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张鉥的目光下，梵曦还是乖乖听他的话，继续吃饭。
张佑天听到张鉥说的家规，眉头皱起：“现在什么时期？还说家规？”
“昨天下午你还和我说家规。”张鉥直接打脸，他看向张锦荣，对方小脸惨白，好像随时要晕过去一样。
而张鉥的记忆力很好：“顶撞长辈，我记得是打十鞭？”
李琴瑟刚才一直不敢说话，现在不得不说话了：“张鉥，锦荣还小，她......”
“她还小？呵——”张鉥冷笑一声：“她要是还小，其他小孩儿算什么？婴儿？她上学好几年了吧？简单的人话都听不懂？还是说你平时教她就是那样没规矩？”
张锦荣确实骄纵，不过张鉥从不会管她，只要她不打扰张鉥的生活，张鉥就当她不存在。
“张鉥，今天是除夕。”张佑天知道他会揪着不放，而张鉥眼神冰冷：“明天还是年初一，我妈的忌日，这你还记得吗？”
张佑天的话被噎住了，他看着锋芒逼人的张鉥，在他身上看到年轻的自己，但张鉥更稳重几分，张鉥不懂得见好就收。
见张佑天现在闭上了嘴，他的矛头继续指向张锦荣：“张锦荣，家规你背过，规矩我给你讲过，你现在当着各位长辈的面，说说，为什么敢去我的院子，毁坏我的东西。”
张锦荣现在害怕又委屈，瞧着父母都不敢出声，她声音带着哭腔：“大哥，我知道错了，没有下次了，我只是觉得好玩，我不是故意的，呜——”
看到哭哭啼啼的张锦荣，，张鉥眉头紧锁：“你再哭，我让人丢你出去。”
这下张锦荣收起了眼泪，她也知道哭对张鉥是不管用的，或者说是那位少年的哭才对张鉥管用。
而看着这场纷争，梵曦专心吃饭，不过令他惊讶的是，张鉥这时候还能分神给他夹菜！张鉥心理素质真的太好了。
“按照家规处理，正月十五过后，张锦荣应该自己去祠堂领罚，你说是吧？父亲？”
张佑天腰板停止，他轻轻点头，看向张锦荣时带着几分怜爱：“锦荣，这件事既然是你不对，到时候就去祠堂领罚吧。”
张锦荣哪敢说一句不好，她轻轻点头，回应：“好的，爸爸。”
两人的称呼当中也能听出来到底谁更亲密。
不过张鉥并不在意，既然处理完这件事，就要看少年吃得怎样，看他碗中的饭都吃完了，张鉥脸上的神情格外温柔，轻声道：“还想吃吗？”
“不了，晚上有甜点，我想试试，留着肚子吃。”梵曦已经七分饱了，刚才场面严峻，他只能用饭压一压了。
张鉥当然是随他，这年夜饭吃得人不安乐，也只有梵曦与张鉥两人还能继续吃，无论是长辈还是小辈，对于这件事还是有些震惊。
有些人会暗自打听，张锦荣是怎么惹恼张鉥的，知道与梵曦有关，流言四起，而张鉥要的就是这样得效果。
年夜饭结束之后，张鉥不想与他们相处，所以在院子里和梵曦堆新的雪人。
“大哥，你刚才说明天是你母亲的忌日，要我陪你去吗？”梵曦在张鉥身边打下手，对方很少堆雪人，但是对方的动作很利索，知道雪人怎么堆。
张鉥动作一顿，对着梵曦露出个笑容：“好。”
第二天一大早，梵曦就被张鉥喊起来了，梵曦睡眼朦胧，排在张鉥身上，对方则是揉揉他的头，轻声道：“该起床了，要不然赶不上了。”
“嗯？”梵曦揉揉眼睛，不是说去祭拜吗？为什么还要那么早起来？冬天起床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梵曦靠近张鉥，张鉥的体温比他还要高一些，让人眷恋这样的感觉。
战胜赖床魔王，梵曦还是起床洗漱了，吃完早餐之后他就和张鉥坐上了车。
车子驶出城市，来到乡间小路，摇摇晃晃的路几乎让梵曦吐了，他靠在张鉥身上，委屈巴巴道：“大哥，我晕......”
对方剥了个橘子，特殊的香味让梵曦打起精神，闻着香甜的味道，他想要尝试，而张鉥掰开橘子喂到他口中。
“嗯——好爽！”梵曦的小脸都皱起了，而张鉥笑了声：“精神了吗？”
“精神了。”梵曦重重点头，他看着橘子：“大哥为什么不吃？”
“很酸。”张鉥知道这橘子很酸，但梵曦可不能单独吃亏，他抢过张鉥手中的橘子，硬是塞入张鉥口中，少年的指腹接触到柔软的嘴唇，舌头不禁尝到橘子的酸味，也舔弄到少年的指腹。
只是一瞬，就让张鉥失了神，而在少年眼中，他就是被酸过头了，少年爽朗的笑声在耳边响起，而张鉥吃着酸掉牙的橘子，看着少年灿烂的笑容，好像橘子没有那么酸了，这条路也没有那么颠簸了。
张鉥的母亲葬在她的家乡，梵曦被张鉥搀扶着上山，看到那小土堆，他不由得伸出手拉住张鉥的衣角，对方转身看他：“怎么了？”
“我累。”梵曦撇嘴，眼眶有些泛红，而男人伸出手，温柔地摸摸他的头：“待会儿我背你下山。”
“好。”梵曦和他一同走到小土堆前，这附近都很干净，好像有人定时来清理。
知道梵曦的想法，张鉥给他解释：“我妈有结拜姐妹兄弟在这儿，他们经常会来看她，所以这里都清理的很干净，我们来得早，不会遇上他们。”
梵曦心疼地看着张鉥，所以才那么早起，还要赶将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张鉥熟练的摆好祭品，点蜡烛和香，而梵曦伸出手：“我也想插两炷香。”
“给你准备了。”张鉥把手中的香递给他一半，两人上完香之后，张鉥从包裹里拿出两坛酒，梵曦意外：“我不会喝酒。”
“你还小，想什么喝酒？”张鉥无奈笑道：“我妈以前酿酒一流，也喜欢喝酒，这都是给她带的。”说着，张鉥把两坛酒都倒在墓前，神情复杂。
“以前我也不知道她遗书当中为什么要葬在这里，后面我知道了，张佑天靠不住，倒不如回家乡，还有人照顾她。”张鉥将罐子放在墓两旁：“梵曦，谢谢你陪我。”
“张鉥。”梵曦拉住他的衣角：“明年，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会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