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佬们，我还要继续吗？”
看到屏幕上的一行字，安辰悬着的心总算摔死了。
他浑身发软，几乎快被震惊地跌到地上。
还好仅存的一丝理智，让他下意识抓住了沈君砚的椅子，顺势靠在了上面。
回神之后，他又弱弱回眸看向已经在敲键盘的程歌，颤抖着音色问了句。
封忆岚闻言噗嗤笑了出来，也没抬头。
和程歌一样，继续手上的动作。
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停顿的。
“不是想替程姐出气？现在怎么还退缩了？”她笑着调侃一句。
安辰欲哭无泪，“我怕拖你们后腿……我还是待一边吧？”
“不给你们添乱了，沈爷全球第五，他完全有实力跟你们一起！”
说着，安辰就满脸复杂的走到一边，合上电脑，头转到一边，表情一言难尽。
焦晨抬了一眼，好笑的震了几下胸腔。
不过，从始至终，他的手可都没停下过。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他已经做好所有准备了，只等程歌一声令下。
而沈君砚这时，目光也从程歌的电脑屏幕上收回。
低垂眉眼不知在想一些什么，眉宇间浮着一层忧郁和落寞。
两只骨节分明的手，迟迟没能落到键盘上。
肉眼可见的在颤抖，眉心上方更是紧张的浮现出一层汗珠。
他才第五，不会拖程歌后腿吧？
从一开始，程歌能在三分钟之内就黑进游戏俱乐部的数据库，光从这一惊人速度来看。
沈君砚就应该想到，程歌的身份或许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因为目前他手上开发的这款游戏，是他亲自设置的防火墙和安全系统，他试了很多次，都没有出现任何漏洞。
而程歌却能在这一前提之下，精准找出好几处不小的漏洞，并且做到三分钟侵入。
这么短的时间内，一般人绝对做不到。
实在太非人了。
不是装逼，就是技术娴熟，智商超群。
九尾……
从七年前就坐在全球第一位置上，从来都没下来过的人。
就算所有人使出看家本领，都不会撼动一分的人！
‘九尾’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一时的，他总有一天会下来。
而不久之后……就传出，‘九尾’也许不是人，而是隐居在地球某处的外星人。
因为，他那一系列骚操作，还有独创的编程语言，都不是正常人。
或是智商超群的天才能想出来的！
沈君砚不禁陷入沉思。
他自认为，他能坐上全球第五这个位置，就已经是奇迹了。
因为，他尝试过，无论任何办法，根本挤不进前三。
哪怕是第四名，他都挤不掉。
没想到……
程歌……居然就是那位被传成外星人的第一名？
想到这儿，沈君砚脸色便越是落寞。
紧张导致他双手和唇瓣有些发抖，好像失去了一切知觉。
大脑宕机了很长一段时间，每隔一秒，他的脑海中就像有烟花在爆炸，一阵一阵的……
不止大脑进入慌张模式，就连心脏都似乎被一根麻绳捆绑起来。
吊在半空中，又被松开，极速下坠……
没有尽头。
这直冲天灵的窒息感，让沈君砚难受的锁紧眉头。
他……越来越配不上她了。
怎么办……
他好没用……
耳旁听不到任何声音，就像失去听觉。
此时，他六神无主，在迷雾中找不到任何的方向。
以至于程歌叫了他许多声都没有听见。
见他走神走的如此严重，而且额头还冒着些许冷汗，连双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程歌一下紧锁眉毛，将电脑放在了桌子上。
抓过沈君砚的一只手，平放在桌面上，凝神开始号脉。
这心率怎么这么快？
但程歌记得他并没有心脏一类的疾病。
一分钟之后，程歌这才知道，沈君砚这是因为太紧张了，心跳才会如此变态的紊乱。
知道了缘由，程歌这才松了一口气。
安辰虽然心灵受到了严重打击，但余光还是一直关注这边的。
就是沈君砚的表情他没看清楚，只看见程歌忽然拉过他的手，似乎在号脉。
还挺严肃的。
不过，很快就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
安辰以为是沈君砚出什么事了，便屏息询问程歌。
这家伙可不能出事啊？
“没事。”程歌摇头。
又看向缓缓回过神来的沈君砚，半撑着下巴懒懒问。
“怎么忽然心跳的那么快？”
有时候，程歌也不太懂，沈君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莫名的情绪。
已经缓过神来的沈君砚，在听到程歌些许慵懒地嗓音后。
便低了低头，眼尾肉眼可见泛起浅红。
“没什么，就觉得，小歌很厉害，很多地方我都自愧不如，我感觉……有点配不上你了……”
说罢，沈君砚又自嘲一笑。
撑着下巴的程歌看他一副自嘲模样，啧了一声。
“配不上，就努力，这没什么难的。”
“什么地方不懂，我可以手把手教你，气馁什么？”
不是安慰的语气，而是鼓励的口吻。
听到程歌这句话，让沈君砚眼里闪烁一番。
随后总算舍得抬头，一双浸着水雾的黑眸望着她，眼尾那处红血丝泛滥。
绯红的唇弯出温柔弧度，“好，希望未来有一天，能跟小歌并肩。”
话虽如此，可沈君砚眼里透着的情绪，却没有任何对这件事的把握。
似乎跟程歌并肩，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可这不是废话吗？
跟九尾并肩，那这世界上又将多一则神话。
不是没把握，是可能性太小。
也许，他跟程歌从头到尾都不是一路人。
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实力更是隔着一条银河系。
说完这句之后，沈君砚眼里的水光便闪了几下。
生怕程歌会看见似的，别过头。
不知道怎么回事，安辰瞬间觉得，周围的气氛在沈君砚这句话说完之后骤冷下来。
冷得他有点瑟缩，头皮发麻！
封忆岚跟焦晨此时也抬起眼皮，往这边看了一眼。
但并没有说一个字，手中的事情也没有停顿。
短暂看完之后，又回眸继续了。
这爷怎么有点儿糊涂呢？
程歌一开始不是说了么，跟他在一起，那是奔着结婚去的。
就算再怎么配不上，也别在她面前说这些话吧？
程歌说得对，不会可以学。
学不会大不了不学，他又不是一无是处，第五已经不错了。
桌子一周的氛围都很微妙。
“现在，打开你的电脑，我说一步你做一步，不明白的地方我会提醒你。”
“我这次当没听见，下次我不想再听见‘配不上我’这四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