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价？
好啊，那她就不客气了，老祖宗怎么说来着的？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闻妤伸出一个手指，“一万两。”
一……一万两？
吴悠没有被吓到，苗春手里的茶盅“啪哒”一声掉在桌上，茶水瞬间向四面八方淌去，闻妤和吴悠都多少遭了点殃，苗春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
她不知道怎么办，情急之下干脆拿袖子去擦桌上的水渍。
闻妤伸手拦住，另一只手扶起茶盏，吴悠这时候也喊了外面侍候的伙计进来收拾。
苗春满脸通红揪着衣摆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林娘子都是我的错，我，我……”
闻妤看着自责得都快哭出来的苗春，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没事的，打翻一个茶盅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吗？
苗春觉得不是这样的，用自家男人的话来说，被她这样一打岔气势上就输了。
伙计动作很快，不多时便收拾好了桌子，又重新上了三盅茶，就连奉客的点心也都换了新的。
三人重新坐下，苗春再不敢碰桌上的东西，甚至身子离桌子都隔着半臂的距离。
闻妤这时候看向吴悠问道：“少东家怎么说？”
吴悠怎么说？
他当然觉得一万两银子并不多，毕竟刚才打眼一瞧他便估算了下大概得有个十几二十斤的豹骨，他转个手再赚个上万两并不难，只是谁又会嫌银子多呢？能多赚点不好吗？但这话自然是要放在心里的，做生意嘛讲的就是个有来有往。
吴悠含笑看了闻妤，“这个价格怕是府城没几家药堂出得起。”
“没几家也还是有几家的是不是？”闻妤同样一脸的笑，“少东家要是觉得不合适，我可以再去问问别家。”
话音落便站了起来，一边的苗春见了也连忙跟着站了起来。
吴悠自然知道闻妤只是作势，但便是知道她是作势也不可能真就让她走了，毕竟药堂与药堂之间的区别除了大夫的高低就是好药的差距了，他今天要让闻妤走了，回头自家老爹能把他剥皮抽骨炮制了。
“诶，姑娘，我也没说不要啊是不是？”
闻妤笑着示意苗春坐下，她自己也跟着坐下，端起茶盅啜了口茶后，说道：“少东家我已经嫁人了，您可以喊我林娘子也可以喊我林闻氏。”
吴悠忙笑着道：“林娘子，一万两银子确实有点高了，您看能不能便宜点？”
“少东家想什么什么价拿下？”闻妤问道。
吴悠想了想，“这样吧，价格我也就不还了，捎带上这几朵灵芝怎么样？”
怎么样？
当然是不怎么样！
“少东家你这价还得可真是……”闻妤摇摇头，“加上这几朵灵芝你再添个五千两吧。”
一万两再添个五千两，那就是一万五千两！
苗春屏了呼吸，不敢想象一万五千两银堆在面前会是什么样，是不是能搭间屋子了！
吴悠脸上的笑僵住了，好嘛，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而是饕餮大开口了！
“一万一。”
闻妤笑笑，“一万四。”
“一万一千五！”
闻妤：“一万四！”
吴悠：“一万二，林娘子这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高价了。”
“一万两千五，行就行，不行那下次有好东西我再来找少东家过目。”闻妤说道。
吴悠长吁了口气，虽然比他预期的价格高了点，但好药难求，不说豹骨就这几朵灵芝他转手赚个几千上万的不是难事。
于是笑呵呵道：“林娘子是个痛快人，那我也就痛快点，就按您说的数一万两千五。”
一万两千五百两银子？
苗春心里那个……兴奋啊！
有种血液都沸腾了的感觉，脑子嗡嗡地响，手脚更是软得不行，手死死的抠着凳板才勉强坐稳了没滑到地上，目光更是不知道往哪里放，既不敢看闻妤更不敢看吴悠，生怕自己给闻妤丢人。
“好，我要恒利银号的银票，银票面额五十两各一百两各一半。”闻妤说道。
吴悠当即让外面的伙计去请了账房过来，让他按闻妤的要求准备一万两千五百两的银票。
等待账房准备银票的功夫，吴悠同闻妤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起来。
“林娘子，冒昧问一句您是哪里人，这豹骨和灵芝又是从何而来？”
“我是漳平县人氏，豹骨是家中兄长猎来的，灵芝则是我自山中采来。”闻妤说道。
“漳平县……”吴悠目光微微一滞，看着闻妤问道：“日前听说平海卫一个姓熊的千户得了张好皮子，不会那皮子便是林娘子卖给他的吧？”
闻妤眼底生起疑惑，龙城府距平海卫隔着几百里，熊震得张豹子皮怎么就传到府城来了？甚至还传到一个开药堂的人耳朵里？
“这我就不清楚了，豹皮是由兄长处理的，至于是卖给旁人还是卖给了少东家说的千户，得问过兄长才知道。”顿了顿，闻妤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少东家这话是从哪听来的？”
吴悠笑笑，“我也忘记是从哪里听说的。”
闻妤：“……”骗鬼呢！
一盅茶还没喝完，账房托着个红木匣子进来，将匣子交给吴悠后说道：“少东家，这里面是您要的一万两千五百两银票。”
吴悠看也没看直接将匣子推到闻妤跟前：“林娘子您点点。”
闻妤没客气，真就当着吴悠的面将匣子打开了，然后一张一张的数了起来。
几息功夫过后，闻妤将手里的银票重新放回匣子放在手边，然后将装着豹骨和灵芝的包袱交给吴悠，“少东家您也请再验验货吧。”
“不用，我刚才已经看过了。”吴悠说道。
闻妤也不勉强，既然已经银货两讫，抱起匣子便打算招呼苗春走人，不想吴悠却再次开口喊住她，说道：“林娘子，下次若是还有这种好药还请来找我。”
“那是自然。”闻妤说道。
吴悠起身亲自送闻妤离开。
直到出了回春堂苗春都还觉得跟做梦似的，她看着闻妤随手揣在怀里的红匣子，轻声问道：“林娘子，这匣子你就打算这样一路揣到家吗？”
闻妤也不想啊，可她有什么办法，系统只有售卖功能没有存贮功能，她不揣着难道背着？
念头才起，脑海里突然响起[叮！商城提供保险柜服务，是否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