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舟掏掏耳朵，侧过身子，第一次正眼看柳涓，轻声问：
“知道、还是不知道？”
柳涓在池舟略显冷漠的眼神中，讷讷地点头。
先是点了一下，怕他没看到，又接着点了好几下。
池舟：“……”
知道……？
柳涓小声：“阿姨说……你已经迷途知返，两年多没在外面乱搞了……”
她刚得知自己的相亲对象是个烂人的时候，也特别抗拒。
但在各路亲戚的‘男人本色’‘浪子回头金不换’‘全天下的男人都这样’的类似言论洗脑下，也就慢慢接受了。
而且，在见面前，她就已经在网上看过不少关于池舟的消息……
不得不承认，她是有些因为美貌动心的。
漂亮的人即使犯错，也能被轻易原谅。
池舟差点没绷住。
他算是知道这世上的渣男怎么那么多了。
——总有那接受度高的傻子会想理由说服自己。
池舟：“你能接受？”
柳涓：“能……”
“哈，挺好。”池舟露出一个被取悦了的笑容。“还有个问题。”
柳涓轻声：“你问。”
“你能……”池舟拖长声音。“你能接受、无性婚姻吗？”
柳涓当场愣住，似乎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妈急得猛挠他胳膊。“瞎说啥呢！”
池舟随她挠，面无表情地解释道：
“简单来说，就是我不行，没法儿跟你做i……”
柳涓脸色爆红，喃喃地说：“怎、怎么会不行呢……”
池舟打算在今天绝了他便宜亲戚们想给他相亲的心思，干脆地说：
“还能怎么？当然是以前使用过度喽。”
全场一片寂静。
池舟勾起不屑的嘴角。“能接受吗？”
“这、这……我……”柳涓有点不知所措。
“只要有爱，性不重要！”柳涓那边一个女性亲戚开口。“两人能相守一生，靠的又不是那什么维系！如果担心后代问题的话，就去领养个孩子，总有办法的嘛！”
池舟：“……”
他是真想给这人鼓掌。
尽管柳涓面露难色，但也没有开口反驳女亲戚的话，只是又悄摸看了池舟一眼。
“噢，原来还可以这样。”池舟恍然大悟，煞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他妈都急死了。“怎么还有？”
池舟自顾自地继续说：“你能接受你未来的老公，被男人干吗？”
“池舟——！”他妈的怒吼响彻整个房间。“你在胡说什么呢！”
池舟耸肩摊手。“你们知道的嘛，我这个人重欲……现在没法找女人，那就只能找男人喽。”
柳涓似是不堪受辱，轰然起身。
“池先生！你要是没看上我就直说，没必要找这种荒谬的理由来劝退我！”
说完，她便抹着泪跑了出去。
桌上瞬间一团乱糟，说什么的都有。
他妈捶他肩膀。“你赶紧追上去跟人解释啊！”
池舟站起身。
“我吃饱了，你们随意。”
*
池舟上来得比温远想象的要早。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他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喷香水。
听到敲门声，他立马放下手中香水，赤脚跑过去把门打开。
池舟好像并没有喝多少酒，身上只有一丝浅浅的酒味。
温远一把将他抓入怀中，锁上门，顺手把状态设为了请勿打扰。
他低头嗅闻：“哥哥好乖啊，真没喝几口？”
“嗯，没怎么喝。”
说完这句，池舟立马拉开温远浴袍的腰带，双手覆在他劲瘦的腰身上游走。
“哥……”温远按住他的手。“我给你备了醒酒汤，先喝点儿吧。”
池舟屈膝碰他的小腿。“别扫兴。”
温远也看出，池舟是真没醉意，便也没勉强他喝醒酒汤。
低下身子，托着他屁股，一齐倒在了酒店的大床上。
两人身躯紧密贴合，温远在池舟耳边问：“今天怎么算？”
池舟抬手勾住温远脖颈，语气慵懒。
“瞧你小气那样……算我请你。”
他现在很不爽。
所以需要一场激烈的、酣畅淋漓的情事，来忘掉那种被约束和管教的不畅感。
温远舌尖勾过池舟耳垂含进嘴里，模糊地说：“哥哥真大方……”
“唔……”池舟很快情动，抓着温远的背叫他：“温远……”
温远单手解开他的衣襟：“嗯？”
池舟细细喘息，下达命令：“不遗余力，懂吗？”
温远的手一顿，眼底幽深如墨。
……
半小时后，不遗余力的温远矮下身子吻去池舟眼角的泪花。
池舟身上已是一层薄薄的汗。
他面上似痛苦又欢愉，修长白皙的脖颈绷直，双眼失神。
温远明显已经成功掌握了要点，一直在着重、反复地在那点复习。
“休息一会儿吗？”温远贴紧池舟耳垂问道。
池舟摇摇头，声音已经因为持续的呻吟变得嘶哑。
“继续，温远……”
温远将池舟从床上捞起，让他靠坐在自己怀里。
这是一个带着缱绻意味的拥抱。
他头搁在池舟肩上，犹如恶魔低语在对方耳边吐气如兰：
“哥哥……我想要你，如果不用这里，那怎么能叫……不遗余力呢？你说、对吗？”
上次被池舟三言两语躲了过去，他就不信……这种状态下的池舟，还能抗拒这个提议。
就算再怎么听池舟的话，他偶尔……也是要为自己打算一下的嘛。
池舟嘤咛一声，闭眼靠在温远肩头。
“……敢、让我受伤的话……你就死定了。”
温远吞掉口水，箍紧池舟的腰。
“哥哥放心，我有经验。”
……
两个多小时以后。
池舟在床上侧躺着，十分冷漠地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温远，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质问：
“你说的经验，是把我搞烂的经验？”
温远低头，嘴里放肆道：“太……了，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