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远讷讷地转回去。“一哥一姐都有了，那我当什么？”
池舟没好气：“你当扫厕所的。”
“扫厕所的也要一九分成啊……”温远小声嘀咕。
包厢里空间小，他这声嘀咕在场几人都听到了。
飞了温远好几记眼刀的温婉总算正眼瞧他。“一九？”
温远听到温婉发问，意识到这是个卖惨的好时机，连忙可怜兮兮地说：“对呀……公司九、我一。”
“哦。”温婉点头。“应该的。”
温远：“……姐~你都不为我发声的吗？”
温婉莫名其妙：“又没人逼你签。”
“就是。”池舟咬破一粒小丸子，附和着说：“不想干就滚蛋。”
左原：“我还得打两年白工呢，我都没说什么。”
温远：“……”
行，谁都欺负他，他成团欺了是吧？
这顿饭吃得还算愉快。
池舟确定了三人未来的发展方向。
温婉还是继续深耕电影，网剧、综艺、杂志等一个都不碰，彻底跟过去的形象说拜拜，保持神秘。
温远和左原两人，一年内的打算是在团体活动之余，先出两张Ep试试水。
各大音综、舞综，多去刷刷脸，杂志、代言只接二线以上的，做好日常营业，维护粉丝。
演戏的话，等个两三年再说。
对此，左原先提出了疑问。“只是这样吗？”
池舟挑眉看他。“是不满意吗？”
“不是……”左原眼里头有点点星光。“是……我本来，已经做好了全年无休的准备。”
按照池舟这样安排，要质不要量、做精品的情况，他的休息时间必然会变多。
“呵。”池舟短促地笑了声。“你又不止跟我签两年，细水长流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左原轻声：“谢谢舟哥。”
他总算知道，一个声名狼藉的人，凭什么让团内两人争风吃醋了。
池舟身上自有一股松弛感，让人不知不觉间对他产生信任。
因着这份信任，加上他貌若好女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撩人姿态。
……让人想不动心都难。
“有什么可谢的？各取所需。”池舟不在意地挥挥手。
“还有一件事，我想征求您的意见。”
趁此机会，左原干脆把自己的顾虑直接提出来。
池舟：“说吧。”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立单身人设。”
不立单身人设。
这个要求对于一个‘偶像’来说，其实是不太现实的。
偶像的粉丝群体里，‘梦女’‘女友粉’是占了很大比例的。
所谓梦女，即为‘幻想自己与偶像发生互动的女粉丝’。
她们在心里把偶像当成‘男朋友’，是完全无法接受偶像有对象这种事实的。
再一个，占比较小的事业粉、妈粉等……也多是不赞同偶像恋爱的。
一是怕恋爱影响工作。二是即使接受恋爱的事实，也会对另一方挑三拣四，不满意的话，甚至会抹黑造谣。
总之，保持单身，已经是偶像圈内心照不宣的规矩。
“在我这里，不用立什么人设。”池舟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保持真实，对粉丝态度真诚，有过硬的作品，才是长久的运营之道。”
左原笑：“嗯。”
“不过，你那小对象，应该不会乐意跟你公开吧？”池舟问。
“……他肯定不会愿意的。”左原短叹一声。
崔仞在外头可是把单身人设立得稳稳的。
甚至还买了不少‘纯爱男孩’的通稿，天天在外头装纯情呢。
沉默了很久的温远举手插话。“我愿意跟哥哥公开。”
温婉：“……”
池舟：“滚一边去。”
“哈啊。”左原失笑，心底那点惆怅瞬间没了。
果然，人生的好都是对比出来的，这里起码还有一个人比他要惨得多。
又聊了一阵子，饭局进入了尾声，池舟叮嘱道：
“经纪人和助理，还有公司一些职位我正在招，短时间内有什么个人资源，我会直接跟你们对接，保持电话畅通。”
左原：“好。”
“嗯嗯嗯。”温远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直接对接，这岂不是代表着，他有更多见到池舟的机会，更多被池舟主动联系的机会了？
真真极好~
温婉没忍住，吐槽道：“瞧你这副不值钱的样子。”
……
饭局结束，池舟先安排司机送温婉回去。
左原则在温远的疯狂暗示下，主动退场。
温远相当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独处时间，挪动凳子，紧挨池舟坐着。
“哥哥，我今天很听话。”
规规矩矩的，连手都没去碰一下。
池舟：“嗯，所以呢？”
“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师就说过，听话的孩子，会得到奖励的。”
池舟顺着他的话说：“那老师有没有说过，贪心的孩子，是什么也拿不到的？”
“……我不会很贪心的。”温远委屈求全地说道。
他有点摸到与池舟的相处之道了。
那就是……示弱。
池舟好像会特别怜爱笨蛋。
——从他上次帮忙系扣子就能看出来。
“唔，那你想要什么，说说看。”
温远目光落在池舟颈间那已经变淡的痕迹，十分想重新给它染上颜色。
但他嘴里却只敢说：“牵会儿手吧，哥哥。”
“就这啊？”池舟懒洋洋地把手递出去。“牵吧。”
温远勾着池舟的小拇指，再慢慢翻过去，与他十指纠缠。
“哥哥。”温远叫他。
“嗯？”
“哥哥看我，有没有觉得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温远轻轻摇晃池舟的手。
池舟转过脸看他，上上下下打量，没看出什么不一样。
于是随口猜测：“发型不一样？”
温远摇头：“发型跟上次见面一样的。”
“那是眉毛。”池舟肯定地说。“上次眉毛好像要更浓一点。”
“不对。”温远仍旧摇头，笑得跟蜜一样甜。“哥哥再仔细看看呢？”
“嘶……”池舟托着下巴沉思。“我知道了，是衣服！”
“哈啊……衣服不算。”
“那是什么啊？”猜了三次的池舟失去耐心。“别卖关子，赶紧给我揭晓答案。”
温远有些不舍地开口。“……哪里都没有，我就想让哥哥多看几眼我。”
池舟扭过头去：“……有病。”
“哥哥。”温远捏捏池舟的手。“我想知道……哪种要求，才算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