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川正要点头说“嗯”，余光却又瞟见池舟似乎有点不太快乐的脸，便下意识改了口。
“会计较。”
“我就知……”张明后知后觉，嘴张得能吞鹅蛋：“啊——？”
他听到了什么？
顾清川要跟他计较？
池舟瞬间快乐起来了，他走过去拍拍张明的脑袋。
“做小嘛，当然要有做小的自觉。”
张明撇撇嘴。“切，既然要计较的话……那我坚决不做小！我去给雾宝做正宫！——雾宝~么……”
徐雾无慈悲：“你要是断了我的连胜，我就让你自宫。”
张明瞬间集中精神：“我来了我来了，看我操作——”
见那俩又沉浸在了游戏里，池舟两步蹦到顾清川跟前。
“顾清川。”
“嗯？”
“你比我大两个月。”
顾清川：“嗯。”
池舟扶着桌角眼角弯弯。“张明喊你川哥，那我也喊你哥？”
“随你。”
称呼这东西，顾清川当然无所谓。
反正他早就被池舟叫过‘狗东西’，‘装逼男’和‘穷鬼’……等了……
叫哥，那实在是小儿科。
池舟特地清了清嗓子，夹住声音。
“哥~”
顾清川没忍住提醒：“……正常一点。”
从哪里学的这么说话？
池舟立马乖巧：“哥。”
顾清川：“嗯。”
*
顾清川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时，沈予秋的消息正好发了进来。
【抱歉，是池舟要带我去你兼职的餐厅吃饭的。】
【我跟他只是朋友，希望你别误会。】
顾清川：【知道。】
对话框在他消息发过去的一瞬间就亮起了‘对方正在输入’。
但沈予秋的回复，却足足在他看完了一个20分钟的电影解析之后，才发过来。
【你今天是跟池舟一起回寝室的吗？】
顾清川：【嗯。】
沈予秋：【有些好奇你们关系是怎么变好的，能跟我说说嘛？】
这么复杂的问题，顾清川不太会回。
于是干脆截了个图发给池舟。
片刻后，池舟直接爬上了顾清川的床。
他相当自在地躺到顾清川身边，把腿搁在他身上。
“手机给我，我替你回。”
顾清川稍稍往下垂眸，与池舟四目相对。
“……替我回，也不必上我的床吧。”
“这床结实得很，不会塌的。”池舟把手伸到顾清川跟前。“拿来吧。”
顾清川呆愣愣地把手机交出去。
……床会不会塌，是重点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池舟接过手机就哔哩啪啦地打字回复沈予秋：
【因为他很好。】
顾清川：“……”
沈予秋：【他很好？】
这简单的三个字里头，藏着的是大大的不解。
顾清川：【嗯。】
沈予秋：【好的……你们能和谐相处的话，那最好了。】
顾清川：【会的。】
回完这句，池舟就把顾清川的手机关上递了回去。
“就这样吧，她再发就不必回了。”
“就这样？”顾清川可是看到了他回复的全过程。“这么几个字，你用得着爬上来自己回？”
池舟小声：“不行？”
“不是不行……我只是，不太理解。”
池舟干脆闭上眼睛。
“他们打游戏的声音太吵了，你这里安静点，今晚我就睡这。”
顾清川：“……？”
池舟手拉住顾清川上衣下摆轻轻摇晃。“可以吗，哥？”
顾清川败下阵来。
“可以。”
他们宿舍的床不小，足以躺下两个大男人。
但也不大。
勉强躺下两个大男人后，他们身躯难免会产生一些碰触。
偏偏池舟又是个不安分的，一会儿抱着顾清川的腰，一会儿压着他的腿，一会儿来蹭他的脸……
导致顾清川始终没法入睡。
甚至张明和徐雾都上了床，他还神智清明地感受着近在咫尺的灼热呼吸。
那呼吸就像一根羽毛，搔过他的耳边、心上、还有各处。
……后来，他终于想通。
他之所以睡不着，大概是因为他对与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是有着天生的排斥心理。
甚至连身体都一直僵硬着。
如果要顺利入睡的话，应当是一个迎合的姿态。
于是，想通了这一点的顾清川干脆揽过池舟的腰，将人抱入怀中。
闻着池舟头上丝丝的发香，顾清川总算进入梦乡。
……
天渐渐亮了。
顾清川被池舟轻轻摇晃着醒来。
寝室内静谧无声，张明和徐雾都在安眠。
顾清川压低声音：“怎么了？”
池舟咬着唇，一脸苦色，呼吸很明显的乱了。
他埋首在顾清川颈窝，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哥，帮帮我。”
顾清川颈窝那处迅速升温，甚至有些灼意。
他再次问道：“怎么了？”
池舟挪动身子，两人身躯相贴。
“难受。”池舟小声嘤咛。
而顾清川也立马晓得了池舟是因着什么难受。
那处的存在感太强，实在无法忽视。
他安慰道：“正常生理现象，过会儿就好了。”
池舟不管：“哥……求求。”
顾清川：“……自己来。”
就算他心确实软了，但要他替别人做这事儿，还是有些……超出他能接受的范围。
池舟委屈死了。
他眼里有薄薄的泪光闪烁。
“平时没这么难受的，都怪你。”
好在顾清川逻辑还在线：“……你自己要睡这的，不能怪我。”
池舟：“……不想跟你说话。”
他低下头，抵着顾清川的胸膛，开始自力更生。
细碎的呻吟声闯进顾清川耳朵。
一声一声，绵延不绝。
他闭眼听了半晌，又突兀地捂住池舟嘴巴，压低声音说：
“声音小一些，别把他们吵醒了。”
说完，又放开了捂住他嘴的手。
池舟委屈：“是很小的。”
他可不想让另外两人听到他在顾清川床上打飞机。
“是吗……”顾清川脸色绯红。“可能是我离得太近，所以觉着太大了些。”
池舟哀怨：“我好不容易进入状态的。”
顾清川：“抱歉，再好不容易一次吧。”
池舟：“什么啊……”
他坚决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