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空怔怔的望着他。
如果没有常越寒，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在奶奶面前伪装下去。
“原来是这样。”老太太一副明白了的样子。
可是自己这身体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如果可以，她希望他们姐弟二人最近不要出远门，能够时常陪在自己身边。
老太太很担心，怕意外来临的那一刻，连亲孙子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那星辰是去哪儿了？大概多久能回来呢？”她又问。
老太太越是这么问，洛星空的心里就愈发的悲伤，眼泪一次又一次的聚满整个眼眶，又被她硬生生逼了回去。
常越寒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些：“去了V市，离钰城有点远，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还不清楚。”
老太太明了的点了点头：“这样子。”
视线再回到洛星空脸上，发现她眼眶又红红的。
“别哭了，奶奶不生你气了，啊。”老太太抹了抹她湿润的眼角，笑得温柔又慈祥。
而她越是对自己这样，洛星空心里就倍加难受。
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她无法想象奶奶要是知道星辰离开了人世会承受怎样的打击。
“好啦，奶奶也累了，要休息，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她太憔悴了，老夫人也不忍心她继续守在这里：“现在怀着身孕呢，凡事都要以肚子里的宝宝为主，知道嘛？”
洛星空的眼泪根本止不住，头都不敢抬起来，唯有这样才能稍微克制泪水。
“越寒，你帮我送星星回去休息。”
常越寒的声音也有些暗哑：“好，那您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您。”
老太太点了点头。
洛星空没有犹豫，她知道再待下去自己真的会克制不住的大哭。
坐在副驾驶，想到弟弟的死，她再也克制不住的崩溃痛哭。
常越寒心口如刀划。
将她送回住处，他也不敢离开，一直陪着，守着。
洛星空身体本来就虚，一连串的事件打击早已将她摧残得不成人样，哭久了也疲惫的睡着了。
在她睡着的这一刻，常越寒是心安的。
这几天她除了晕倒的那次，几乎没有合过眼，他很担心长时间这么下去她薄弱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
常越寒守在床边，为她盖好被子后这才转身退了出去，动作轻轻的将房门带上。
她身体太虚，需要好好补一补营养才跟得上。
可能是太累太虚了，洛星空这一觉睡了好几个小时，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走出卧室，厨房内香气四溢。
常越寒做好了晚餐，特地给她煨了鸡汤。
“醒了。”出租屋不大，饭厅就在客厅里，一眼就看到她从卧室走出来。
他将鸡汤放在桌上，向她走了过去，声音温和：“去洗个脸，晚饭好了。”
洛星空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一点都感觉不到饿。
以前她或许还在意肚子里的宝宝，但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现在的她几乎连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了。
“我不饿。”
常越寒难得沉下脸：“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无所谓了。”她兀自走向沙发，已将生死看淡。
常越寒的担心全在眼里，跟过去：“你有没有想过，你若倒下了，洛奶奶就会找星辰，若是你们两个她都联系不到，你让她作何感想？”
一句话，像是点醒了洛星空，抬头怔滞的注目着他。
是啊，自己要是倒下了，奶奶肯定很着急，着急的想要联系她和星辰，如果两个都联系不上，她该有多着急……
想到这里，她忍住眼泪走向了餐桌，像是一瞬间就振作了起来。
端起碗筷，她拼命的、大口大口的吃着。
奶奶还需要她来照顾，她不能再这个时候让自己出现任何意外。
见她终于肯乖乖吃饭，常越寒也发现她似乎是振作起来了。
连忙又盛了一碗鸡汤放到她面前：“喝点汤。”
洛星空乖乖喝完。
晚餐过后，她好像真的振作了很多，都开始主动和常越寒交心了。
“师父，你觉得星辰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他看着她，当然清楚她心里所想：“你认为是他故意为之的报复？”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砚北琛。
她低下头，确实心存疑虑。
为什么就那么凑巧，撞星辰的人正好就是砚北琛。
“我认为可能性不大。”常越寒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她有些意外：“为什么？”
“星辰逆行和闯红灯这个行为别人是无法提前预判的，换句话说，如果星辰没有这些违规的行为，在那个时间点砚北琛的车根本就不可能撞上星辰的车。”
“那如果是早有预谋呢？”
知道她介怀于这件事，但常越寒还是给出了客观的看法：“你要知道，如果星辰是正常行驶，那个时间点他应该是在对面的行车道上，和砚北琛的车连照面的机会都没有。”
他并不是替砚北琛开脱，而是事故认定书上已经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她知道她心里难以接受。
“难道你真的宁愿相信是他故意为之的报复，最终害死了星辰？”
闻言，洛星空不由怔了怔。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太巧合了……”
“是，我也觉得太巧合了。”
但以他对砚家人的了解，砚北琛就算再怎么恨她，应该也不屑于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去害死星辰。
知道她难以接受，常越寒也就没有将这些心里的看法告诉她。
“不早了，师父回去休息吧。”
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你一个人可以？”他蹙眉，很是不放心。
“可以的。”
她的状态确实比之前好很多。
“好，你也早点休息。”
洛星空点了点头，送走常越寒后自己躺在床上陷入了思考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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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完会议的砚北琛乘坐专属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库。
然而专属停车位上，却没有看到那辆白色世爵，不由蹙了蹙眉。
“我那辆世爵呢？”
因为下来的时候拿的是世爵车的钥匙，却没看到车，砚北琛的心情顿时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