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许久不见，墨姐好像憔悴了许多，此刻正抚摸着已经隆起的肚子，看着我，低三下四的说道：
“小沐……对不起……”
我的大脑忽然响起嗡的一声，整个人都傻了，愣在原地，说不出话。
墨姐……怀孕了！？
那会是谁的孩子？
“对不起……”墨姐见我久久未曾说话，显得更加伤心了，却只能强忍着心里的失望感，低下头哭着说道：
“墨墨姐……墨墨姐知道自己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可……可我真的真的很想要这个孩子……想要……我们的孩子……”
嗡——
我的大脑响起一阵轰鸣，霎那间陷入空白。
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
我的孩子！？
视线再度望向女人，那隆起的小腹足足有五六个月的大小，那按照时间算起来，五六个月之前……
不就是过年那一次吗！？
那个夜晚，那瓶酒，那份药剂 那个新年礼物！！！
而墨姐除了我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任何男性朋友在身边了，所以说……那真的是……
我的孩子！？
我整个人都傻了，愣在原地，嘴巴微张，久久不曾动弹。
可这样子却被墨姐误认成了其他的情绪，她扶着肚子，看了我一眼，然后咬着牙，竟在我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跪了下来！！！
膝盖与地板相撞，发出咚的一声，也将我的意识拽回现实，我连忙伸手去扶，却被墨姐抓住了手臂，看着我，泪眼婆娑的乞求道：
“小沐……求求你……墨墨姐真的很想要这个孩子……”
言语将歇，她像是害怕我拒绝一样，连忙补充道：
“墨墨姐不在乎的……等这孩子生下来我就带着他出国生活……我们不会出现在小沐你眼前的……求求你……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好不好？求求你……”
见墨姐怀着孕还跪下了，我心都要碎掉了，哪还听得见她说什么，连忙伸手将其扶回床上。
大着肚子的女人显得很是脆弱，一时间没得到我的应允，就连声音都嘶哑了许多：
“小沐……我和这个孩子真的不会影响到你的……你就当可怜可怜墨墨姐……好不好……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你在说什么啊！？”
此刻我才听清她说了些什么 站起身，皱着眉头，长长的舒了口气。
心绪平稳，我看着眼前的女人，万千话语落在心头只成了一句简短的：
“我们结婚吧……下午就去领证……”
墨姐愣住了，红肿的双眸并没有所谓的惊喜，有的只是难以置信。
显然，她根本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回答。
而我则缓缓坐下，一把将还在发呆的墨姐搂进怀中，摸着她那依旧柔顺的发丝，嗅着她身上的兰花香气，平淡且坚定的说道：
“墨姐……我们结婚吧……”
“虽然我现在没有资格说会给你幸福，但你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的……”
“是我太笨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察觉到你的事情，让你受苦了……”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怀中的女人双眼泛着泪花，咬着红唇，忽然挣扎了起来，一边呜咽着一边哭道：
“不……不要……不可以……”
“我们不可以在一起……也不可以结婚……你还小……可墨墨姐已经……”
女人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一下又一下的扎着我那颗柔软的心脏，进去，又出来，带起一阵阵翻飞的血花：
“小沐……你相信我好不好，等到了国外，我和这个孩子真的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的……”
“那天晚上……是墨墨姐一个人的任性，墨墨姐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我知道这个孩子不该留下……可……可每次墨墨姐一想到他就会想起你……就当……就当留给墨墨姐一个念想……好吗？”
“求求你……你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可以因为一时的冲动……明白吗？不可以……”
“你不可以……我也不可以……”
女人嘴唇嗫嚅，重复着相同的话语，却在一个不经意间遇上了我的视线，内心压抑的感情让她忍不住抬起手来，抚摸着我的脸庞，含情脉脉的说道：
“小沐……你知道吗，墨墨姐……墨墨姐真的好爱好爱你……可是……可是……”
“可是我们不能……不能……”
我就静静地看着她，看着那些过往的爱意，看着那些她曾受过的委屈，看着那些年的画面在眼前纷纷闪过。
我并没有说话，只是用双臂牢牢抱住女人的身子。
“小沐……墨墨姐爱你……可……”
积蓄多年的情感在这一刻爆发开来，她费力的挣开我的怀抱，红着眼眶，用那近乎是嘶吼的声音喊道：
“可墨墨姐不能耽误你一辈子！！”
我的眉头猛的皱了一下，一把将女人抱进自己怀中，然后在她那睁大的眼瞳中吻了上去。
她在挣扎，双臂挥动，用拳头不停砸着我的胸口，两条小腿也连连踢踏着。
可我并没有一丝一毫放弃的意思，反而将她抱的更紧，更紧。
挣扎的力度逐渐减缓，成了欲拒还迎，女人那精致的面庞上，一道弯弯折折的泪痕已不知何时悄然滑落，碎在地上，成了一朵娇艳的白莲花。
良久唇分，我松开怀中红霞满面的墨姐，很是严肃的说道：
“别再说了，我们下午就去民政局。”
“我怎么可以耽误……”女人张开嘴，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嘶哑，可我没等她说完就用手指拦住了她那鲜红的唇。
“记得你说过的吗？一劳永逸，”我微笑着，继续说道：“敬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