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绝面上全是不耐，并没有表现出对池舟的过多关心。
“你可以出去等着。”
池舟挽上沈绝的胳膊。“沈先生怎么这样，不是说好了要带我见识一下豪门聚会嘛……不能因为是在床上说的，就不算数吧？”
沈绝：“……”
……没必要编出这么详细的理由吧。
“咳。”齐琅拉回几人的注意力。“没关系，加个位置的事儿，别难为人小孩子。”
池路瞬间从齐琅的反应判断出，面前这个‘故人’好似并不是池舟。
说不清是松一口气还是失望，他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状似无意地问：“今年多大了？”
“问我吗？”池舟冲池路眨了眨眼睛。“我今年刚19。”
沈绝：“……？”
26装19……有点离……
好吧，小少爷确实有装嫩的资本。
在场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
池路：“刚上大学？”
“是呢，没钱交学费，沈先生好心资助我的。”
‘资助’二字被池舟说得婉转又暧昧，听得桌上几人都一副懂了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哪所大学的？”
池路盯着池舟那张脸，问题一个接一个的蹦出。
池舟正要张嘴回答，被沈绝打断。
“你是来面试下家的吗？问你什么都答。”
池舟讨好似地蹭蹭沈绝。“我在您这儿都还是实习期呢，哪里敢想跳槽的事……沈先生别生气，我不答了就是。”
池路也端起酒杯赔罪。
“都怪我，小弟可别迁怒小孩儿，这杯我先干了，就当给你赔个不是。”
沈绝不悦地推了下眼镜，带着池舟在加好的位置上坐下，神色淡淡：
“大哥言重了，我只是并不希望为他耽误你们的时间。”
齐琅在主人位上当和事佬。
“哎呀，别把气氛搞得这么紧张嘛，说好了，今天就是顿便饭，大家随意些、随意些……”
说着随意些，桌上的话题还真就随意了起来。
不知是谁开了个头，他们一路从历史聊到体育，又从体育聊到军事，再从军事聊到政治……
天文地理，无一不谈。
却独独避开了商业经济。
他们心里门儿清着呢，时机未到。
酒过三巡，在座几人越聊越嗨。
池舟能感受到，池路的目光从桌上聊上一个话题时，就一直牢牢地锁定在自己身上。
大概是喝得太多，连掩饰一下都懒得。
反正酒桌也无聊，池舟准备借此机会钓一钓池路。
凑过去跟沈绝报备一声后，池舟撩了一下头发，抓起桌上的火机和烟，悄然离席。
饭厅外是一条露天的走廊，插在自然风光中间。
池舟坐在其中一张竹椅上，点燃了一根烟。
他不喜欢抽烟，但妖艳贱货应该是喜欢……或者说，应该是会的。
等到这根烟抽到只剩三分之一时，鱼儿总算上钩了。
“这么小的年纪就抽烟？”池路在另一张竹椅上坐下，带着温和的笑意问。
“不良少年咯。”池舟无所谓地笑笑。
“我能跟你聊聊吗？”
“怎么？真要面试我啊？”池舟把烟摁灭。“不过我的确没有跳槽的打算，抱歉。”
池路似乎是被他逗笑了。“不是面试，就是随意聊聊。”
“哦，那点到为止，我怕老板会吃醋。”
“好……他吃过你的醋吗？”池路直接就着这个话题聊了起来。
“没有，但我觉得应该会吃。”
池路笑：“这么有自信？”
池舟大方露出脖颈到锁骨处星星点点的红痕，调笑道：“这都是沈先生喜欢我的印记。”
池路的眼神变得晦暗，不置可否：
“嗯，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像一个人吗？”
“池舟呗。”池舟不屑地笑了声，拢好自己的衣衫。“我知道他已经死了，像个死人不是什么好事。”
“你叫什么名字？”池路问。
“我啊？……”池舟想了一下说：“沈先生嫌弃我以前的名字不好听，所以给我另外取了个，叫沈川。”
“也不好听。”池路如是评价。
“对吧？我也觉得。”池舟赞同道。“跟谁看不出来这名字是为了靠近他那死去的白月光一样。”
“你不在乎？”
池舟晃荡着双腿，满不在乎。
“我在乎这个做什么？我又不奢求感情。”
池路伸手按住他那双乱动的腿，问他：“那你愿意换个人跟着吗？”
池舟忍着想把池路那只咸猪手砍掉的冲动，眉眼一弯。
“搞了半天还是面试啊……虽然我没有跳槽的想法，但……如果价格合适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池路笑：“你真有意思。”
池舟：“嗯哼~”
见他不晃荡腿了，池舟收回手，轻声说：
“留个联系方式吧。”
“我真实的联系方式不能给你，只能给你专门用来联系沈先生的那个号码，介意吗？”池舟从口袋摸出一部手机。
池路：“该介意的是他吧？”
“哦，也对。”池舟又把手机收起来。“咱们有点职业道德，先不留了。”
池路仿佛真挺喜欢面前这个‘沈川’的，也没勉强他，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名片递过去。
“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到了池路这个位置，一般都是收名片比较多，少有递出名片的时候。
池舟拿过，举起来眯着眼仔细看了看，问道：“第一次见这么气派的名片……镶了真金？”
“不清楚，下面人弄的。”
池舟把名片收好，站起身。
“好，那有空我再联系你。我跟沈先生说出来抽根烟的，耽误得太久他该生气了。”
池路：“嗯，你先进去。”
池舟冲他露出一个暧昧的笑，走进了饭厅。
此时的饭厅甚是热闹，齐琅吩咐人叫来‘活跃气氛’的人已经到了，一共十个，其中两个男孩子。
齐琅正跟桌上众人说：“挑一个顺眼的，正巧我这儿弄了个唱歌房，挑好了咱们去那儿，想自己唱就自己唱，不想唱就让他们表演表演。”
其中一位被外面人戏称疼老婆的典范，操着个大红脸，推开椅子，直接扑向其中胸最大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