什么要还?”
“傻柱，你给我滚出去，别以为和我关系好点，就能往回要钱。”
贾张氏破口大骂。
贾东旭得意地笑了。
贾张氏骂得太狠了，说明傻柱没入贾张氏的眼，傻柱不可能当他后爸。
傻柱愣了。
怎么和何雨水说的一样?
倾尽全力帮贾家，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贾家连十块钱都不肯还给他?
啪!
傻柱愣神的时候，有一只鞋子拍在他脸上。
贾东旭的臭鞋。
棒梗拿起来，随手一甩，精准命中!
“.你..”
傻柱非常恼火。
他是来要债的，不是来借钱的，贾家怎么能这么对他?
“小兔崽子，你瞪什么眼睛?”
“你还想打我大孙子?”
“滚，滚出去。”
“你找打?”
贾张氏拎起鸡毛掸子，冲到傻柱面前，噼里啪啦就是几下，把傻柱打得嗷嗷叫。
鸡毛掸子打人太疼了。
傻柱狼被败退。
跑出贾家。
贾家的门咚一声关上了。
傻柱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他心心念念的贾张氏，是这么讨厌的一个人吗?
“傻柱，怎么回事儿?”
“你怎么会从贾家出来?”
“我刚才听到贾张氏骂人，是骂你吗?”
易中海推门而出，来到傻柱面前。
直到易中海说话，才把愣神中的傻柱惊醒。
“是骂我!
傻柱苦涩的笑笑。
“出什么事了?”
易中海询问。
“我没钱了，雨水没钱吃饭，连续三天喝水冲击，饿晕了。”
“她让我准备一个骨灰盒，给她收尸。
“我，我，我就想着向贾家借十块钱，不，是我以前借给贾家很多钱，想先要回来十块钱。”
“结果，我被又骂又打赶出来了，一分钱也没要到。
傻柱唉声叹气。
帮贾家帮错了吗?
“你说雨水饿晕了?”
“会饿死?”
易中海抓住一个重点。
何雨水和傻柱是亲兄妹，傻柱一个月能拿到将近四十块钱。
何雨水真被饿死了，傻柱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饿死人了。
街道办一定会介入。
警方也会介入调查。
肯定会查出饿死人的真相。
到时候。
傻柱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轧钢厂肯定会开除傻柱，谁说情都不好使，在非饥荒年代，把亲妹妹饿死的人绝对道德败坏。
“傻柱，我兜里有十块钱，你先拿去给雨水当生活费。”
“回头，我就让一大妈给你送点粮食。”
易中海不在乎何雨水的生死。
他需要的养老人是傻柱，不是何雨水。
何雨水可以病死，可以被车撞死，可以游泳淹死，绝对、绝对不能被饿死。
否则。
会把傻柱毁了。
他还没抛弃傻柱，在他放弃让傻柱养老送终之前，傻柱就不能毁。
“大爷，太谢谢你了。”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最需要人的时候，只有你和老太太帮我，我，我，我一定会报答你们。”
傻柱泪流满面。
易中海微微一笑，心里很满意。
他看得出来，傻柱的感激是真情流露，不是装出来的，是打心底里感激他，在心里要报答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