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栀推开男人，小手攥着男人肩头的衣服，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你想起我是谁了吗？”
霍霆烨看着眼前的小可怜皱眉，“沈清栀？”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并不是在喊她。
“是，我是沈清栀。”沈清栀站在躺椅上，与霍霆烨平视，“你老婆。”
“结婚证交出来。”霍霆烨朝沈清栀伸出手。
沈清栀跳下躺椅，跑入主卧，将丢在床上的结婚证拿出来，宣示主权般放到他掌心，“你看清楚，这上面是我和你，不是p的，不是假的。”
霍霆烨看着结婚证蹙眉，随后动手撕掉了。
零碎的纸片从他掌心滑落，飘得到处都是。
沈清栀后退了一步，眼眶变得更红，“你在自欺欺人，你不敢面对，那是真的结婚证。你可以去民政局调查，还有梁君诺那里有我们签的婚前协议书，还有……你和我拍过一张照片，我大学毕业那天你来了，你和我合影了。”
“你是大人物，所有和你合照的照片都裱在学校纪念礼堂了！你可以去找去看。我和你的三年真正地存在过。”
霍霆烨冷嗤了一声，凉薄的话从他唇齿间溢出来，“又如何？”
沈清栀如临深渊般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他们肯定把我们的一切都说给你听了，是不是？我所能拿得出来的证据，你都知道是不是？”
“装睡的人永远叫不醒，而你连装睡的人都不是。你就是不想要和我的过去了，你哪怕知道自己恢复记忆会后悔，你也不想要了，你只想和沈清秋在一起，是不是？”
霍霆烨不予回应，抬脚往外走，好像今晚过来就是为了销毁他们之间纠缠过的少得可怜的证据。
沈清栀捂住自己痛苦跳动的心，“沈清秋的不堪也有重重证据可以表明，他们向你展示了吗？”
霍霆烨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沈清栀，神色不明。
“她和霍霆东不清不楚的事你知道吗？”沈清栀看着霍霆烨，试图解读他面无表情的脸色。
霍霆烨却只是勾唇冷嗤了一声，“知道我现在看着什么吗？”
“一个构陷我心上人的女疯子。”
沈清栀身体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去，看着霍霆烨的目光也变得冰冷起来，“那你吻我做什么？你身为我姐夫刚才吻我做什么？”
霍霆烨气息沉下来，周遭散发着冷意，不予回应。
沈清栀咄咄逼人道，“还有一个证据，你永远无法销毁的证据。霍珩！你的儿子，你的亲儿子！你们只要做亲子鉴定，就能证明我所说的一切。”
霍霆烨突然大步朝沈清栀靠近，大手掐住沈清栀的下颚，将她的小脸抬起来，冰冷的气息呵在她脸庞，“我失去记忆不爱你这件事，会比我记得一切不爱你，让你更好受？”
他的语气仍然是嘲笑。
沈清栀蓦然怔住，泪水忍不住地掉下来，低吼道，“你在说什么！”
“沈清栀，我不记得你，不爱你。”霍霆烨松开沈清栀，沈清栀倒在沙发上，不确定地昂头看他，看着居高临下俯视她的男人。
他几乎是一座她无法攀登的高山，巍峨耸立在那里藐视她，对她冷心冷情。
“是真的恨我恨到一点都不想想起来吗？霍霆烨。”沈清栀痛苦地喘息起来，泪水止不住地掉下来，视线一再模糊。
他不是一个傻瓜，所有的东西都表明了她的身份，可是他就是不愿意承认。
他抵触她的存在。
他的记忆出问题了，他的心也出问题了吗？
霍霆烨看着沈清栀的目光越发森严，“你和霍珩的存在玷污了我和沈清秋的爱情，我会送你们离开这里，听话衣食无忧，不听话的下场……你既然和我生活过三年应该了解我是怎么对付不听话的人。”
沈清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声音淡的仿佛没有发出来，“要杀了我吗？还要杀了霍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