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时夏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进度条也没拉快，她平时也没见两人联系，怎么就在一起了呢？
时夏回到公寓，恰好林月也在。
“夏夏，你回来了？刚好我今晚出去吃饭，给你打包了饭菜回来，不是吃剩的，是我点的新的。”
林月知道夏夏有洁癖。
时夏迂回曲折问：“今晚出去和人吃饭了？还有蒜蓉大虾！不便宜啊，和谁一起？”
林月微微一笑：“何舟，他向我告白了，我也答应了。”
时夏那个火噌噌噌就冒出来了，筒子连忙安慰：
【夏姐，冷静冷静！林月可挡不住你一拳啊。】
时夏没理筒子，问：
“是上次在餐厅里和女朋友调情的那个男人吗？”
林月点头：“是的，他俩分了，何舟说他想找个会过日子的女人，家里催婚催的急。”
时夏的嘴是真的藏不住冷气：
“所以你就答应了？”
林月摇头：“我的意思是先处一年，觉得合适就结婚。”
幸好没说立马结婚，不然她是真的会被气死。
“你觉得他喜欢你？还是你真的爱他爱到无法自拔？！”
林月把饭菜都放到微波炉里热好：
“我不喜欢他，我只是......想有个家，一个属于我自己，没有父母的家。或许他不爱我，但婚姻维系哪里凭爱呢？我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我可以爱我的孩子，孩子也会爱我。”
“可一个连你都不爱的男人，会爱你的孩子吗？你的孩子情愿来到这世上吗？”
时夏一针见血，林月脸色苍白。
她有些动摇，可这是她畸形生长环境形成的固执观念，一时很难放弃。
时夏吃着剥好的大虾，大脑飞速运转。
“月月，这几天我看到你包里有成人高考的资料，你想报考吗？”
林月怕考不上丢脸下意识反驳：
“没有啊，我就拿来看看...也不一定要考...反正考不上何必糟蹋这个钱？”
时夏轻描淡写：“我希望你去考，还记得小时候我认识的第一个字还是你教的。”
林跃羞愧：“多少年前的老黄历。”
“不，我是真的希望你能考上！”
林月望着时夏认真的眼眸陡然生了退缩之心。
犹豫半晌她才拿出一本《新概念英语》。
“夏夏，我又何尝不想，但是我多少年没学习，这些东西根本看不懂，你看这错的，没一个正确。”
说着她又习惯性自贬：
“初中老冯说的果然没错，我就是猪脑子，不是学习的料。”
“切！”
时夏不屑吐槽：“老冯眼里每个女孩子都不是读书的料，你看他骂过成绩比你更差的男生吗？没有！”
“你要是听他的，那你这辈子就完了。这本书不适合你，我帮你制定学习计划。”
“真的吗？”
林月眼中升起亮光，在她眼里时夏脑子厉害，有她帮忙肯定行。
“真的，相信我！月月你一定能考上！一次不行就两次！”
当晚，时夏挑灯制作了完整的学习计划和补习计划。
每天抽固定的两小时补习。
从林月最薄弱的英语开始！
“你这样死记硬背没啥意义，没有理解还容易忘，我有妙计，能让知识以卑鄙的方式进入你的大脑！”
时夏翻开自制书籍第一页，林月凑过去。
“甄x传？？”
“这不是电视剧吗？还是古装剧，和英语八竿子打不着边！”
时夏傲娇指着图片下面的一行小字：
“读给我听听，用中文。”
林月低头朗读：
“甄嬛在realize了皇上的身份后，皇上非常cherish她，不仅bring她去hotspring沐浴......”
作为甄x传十级学者，林月前前后后把这部剧看了五遍！
虽然英文不认识，但她知道剧情啊！
所以即便有些单词不认识，也不妨碍她读完整段文字。
等她读完后，时夏才鼓掌：
“厉害厉害！你看，这些单词你都不认识，但都准确说出了汉语意思，牛！”
林月被夸地低下头：“你净打趣我。”
时夏又翻了一页，上面列出了所有出现的单词。
“那你现在知道了这些单词的意义吗？”
林月一个个看过去，发现她立马能根据前面的记忆记住单词的含义！
“真的欸，我居然认识一大半！”
“按照我这种方法，慢慢学习，我每天给你补课，不怕考不上！”
有用的学习方法让林月信心大增。
认识的单词越多，她越有成就感。
数学难，她就看b站的学习视频。
沉浸学习后，林月发觉自己过得特别充实。
写一道题目，记一个单词，知识慢慢填充了她固执高傲的心胸。
某天，她在图书馆找了个地方学习。
被一道椭圆双曲线函数困扰许久。
身边的男生忽然出声：“我帮你看看？”
林月回过头一看，还是上次找她要微信的男生。
但这次她没有拒绝，最后在男生的帮助下林月成功解决的难题。
“你是要考成人本科吗？”
林月闻言有些尴尬，这句话从一个顶级大学学生嘴里说出来她总觉得是在嘲讽她一个没读过书的人。
“不关你的事。”
“我可以帮你呀，我教你数学，不就关我的事了？”
男生锲而不舍。
林月本想拒绝，但犹豫再三后还是说：
“按照市场时薪，我给你日结...现金。”
林月自觉贴心，如今市场上不允许随意补课，罚款最高十万。
男生显然也懂这个点，笑道：“那不行，万一你去举报我，我不就完了？”
“那怎么办？我保证不会举报你的。”
林月着急，她迫切想提高数学成绩。
“这好办，我免费给你补课不就行了。”
林月：“......”
最后男生免费帮林月补课，林月则带了自己做的饭菜和水果当作补偿。
日复一日，林月沉浸在学习之中过得无比充实。
渐渐觉得自己眼前出现了两条路，通向不同的终点。
冬日降临，人们逐渐换上保暖装备。
林月在商场给男朋友和数学老师各买了一副羊绒手套。
夏夏的也有，而且更贵款式更好。
回家的路上，他接到了父母的电话。
“月月，什么时候把你男朋友带回家看看？”
林月没说话，她觉得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
“就今年过年吧，尽早定下来早安心。爸妈盼这一天很久了！”
......
“行。”
林月说完，心忽然加速跳动。
自己即将完成人生大事，应该高兴才对。
可怎么总感觉心头压着的石头更重了呢？
过年上门，大概率明年国庆结婚。
那她的成人高考呢？
一个家庭主妇需要学历吗？
不需要。
可她为什么会心痛？
这不是自己长久以来的愿望吗？
愿望实现的一刻，她该高兴才对。为什么想哭？
不知不觉，林月慢慢走到图书馆大门。
混迹在学生队伍里，她看起来也像是A大的学生，可她不是。
丑小鸭混在天鹅里终究也不是天鹅。
天亮了，梦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