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有人数学不及格？啊哈！”
“天呐，这种人死了会给我们节省不少资源吧。”
“救命，他连最简单的立体几何都写错！”
......
嘲笑声一浪高过一浪。
随着人彻底死后，他脖子上的锁链也彻底断裂，与此连接的试卷从空中落下。
时夏捡起试卷，虽然只差一分及格，但看得出来所有题型包括基础题都在很用心写。
只是最后结果不对，过程分也没给。
甚至有一分扣的莫名其妙，卷面不整洁，扣一分。
而正好是这一分成为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时夏心情复杂，高中数学起初对她而言也是越不过的天堑，高中三年，数学两年半不及格。
满分一百五，她顶多拿五十，考的最高的一次86，原因是选择题一个五分，她连懵带骗九个（一共十二题），对了八个，正确率比自己认真写高多了！
直到高三接近高考，她发现数学成绩再不提高，英语考再高也没用。
这才痛下决心死磕数学，最后成功及格。
红礼中学发生了跳楼事件，是以第一节课改成了操场集合，由心理老师专门进行思想教育，调节身心。
时夏只好背着书包奔赴操场。
阳光正好，她沐浴在阳光下，听着不痛不痒的废话。
身边的同学也都没听，不是拿出巴掌大的单词本记单词就是掏出试卷站着写。
直到优秀同学发表感言，大伙才不约而同抬起头。
时夏也抬头，刚好看到台上的男生。
他脖子上竟然没有锁链！
“等我们考入北清大学，顺利进入编制，脖子上的锁链也会消失对吧？”
“真羡慕这些出生就没有牵挂一身轻的人！”
“那可是每家地产大亨的儿子，肯定不和我们一样，说不定请了A级恶念清理师帮忙切断锁链。”
时夏精准捕捉到了‘地产大亨’四字。
也发觉这孩子越看越像那个求助的客户。
时夏第一次这么被动，以前的客户，提出诉求—解决诉求。
现在的客户，编造诉求—抽丝剥茧—理清真相—解决诉求。
“......人心不该如此脆弱，像这种人的存在就是浪费社会资源，更打击人类士气！我号召大家不要像他学习！不举行追悼会！抹除他的存在！”
底下的学生纷纷拍手称快。
紧接着校长出来讲话：“...这次事件给同学心理造成了很大阴影。请大家写一份一万字检讨来疏通心理压力，散会。”
时夏：......当年八百字的作文都够她编很久！
一整天，她都在高压强度的学习中度过。
时夏不是没穿成高中生，但从未如此累。
课间十分钟，拖堂五分钟，早到四分钟，上厕所一分钟，连口喘息的时间也无。
中午休息两个小时，有人跑步去食堂。一分钟打饭，一分钟狼吞虎咽吃饭，十分钟内回到教室继续学习！
更糟心的是下午，本就昏昏欲睡。
老师突然打开门，一只散发黑气的烂肉团冲进教室。
时夏目瞪口呆望着眼前的怪物，黑色的肉团不断膨胀，只有一只眼睛，但有无数张人脸，痛苦黏在肉团之上。
臭水沟一样的气味让昏昏欲睡的同学立马清醒。
更恐怖的是，肉团伸出的黑色触手开始拉扯全班人脖子上的锁链，时夏眼睁睁看着同桌被勒的脸色通红喘不过气。
然而老师的脸上却流露出异常火热的兴奋！
“看到了吗？同学们，这是我为提高你们学习成绩信奉的新邪神！为了你们，我都豁出去了，不及格的人都死了，你们还有什么理由月考平均分低于一班？都给我清醒清醒！”
[卧槽，疯了吗？]
筒子也卡了壳：
【这下你都正常到不正常了。】
更奇葩的是，等下课后，同学们都流露出一种感动到无以复加的表情。
时夏仅仅质问一句‘你们感动什么’就被同学围攻。
“老师都信奉邪神，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就是啊！难道要像那个懦夫一样跳楼？”
“我今晚要通宵写十套试卷。”
时夏：“......”
救不了一点！
刷新三观的是下午放学，时夏路过隔壁班。
有学生家长怒气冲冲找上门。
“老师，隔壁班级都请了恶念刺激他们学习，我家子涵为什么没有？”
“老师，你如果带不好一班，家委会有权力让你下岗！”
“老师，可不可以给我儿子脖子上多加一条锁链，压力就是动力，我儿子前进道路不可以一帆风顺！”
时夏：“......”
这疯狂的世界终究是她看不懂了。
合着恶念都能合理利用，活下来的究竟是人还是恶念真是傻傻分不清。
刚走出校园，时夏就看到今天上台讲话的小孩坐上了加长林肯。
车内一张熟悉的脸一闪而过，时夏确认没看错。
那就是找她的客户。
每家地产？
她心中默念这四个字，踱步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十字路口的大屏幕念出了她心中的名字。
“...据悉，每家地产旗下烂尾楼数量激增，数以万计房主要求尽快交房。少数激进房主召唤邪神企图杀害每日地产老板房不进，幸而得到A级恶念清理师救助，后续报道，期待...”
时夏翻了个白眼，露出一脸了然的表情。
她就知道，无缘无故，恶念追杀他干嘛。
然而走到地铁口，还是被人塞了一手传单。
“小姐，看看，每日地产房价大跳水，一百平现价一百万！原价五百万，现价大跳水！”
时夏颇为无语：
“刚才广告牌还说每日地产即将破产，烂尾楼数不胜数。”
“欸！大企业怎么会说破产就破产，不要危言耸听嘛。再说了，赌一把，一百万买房，秒杀全国99%房奴！”
时夏深呼吸，想起蓝星某着名地产公司。
“虽然但是，大哥，我都坐地铁了，你觉得我有钱买房吗？一百万？一万我都没有！”
她刚想把传单拍回这位大哥脸上，对方就笑嘻嘻掏出某不正规机构贷款合同。
“零首付住新房，了解一下？”
时夏：“......”
最后她把传单连带贷款合同一起拍到对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