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然感觉睡了很久，那些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像被按下了加速键又重新体验了一遍。
混乱的记忆杂在一起，导致她醒过来的时候看着天花板迟迟没有反应。
谢璧君一直盯着宋依然，自然是第一时间发现宋依然醒的人。
“然然，你醒了。”
宋依然的头顺着声音侧过去一点，对上了谢璧君泛红的眼睛，下一秒在窗边忧虑得坐不住的宋为也迅速出现在病床边。
“然然。”
宋依然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掉出来，谢璧君握紧她的手，也差点落下泪来。
“妈妈在呢。”
宋依然闻言哭得更厉害了。
谢璧君和宋为哄了半天，但是宋依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哭了，一时也停不下来。
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宋依然哽咽着：“我睡多久了？”
谢璧君声音轻柔：“你昨天晚上晕倒的，现在都下午了。”
宋为向她道歉：“医生说你劳累过度，又受了刺激，都是我不好。”
宋依然知道不是这个理由，但是她也给不出别的理由了。
“沈川呢？”
尽管一醒来就问别人不好，但是那可是不顾自己安危替女儿挡刀子的人啊。
连宋为对沈川的满意度都大大提升。
怕宋依然担心，谢璧君连忙说：“沈川已经脱离危险了。”
“对，他在VIp病房，条件很好，也有专业护工照顾。”
宋依然这才放下心来：“妈妈，我想去看他。”
“好，不过你先吃点东西好吗，不然饿着肚子就算去了说话都没力气。”
宋依然点点头。
宋为把床摇起来，谢璧君还准备喂宋依然呢，不过宋依然觉得她还是有吃饭的力气都，就自己动手了。
病房里一片和谐。
因为谢璧君和沈川在昨天晚上就吵过了。
“你听到了吗？劳累过度！你安排的到处出差，一个礼拜有一半时间都是在飞机上，休息都休息不好。”谢璧君气不打一处来，“你考虑得全啊，想让两个人异地又怕沈川一起过去，时间算得那么紧。宋为，这种主意你也能想出来？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该夸你一句聪明。”
宋为理亏，但还是硬着头皮：“我也没想到……”
“你安排出差的时候不是什么都想到了吗？偏偏没想到女儿的身体受不受得了？”
宋为沉默。
谢璧君严肃地说：“宋为，我告诉你，然然现在有自己做决定的能力了。你要是再这样折腾我女儿，大不了宋氏不要了。”
（宋依然：妈，我想要，不然我这么多年白努力了。）
宋为再三保证不会有下次。
他叹了口气：“我之前还不信沈川说的，没想到他是真的可以为然然付出全部。我都看到他的诚心了，还拦着他们干什么呢。”
谢璧君一直没见过沈川，没想过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医院。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谢璧君对沈川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等沈川的表妹浠童赶过来后，谢璧君和宋为才知道他和宋依然是怎么认识的。
浠童现在是焦头烂额，她都等着放假了，没想到沈川出事了。
何娟那边还瞒着，浠童只告诉她公司有急事就着急忙慌赶来了医院。
一到医院才知道，打电话通知她的宋依然也晕倒了。
幸好宋为动用钞能力把该搞定的都搞定了，现在就等沈川从手术室里出来就行。
所幸没伤到内脏，不然她怎么和阿姨一家交代。
宋依然吃完饭就去沈川的病房了，看见浠童坐在床边，微微一笑。
到这个时候，她还能猜不出来浠童是谁吗？
宋依然说有话想和浠童单独说，于是病房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外加一个还没醒的沈川。
“系统。”
浠童一听到这个称呼，瞬间了然，惊喜道：“你想起来了？”
“是啊，都想起来了。”
浠童扑上来抱住她：“老实说，我都做好了你一辈子都想不起来的打算。”
宋依然拍拍她的背：“没想到你真的来找我了。”
浠童笑嘻嘻地点头：“对啊，那么多宿主，每个人在最后都是和我说再见，只有你让我来找你，所以我来了。”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着，宋依然靠在浠童肩上：“我那时候说的养你应该是你不用工作的意思。”
“没错，不过当你员工也不错。”浠童认真地说，“依然，你愿意给但是我不想收得理所应当。人很容易贪心，万一我习惯了之后还想要更多呢？欲望这种东西一旦放纵了，未必能收回来。”
宋依然不勉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方式，没必要要求对方和自己的想法一致。
“有件事情，我不太确定。”
浠童看向她，隐隐约约猜到了问题。
“沈川他只是第一个世界的沈川吗？”
浠童莞尔一笑：“你不是有答案了吗？每个世界的攻略对象都是他。”
宋依然有这个猜测，但不确定，所以听到肯定的回答后，她还是微微愣了一下。
“因为他喜欢你，所以你的攻略才那么容易。”
宋依然回忆着每个世界，那时候浠童说，是因为攻略对象和她的契合度高，原来还真的是扯了个理由。
浠童摊手：“很抱歉，位面管理局有规定，我不被允许透露。”
宋依然盯着沈川：“为什么他可以和我一样在不同的世界？”
浠童曾经也不知道，直到所有任务完成后，她对着沈川刨根问底才知道答案的。
“他用自己的功德换的。”
宋依然不明白。
“按照沈川原来的轨迹，他是众人敬仰的上神，在遭遇了情劫之后修为和名气又上了一个台阶。他放弃了这些，也放弃了累积的功德，和位面管理局签订了协议。”
宋依然听完迟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