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雪地里面的少年，黑色的毛呢大衣和内里的白糯毛衣，衬的他像是嫩生生脆笋。把自己说委屈了的顾行歌，悄咪咪望着戚寒川。
面色冷沉的，看着好凶的样子！
顾行歌捏了捏自己的小杯子，饱满翘起的唇珠被他舔舐的咬着磨了磨，在细微的疼痛里面，碾出一点清明。
他、他怎么不说话呀？
“宝宝在专注地看我哎！！”
“宝宝说这个话的样子好委屈哦。”
这面孔冷硬看着就凶的男人，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一个男人，脑子还在疯狂的嘚吧嘚吧——
“是的啊，是别人坏。别人心脏的很，宝宝又没有做错事什么事情！是那些该死的混蛋，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想要让我的宝宝变成欲望的奴隶。我才不想我的宝宝成为那种没有男人陪在床上就要死的存在呢！我呸呸呸！那送花的人的心真的是脏死了！一肚子的坏水！”
“我的宝宝，眼睛不要红了，不要红了，千万别掉眼泪珠子出来。快快，必须安慰宝宝！”
忘了自己的泪失禁体质的顾行歌在委屈情绪的作用下，啪嗒一下，又掉了泪珠。漂亮的少年看起来有些茫然的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顾行歌有些懵，怎么.....哭、哭了？
太丢脸了吧！
他赶快把脸擦干净，抬起小脸蛋红着眼，看起来有些凶巴巴的说道：“刚刚的雪不知道为什么掉到眼珠子里面，怪凉的慌，这从眼眶里面掉出来的是雪水！”他强调一遍，“真的没哭！”
有些幼稚起来的少年，脸红红的，生着闷气。
都怪泪失禁体质。他真没想哭的！
“宝宝发脾气了，宝宝发脾气了看着也好可爱。”
“好好好，没哭，没哭。你就是今天说太阳是月亮，我也觉得是对的！宝宝说什么都是对的！”择偶脑痴迷又发昏，“宝宝，你掉的小珍珠不要浪费了，我能拿手去捧着接一接吗？”
所有的话语都挡在了脑子里面。
顾行歌见到面前这冷硬的、身形高大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抬起了手腕。
雪白的冲锋衣的衣袖往上面游走，露出了粗壮的手腕，上面的青筋蛰伏，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双爆发力极强的手。
腕骨凸出又分明。
他抬起手就朝着自己的脸蛋而来。
顾行歌：“？？”干、干嘛呀！这是！
少年不受控制的往后面退了，才险险的退开一步，就见着戚寒川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
“嗯.....”无形的刀刃切过了掌心，在刀口疼痛里面，戚寒川微微低垂着自己的眼睫。
这该死的择偶脑！！
他妈的，真是没用的东西！！
见着一个男人掉着眼泪就想捧着。
擦人眼泪就算了，那脑子还想干嘛？！！
竟然还想着舔着人的眼泪珠子吃！！疯了吧？？啊！
这什么择偶脑....简直就是变态脑！
深深呼吸一口气，戚寒川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那在半空中放着，都快凑到了人家脸蛋上的手。
他强硬的把手落在了人的脑袋上。
柔软、乌黑的头发，落在粗粝的掌心下，就像是有什么无害柔软的小动物拱在了掌心里面一样。
从来就没有主动接触过无害、弱小存在的戚寒川，被掌心下那软绒绒的触感也弄得浑身稍稍的僵了顺。有些怪不自在。
怎么这么软？难道小男生的头发都这样？戚寒川想了下自己青春期时的头发，茂密的、浓黑的，也是粗壮的。
一根头发的硬度和粗度，估计能够抵挡上掌心下这软黑头发的七八根。
之前在理发店，那老式理发店的剪刀都不太锋利。理发店的老板还在吐槽说：“你这头发真的是又多又粗， 还硬的很。我感觉我剪刀都要剪坏掉了！”
后来他干脆直接留了板寸。
戚寒川眸色深的、沉的落下，落在那无害柔软的头发上。
被摸了脑袋的顾行歌：“？”顾行歌的眉梢下意识的就皱在了一起。
脸颊看起来有些鼓鼓的，瞧着有些不太开心的盯着人。那双之前还流过水痕的眼睛，眼尾湿漉漉的，潮潮的，看起来像是下过一场大雨。
怪乖怪可怜的。
戚寒川略略别开眼，两根粗粝的手指随意曲起扫了下少年头发上的雪。
“上车前，把头发最好弄干净。”
少年皱着眉，认认真真的辩驳说道：“很干净！我昨天晚上还洗了头的。”
戚寒川呼吸微一顿，见着少年无辜的眸色，难得挤出一丝耐力，闭了闭眼。戚寒川对着顾行歌言简意赅道：“头上，雪。”
头上淋了雪，普通人不去处理，就凭着顾行歌这没有异能的单薄身板，怕是今晚就能烧上一场。这可是末世，基地里面的医疗物资也算是珍奇货。
知道自己理解错意思了，少年的眉目也染上了一丝羞窘和不好意思。又乖脾气又好的少年，下意识就捏了捏自己的指尖，跟着对人说道：“抱歉，是我误会了。”
这、这也不怪他嘛！
顾行歌爱干净，他那么说。顾行歌肯定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头发脏脏的。
转身从衣兜里面摸出一包纸巾的戚寒川，把东西塞到了人掌心里。
顾行歌茫然又不解的捏着纸，“嗯？”
眉眼冷硬，看着就又凶又不好惹的男人，对着顾行歌言简意赅道：“我知道。”
冷沉的嗓音，冰的，硬的，凶的。
也不知道，这个知道是指知道他的眼泪是雪水，还是指知道了他才不是那个靠陪着男人床上玩的菟丝花。
这跳跃又转的非常快的思维，好不容易寻思明白了的顾行歌，捏着纸巾又觑戚寒川一眼。
“擦擦，该走了。”
“上车。”
“哦哦哦，好......”少年晕乎乎的拿着男人给的纸张，在人快走到车边的时候，戚寒川从经过的少年身边，闻到少年身上的香气。
不是那白花的味道，也不是早上少年凑近时闻到的味道，而是之前那种淡淡的、幽幽的——闻起来就让那该死的择偶脑，头昏的香!!
呼吸急促间，戚寒川颇有些狼狈的用力别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