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也笑起来：“哪什么好处都让你孙淼占了呢。”
孙淼笑道：“就是。”
每个人都不可能十全十美，生活总会给你考验。
婚姻从来就是道难解的题，参考答案也不只有一个。
不纠结他人，只定睛看你在乎的人，其他的，只当你无聊婚姻生活中的小丑在表演，打发无聊罢了。
林白为孙淼感到高兴。
孙淼真的成熟了，聪明又清醒，她婚姻的这道题，答案看来填对了。
孙淼和林白说完，心中最后的委屈烟消云散。
她忽然想起自己托爸爸办的事。
“我爸说事儿帮你查得差不多了，你是不是也该回滨江了，明天就是腊月二八，别到时误了时间，回来的第一个春节，要留在海城过。”
“不会的。”林白看了看身后紧闭的房门，轻声道：“明天早上就回去，今年我奶奶和大伯婶婶都在滨城过年，我不会错过的。”
孙淼忽然感叹道：“这么多年，你们家第一次过年这么热闹吧。”
林白轻轻嗯了下，心里暖暖的：“我奶奶半个月前就把行李收拾好了，说给我们都带了礼物。”
孙淼眼眶忽然发热：“白白，我现在才真正觉得，你真的回来了。”
林白也感慨，兜转了这么多年，还是回了滨城。
以前时间对于她都是空白，爸妈孩子都在身边，其实日子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回了滨城，恢复从前的记忆，只觉得造化弄人。
孙淼直接叹了口气，感叹道：“以前过年我总会不自觉想跑你家去，后面有一次我真去了，看见旁边邻居家的灯亮着，就你家黑着，心里难过到不行，只之后我连经过你们家附近都不敢，只怕睹物思人。”
林白回来之后虽然偶尔和孙淼聚，但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起自己离开这段时间的事，觉得有些感动。
“淼淼，谢谢你这些年都记得我。”
孙淼抽了抽鼻子：“可不是，不过最开心的还是白大哥，这么多年，大家都渐渐接受你离开的事实，只有他，一直在坚持……如果你没回来，都不敢相信他今年过年怎么过。”
林白嗯了一声，笑了笑。
孙淼察觉到林白没怎么在意，继续道：“你失踪了之后，他平常住檀宫就算了，过年也一个人在檀宫过，有一年，白家一个人也没联系上他，阿姨吓坏了，哭着给关表哥打电话，关表哥也吓坏了，带着张小北找人，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就两人去了檀宫。
你不知道，张小北回来和我一说，我吓了一跳。
偌大的檀宫，一定星火都没有，又冷得吓人，白大哥一个人躺在练功房里，一句话不说，嘴唇还白得吓人，最后周大哥来了，说了胃出血……哎，真不知道如果他们晚点儿才到的话，白大哥会变成什么样……”
林白和孙淼结束了通话。
她直接愣在原地，很久都没回过神来。
这些年的事，林白不问白衔山也从不说，身边的人也似乎非常默契，从来不讲这段时间的伤感，只都替她和他高兴。
所以，林白今天第一次听说他这些年的事，才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和白衔山，即使相爱，但因为家庭的隔阂和家族利益冲突，似乎总隔了一层什么。
林白不说，白衔山更害怕她问。
即使两人像是夫妻，但林白觉得，两人更多是盟友。
他有话瞒着，而她，也有自己的秘密。
林白不确定，如果两人的家族利益一旦崩塌，他们能不能走到最后。
林白不愿多想自己对白衔山的感情，是怕对不起外公，怕对不起妈妈，更怕这段不是从美好开始的感情，是否真的能到最后也是纯粹。
情总多变，不仅是他，还有她。
站在原地愣了一会，林白才打开孙敬国发来的文件。
只是才看完第一页，林白就皱起眉头：“怎么是她？！”
……
林白走后白衔山并没有睡，他靠在床头，长长指尖捏着金丝眼镜，没戴，长指轻点。
俊逸的侧脸从柔光中透出一抹忧虑，微垂的睫毛下，浓眸微动。
白衔山思绪纷乱。
这些时间查到的消息很多，他必须要第一时间理出线头，剥茧抽丝。
“嘀……”
手机提示音忽然响起，白衔山偏头一瞥。
看见手机上闪动的来电备注，他没什么表情接了起来。
“之旸，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
手机还没凑到耳边，柳霁安过于高亢的声音就迫不及待传了过来。
白衔山轻皱了下眉头，淡淡问：“什么？”
柳霁安被泼了记冷水：“怎么，你兴致不高？”
白衔山靠在枕头上，耐心售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柳霁安抬手瞄了眼表：“脾气这么臭！怎么，林白不在！”
白衔山叹了口气：“你到底说不说。”
白衔山不否认，这下柳霁安兴致被勾了起来：“你们吵架了？”
现在，估计只有林白能治住他这个煞星表弟了。
这半年来，白衔山生活重新变得规律，脾气也趋向正常，不像前几年，忽然闹失踪，吓死个人。
虽然这厮只能由林白指挥，但对于家中长辈，已经是莫大安慰。
家中长辈安心，柳霁安自然就能少很多麻烦，所以这小两口的日子过好，对于他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于是柳霁安关心道：“女人嘛，多说点甜言蜜语哄，别一整天臭着一张脸。”
白衔山直接打断：“没有。”
随即，他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他宁愿林白大吵大闹，也不要像现在，她看他的眼神讳莫如深。
算起来，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们都没真正吵过架。
“那你语气冷死人，做什么。”
柳霁安嘟囔。
“女人就是靠哄的，我看小白讲理得很，如果不是很过分，她是不会生气的。”
见柳霁安开始喋喋不休，白衔山脑袋快炸了：“不是有事吗，快讲！”
柳霁安哈哈两声掩饰，开始说起自己要说的事：“你让我查的人有眉目了。”
“谁！”白衔山猛然抬眸，声音透着冷意。
“这个人，你绝对没想到。”柳霁安声音低沉，也十分意外。
“木兰！”
屋里很静，鹅黄的夜灯洒在白衔山脸上，透出生人勿近的冷意。
“消息准确？”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他确实意外。
柳霁安十分笃定：“孙家口中的消息，从未出过差错。”
白衔山挑眉，有一丝意外更多却是意料之中：“孙敬国？”
柳霁安佩服道：“又被你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