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见到苏月依旧打心眼里的开心。
“凌姐姐,看着小浩真是长成大孩子了。”
苏月欣慰的朝两个男孩看了一眼。
“是啊,每年都能长不少,一直听你说阿宝,以前也没机会见到,今天终于见到了。真是,太像了。跟他父亲一模一样。”
凌云华看着便越发感慨凌氏的基因似乎否有些子随父多的特点。
“咳咳咳”
突然,一阵咳嗽声从病房内传出。
两个人立刻便知道是凌川闹出的动静。
凌云华看了病房内一眼,在苏月即将进入病房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把她拉住了。
“苏月,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苏月转过头,看向凌云华。
“什么事凌姐姐你尽管说。”
只见凌云华垂眸,脸上的忧愁似乎又加重了几分。
她轻轻俯身到苏月身边,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小川的病,我问过医生了,手术的话是有很大成功几率的,但小川对这件事一直有阴影,苏月,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他,好吗?”
苏月的表情也逐渐凝重起来,什么手术都会有风险,更何况是这种手术,凌川自己不愿意做手术,就说明了他对这手术不仅仅是畏惧,还有深深地不信任。这种关乎性命的事苏月不能立即应下,又不想让凌云华失望,只能委婉的说。
“凌姐姐,我会跟他沟通一下的,至于最后做不做还得是看他的选择。”
凌云华扶上苏月的手掌,她也知道这有些为难苏月了,毕竟现在两个人什么关系都没有,强行让她去劝也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先进去吧。”
顺着凌云华的话,苏月进了病房。
“怎么了?”
方才一直咳嗽的男人此时看起来倒也算神清气爽。
“没什么,渴了。”
苏月知道他只是一个人在这里无聊,想跟她们一起说话,但苏月没有戳破他拙劣的演技,还是给他倒了杯温水,递了过去。
两个孩子也进来了,凌川看着一直冷冷清清的病房一下子闹了起来,不知怎的,竟有种舒心的感觉,放在以前他最讨厌这种咋咋呼呼的氛围了。
“今晚我准备和苏月好好聚一聚,小川,你不能去就待在这里好好养伤,我会派人来给你送饭的。”
姐姐的话无疑让凌川有些烦躁,他是伤了胳膊,又不是断了腿,但一想到是女人家的谈话,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方便去听便答应了。
就这样又寒暄了一会儿,苏月便带着阿宝离开了。沈氏那里还有许多事要等着苏月处理。
没过多久,热闹的病房又恢复了冷清。凌川撇着头看了看那床头的鲜花,轻轻勾唇笑了笑。
当晚,苏月和凌云华在凌云华自己的私宅大醉到晚上十一点。
十二点钟还能听到阳台上的喃喃声。
“苏月,你别不信,自从小川遇见了你,可真是变化了不少。”
苏月又抿了口酒,也醉醺醺的回道。
“凌姐姐,你也别不信,自从我遇见凌川我也变了不少。”
凌云华一听,两人相视一笑,又碰了碰酒杯。
“那你回国后,会经常和小川见面吗?”
苏月摇了摇头。
“不过,我会每个星期把阿宝送到他那,送完我就走了。”
凌云华点了点头,方才嬉笑的脸上笑容消失了大半。
“苏月,今天上午我在医院里跟你说的,你一定要好好考虑一下,小川他谁的话都不听,只有你的话他还能听进去些。”
“放心吧凌姐姐,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我也不希望他死。”
酒后吐真言,苏月这话是发自内心的。
她虽然曾经恨过凌川,但她真心希望凌川好好活着。
两个人面面相觑,又笑的开怀。
第二天苏月倒是没有因为醉酒就昏睡到天亮,反而早早的醒来,进了厨房。
昨天晚上她们在阳台上聊天,两个孩子在游戏房里玩耍,估计大家都累坏了。
苏月瞅着冰箱里的食材,伴着初升的日光给一家人做了个早饭。
忙忙碌碌一个小时过去了,见没人醒,也只能先把饭菜放到保温箱里。
带上刚整理好的几份饭盒,轻轻关上了门。
到医院的时候,凌川病房里的灯已经亮了起来。
苏月不禁好奇,他是起的早,还是一整晚没有睡。
进去的时候,见凌川在伸着胳膊,去拿放在旁边柜子上的水杯。
苏月连忙过去,将水杯递给了他。
“怎么来这么早?”
凌川有些好奇,毕竟现在东方才亮起鱼肚白。
苏月没回,反而亮出了一直提在手里的餐盒。
凌川立刻便会意了,不一会儿,浓郁的米香伴着青菜的味道溢满了整个房间。
这几个月以来,凌川第一次如此食欲大开。
边吃边感慨苏月的手艺依旧不减当年。
凌川吃的正香,苏月才挺了挺背,缓缓开口。
“凌姐姐说,手术成功率还是很大的。”
说着,凌川的动作便停住了。
他就知道,姐姐一定会让苏月过来当说客。
他放下了筷子,又擦了擦嘴。淡淡开口。
“你知道我母亲吗?”
苏月摇了摇头,想起来了凌川曾告诉她,他的母亲就是在手术台上去世的。
“她走的时候,胸口处还在往外冒血,整个人是在麻醉的作用下不知不觉去世的,什么话都没有留下。”
“当时那个医生也说,手术成功几率很大,但成功几率再大的手术也有一定的风险,我母亲就是失败案例之一。”
凌川放下了碗筷。
“我还记得她病发进去之前,我刚和她吵了一架,那时候我正是抑郁症严重的时候,情绪很激动,对着谁都能发一通大火,对着母亲也是,我告诉她,我恨她把我生了下来,恨她嫁给了凌正天,我恨透了他们。”
“就这样,当天晚上,我母亲便上了救护车。”
苏月越听,越是震撼。
原来他不愿意做手术,不是因为他害怕做手术,而是因为发自内心的愧疚,认为自己害死了母亲,也就不配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