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面色不愉的撅着嘴巴跟在纪怀澈圣驾旁边。
浑身散发着忧愁的气息。
纪怀澈伸出手刮了一下那个都能挂上油瓶子的嘴巴，说：“怎的愁眉苦脸，朕又没虐待你。”
姜栀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更是不开心说道：“嫔妾本就位分低下，皇上如此，嫔妾更是惶恐。”
纪怀澈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随后突然放声大笑，捏了捏那个臭脸，说道：“嫌位分太低了？”
姜栀马上变了脸色，跪在地上，有些战战兢兢的开口：“嫔妾惶恐。”
纪怀澈笑着说：“朕又没生气，不过你说得对，你伺候得当，是该晋位了。”
“周德生传朕旨意，姜答应伺候得宜，朕心甚悦，晋姜答应为常在。”
姜栀忍着怒气，表面装着开心但又有些惶恐的道谢。
狗皇帝，故意的是吧，彻底把她架在火上烤。
但无所谓了，她要的不就是位分，扎眼就扎眼呗。
今夜未回云光阁。
养心殿侍寝结束后姜栀就艰难的起身伺候纪怀澈。
纪怀澈看着跪在地上伺候她更衣的姜栀，低眉顺眼了许多，随后捏了捏她的肩膀开口：“爱妃还真是利益至上呢，早知道晋位能得爱妃如此照顾，朕定当考虑提早给爱妃晋位。”
姜栀语气平淡：“皇上在调侃嫔妾，嫔妾就躲懒了。”
纪怀澈撇撇嘴：“爱妃还是不禁逗啊。”
姜栀离开前，皇帝仿佛带着些坏心眼子笑着说道：“明儿去你那儿，恭贺爱妃晋位之喜。”
“嫔妾告退。”
姜栀回到云光阁的时候，洛嫔已在殿内。
昏暗的烛光灯下，都能看到洛川一脸愁意，姜栀进来她也未起身，直接开口：“先休息下。”
姜栀坐过去，然后有些疲惫的开口，“我去娘娘那儿就行。”
洛川看着她有些强行撑着，叹了口气：“就是害怕你拖着劳累的身子还去我那儿，所以我先来找你。”
姜栀抿着嘴巴，确实是疲惫到不行。
洛川知道她累，也没过多的赘述，直接开口：“你们离开后，淑妃也就离开了，皇后娘娘和我查了好久。”
“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吗？”
洛川摇摇头：“没，这些毒药仿佛都是凭空出现，让人无法琢磨。”
姜栀用手撑着脑袋，靠在软枕上，呼出一口气：“仔细点，慢慢查吧，只要是人为就必定有线索。”
洛川伸出手给她捏了捏肩膀：“嗯，倒是你，现在又变成众矢之的了。”
姜栀冷笑：“也不知道该哭该笑，一个常在竟然能和怀有皇嗣的丽妃比肩。”
“我还真是上上荣宠呢。”
翡翠这时候走进来，盘子里端着备好药酒，洛川看到就松了手，翡翠轻声走到她旁边，开始给姜栀揉肩背腰颈。
姜栀对着翡翠笑了笑，然后说道：“算了，也是好事，毕竟皇帝抠搜，晋位了也好。”
洛川瘫在桌子上，有气无神：“行吧，反正也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姜栀看了看没精打采的她，笑着给洛川倒了杯白水开口：“娘娘此事可有方向。”
洛川起身喝口水，站在卧榻之前的空位置上活动活动，然后才叹了口气：“皇后说全权交于我，她准备大选之事，有事可以随时找她。”
皇后此举没有任何问题，毕竟相比起来还是大选重要。
姜栀询问：“徐答应如何。”
洛川眉头紧锁摇摇头：“无可救药，必死无疑。”
姜栀了然。
虞美人啊，药石无医。
此药狠毒，起先无任何症状，随后会突然间的长时间亢奋，但无法轻易查不出原因，只当精神压抑。
后面爆发期就会直接精神恍惚丧失所有理智，一般到此都会认为她疯了，为保皇家颜面，必会将人困禁起来。
随后没多久就会死于病发。
发疯之人死去，并不会引起多大波澜。
所以根本不会发现是被人陷害，只当突发疾病，无可救药。
而虞美人至少到目前为止无法医治，也暂时找不到解药。
前朝很多妃嫔皆死于此药物，后被列为禁药。
所以此毒药难寻。
得亏淑妃提前发现不对，太医又有前朝下来的，才能查出问题。
洛川：“毒药来源根本无处查询。”
宫内宫外互相递消息都是众人默认之事，所以更不能大动干戈。
否则会被集火。
姜栀：“那娘娘下一步呢？”
洛川拿手指蘸水在桌面轻轻写下一个字。
姜栀看了看点点头。
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高。
高贵人和徐答应走的近，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那么就从熟人开查。
且高贵人被罚禁闭一个月，其实在众人眼里算暂时变相排除嫌疑。
而且徐答应那个嘴导致树敌颇多，也难得她能有个朋友。
翡翠放下药膏，净了一下手。
洛川便起身开口：“好了，我回去了，姜姜睡会儿吧，明儿还要劳累。”
姜栀：“好，那我就不送娘娘了。”
洛川挥挥手：“嗯嗯，姜姜休息。”
洛嫔离开后，姜栀便倒头就睡。
一觉睡醒已经第二日了，她伸了伸懒腰，翡翠姐姐的手艺是真的好，她舒服了许多。
宝福：“娘娘可要用膳。”
姜栀点点头。
她是饿了，昨儿宴席也没吃什么，然后又是一番大运动，现在肚子空空荡荡的。
一顿热乎的膳食下肚，她感觉活过来了。
看看时辰，估摸着皇帝还要一会儿才能来。
当了妃嫔比宫女还忙。
跟着洛嫔的时候，娘娘总怕她和翡翠太忙，就会强制她俩休息时辰。
现在只怕苦了翡翠姐姐。
现在好不容易有些空闲时间，姜栀就搬出躺椅在院内闭目养神，修养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