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急急忙忙要去上课，小超市很快就安静下来。
两人看着空了一些的货架，相视一笑。
戚司灵面对着大门口，余光瞥到墙边一个鬼祟探头的人，神色一凛，大跨步迈出收银台。
那人跟他眼神对上转身就要跑。
“你想做什么！”戚司灵大掌一伸，直接揪住了闲人金的领子。
此人正是闲人金。自从那天晚上放了他之后，就再也没来捣过乱，不知道今天这么鬼祟是要做什么。
“没，我没想做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他个子在男人里面算矮的，人又黑又邋遢，畏畏缩缩的样子看的戚司灵一阵嫌弃。
他松开揪住领子的手，嫌弃的看了眼自己的手，估计上面粘上了衣服上的油腻。
“没做什么，你跑什么？”他往门口一边留好的自来水龙头走去，拧开水龙头把手冲洗干净。
闲人金跟在他身后，“我就是看你们这里有招聘，想问问。你看看我行不行？”他一脸的讨好，挂着尴尬的笑。
戚司灵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你不行。”
“为什么啊！我什么都可以干的。”
“你身上太脏了。”戚司灵直言不讳，“我们做吃食的，最重要的就是干净，我们需要理货、做卫生、厨师。哪一样不需要干净？”他上下打量着闲人金身上的穿着，甩了甩手上的水渍，“你先把自己身上弄干净，再来找我，我看合不合格。”
两人说话时，夏悠悠就靠在门边听着。她也打量一下这个矮个子男人，应该三十来岁了吧。穿着也是灰扑扑，就是身上有一些怪异的味道。“你想来上班也可以啊，确实需要干净一点。”
闲人金明白了，歪头悄悄嗅了嗅自己脖子上的味道，然后皱着鼻子。难怪别人嫌弃，他从过年起，就没洗过澡。每天就是拿毛巾擦擦。
他一脸讪笑，看了看靠在门口的小姑娘，“那我洗干净了，你们就让我来干活吗？”
夏悠悠不置可否，耸肩，“可以啊，不过上班不止是今天洗干净，以后每天都要干净的。你能做到吗？”
这对于一个常年只擦澡的人来说，可是一件大难事。他有点犹豫，家里那一贫如洗，烧水洗澡还要煤，煤也没有，柴也懒的去砍。
“我再想想吧。”闲人金退缩了，转脸就要走。
“你不改变自己，永远都是这么一事无成。想要好好做人，先把自己拾掇好。”
女孩的声音像是天籁，闲人金顿了顿，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像是落荒而逃般，快步离开。
戚司灵无所谓招不招他，不过有些奇怪这小姑娘是怎么想的。
“你看我做什么？”
夏悠悠歪头含笑看他，小脸上染上疑问。
他走过去大掌扶在她双肩，“看你可爱！”
小姑娘冲他皱鼻子，回身帮人结账。
招聘这事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问的人寥寥无几。多是随便问问，真正有意向的，大概就闲人金一个人了吧。
“要是闲人金来，你准备让他做什么？”戚司灵帮她把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看她一件一件的算价格。
“一共五块钱。”快速把账算出，这才有空回看身边高大的男人。
“做个保安吧，晚上可以守夜。”她的想法很简单，不管是招待所，还是小超市，都是需要晚上守夜的人，那人既然想来，就只有这个位置适合他。
送走最后一个顾客，夏悠悠打了个哈欠坐下。
戚司灵有些心疼她，今早起的太早了，看这样子，估计是今天一天都准备守在这了。
“你回去睡会儿吧，这里我来守着就好。”
她摇头，跟他牵手，“不行，你还不知道价格，等你熟悉后，我们再换着来。今天第一天呢，我想看看客流量怎么样。”
拖着凳子靠近，“在我身上靠一会儿，人来了我叫你。”
夏悠悠依言，一脸甜蜜的歪进他的怀抱。闻着他身上的竹香，又满足，又幸福。
“上个星期说好带你去郊外看看的，我又没做到。”戚司灵不无遗憾的说。这阵子事情太多了，招待所收尾，小超市也即将开张，本来答应周日出去玩的，没想到食言了。
“这不是没办法嘛，而且大家都在忙，我也不好意思出去玩啊，以后会有机会的。”夏悠悠从他胸口抬起小脸，噘着嘴朝他索吻。
男人低头含着她，大手扶着她的小脑袋，能更紧的贴向自己，眼睛里全是她，耳朵又时刻留意着外面的动静。一有动静就可以放开她，不让两人陷入尴尬境地。
小姑娘的头发柔软又顺滑，刚才曹桉帮她梳理好的，此刻又被他揉乱了。
深吸了一口柔软唇瓣，这才放开气息不匀的娇人儿。
“乖。”他心里软的不行，只想把她揉进自己身体，能时刻带着走就好。
夏悠悠被吻的昏昏欲睡，手伸进他的风衣里面，环着他的腰身，软软的歪在他身上准备闭眼睡一会儿。
“等下来人了你就叫我，我想眯一会儿。”
“嗯，你睡，我会看着的。”戚司灵调整姿势，让她能靠的舒服一些。
他看向大门，两扇大门上面一半装的玻璃，能很清楚的看到外面的动静，确定没人后，才从空间中拿出书来，翻到之前看到的地方继续着。
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夏悠悠眯了一会儿便被唤醒。
戚司灵把书放在收银台的抽屉里面，听到外面的动静就怀里人叫起来。看她还有点迷糊，扶着她坐好，自己站起身，绕到她前面挡住，让她靠在自己腿侧清醒。
“想要点什么？”戚司灵看着推门进来的女人，一脸温和的询问。
“我看你们门口有招聘，我想问问，有什么我能干的吗？”来人是询问工作的，戚司灵倒是放心了。
“我们有好几个岗位，厨娘，打扫卫生，或者招待所的换洗被褥这些，你看你想做什么。”
“具体上班时间呢？我就白天有空，晚上要回家做饭。”来人有些为难，她才三十来岁，家里孩子已经上小学了，男人白天在厂里工作，她只能干坐着，偶尔糊个纸盒。也就是去供销社买个菜的功夫，路过这里，看到了招聘告示，便想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