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混合了心痛，听到晨曦在说讨厌自己，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之色将顾夜寒的眼尾浸染出一层薄红。
“不是要故意弄疼你，我就是………没法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回忆还在，可你身边的人再也不是我了………”
夜寒呼吸声一下就变得很不稳，像是在空气中篆刻下，道道斑驳笔触。
抬眸对上晨曦被水色晕染的眼眸，顾夜寒去给晨曦拭泪的手刚想抬起就被一句话刺得僵僵的悬在空中。
“我才不要你，你知道怎么会让我伤心，每次还故意弄疼我………”
才不肯让夜寒去擦泪，晨曦习惯性的用手背去胡乱抹了下自己红到快要擦破的眼尾，鼻尖也猛的酸涩起来。
狠下心用力把他推开，晨曦轻扯着裙摆的指尖在一点点收紧。
雪白的泡泡袖也被夜寒弄得微微滑落到肩膀处。
垂落的长发遮住了那露出的半扇香肩，她吸了一下红红的鼻尖。
感觉自己脖颈那些吻痕像是要刻在骨子里一样，好几天都不会消下去。
发丝微微吹拂上凝着泪水的小脸，晨曦那越发娇软的身子也透着股无端的凄美破碎感。
刚才夜寒的吻带了十足的腹黑与技巧性，每次在听到自己被迫发出染了哭腔的闷哼时。
他就会吻得温柔些并把她彻底揉进怀里，一下下去剐蹭她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的耳后。
当她天真的以为他会放过自己时，他就又有些用力的开始啃咬她被引得颤栗的锁骨，直到她被逼得用哭腔喊了疼………
晨曦越想越生气，不管是刚才被夜寒逼着拿刀去刺伤他，还是他出重脚把阿遇踹的咳血，又或是他刚才那个把她弄哭的吻。
哪一件，不都是会让自己难过，让她疼………
凶乎乎的把夜寒推开，晨曦心里酸楚成漫漫汪洋大海。
“你凭什么故意……欺负我？！”
忽然被撞下胸口，虽说力道也不怎么重，顾夜寒还是难受的蹙了下眉。
闷声忍着早就撕裂的伤口，发颤的语气还是泄露了夜寒的慌乱。
“不是……我没有………”
在他心里，就算是在疯狂的醋意面前，晨曦也从来都是第一位。
她身子经不起折腾，所以他再怎么吃醋也舍不得现在就狠狠要了她。
顾夜寒慌乱的再去捉住晨曦已经被捂到发热的小手，他想把他的宝贝抱得更舒服一点儿。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可他心里就是不想让他的晨曦被别人占有，被人抢走………
“晨曦，我轻一点抱你，让我……抱一抱…好么？”
还是察觉到夜寒脸上越发浓重的病色，见他红着眼，被抓出指痕的手就那么小心翼翼的想来抱抱自己。
晨曦只觉喉咙处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扼住，心里又酸又涩，连呼吸都带了生生的刺痛感。
顾夜寒垂眸看着晨曦那锁骨处白皙的肌肤全部被深深浅浅的吻痕蹂躏的粉扑扑。
大部分地方都红的可怜，像是要被擦破似的。
他还是本能的把下颌温柔抵在晨曦颈窝，闷沉的嗓音沙哑到连说话都带了一丝轻微颤抖。
“宝贝儿，为什么你对旁人尚有恻隐之心，唯独对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哽着嗓子，巨大又无法言说的悲凉掩去了夜寒心中翻涌的醋意。
“晨曦，别讨厌我，也别把我换掉，好不好………”
清浅的瞳眸蓦然间狠狠颤了颤，晨曦埋头看着自己再次被捉住的小手。
她整颗心沁出一种陌生的酸味，浓烈而苦涩。
他是不是知道怎么说会让自己伤心，夜寒就故意变着法的一次次的来欺负她，一次次的让她疼。
她那么喜欢他，比所有人，所有事，都要喜欢………
水里，火里，他们一起走过那么多，那些回忆里明明都是他的身影……
她这些天一直都在努力的戒掉对他的依赖，只要白曼玉的问题不解决，她就要习惯那种注定没有夜寒在身边的感觉……
“晨曦……为什么你要所有人，就是不要我………”
眼中的情愫寸寸凉下来，顾夜寒噙着泪的眼底黯淡到像是撒了一层冷灰。
凝视着怀里冰肌玉骨的人，见她不吭声但现在不会挣扎的那么厉害，顾夜寒心口也在阵阵发软。
见她锁骨处都被吻得些泛肿，夜寒就轻轻撩起晨曦垂落的长发。
他的宝贝今日身上总是透着股晚香奶绿的感觉，像是晚香玉的清香中又混入一丝淡淡的甜味。
她随随便便哭一下，都能把他的心揉碎。
晨曦就算凶乎乎，其实也和炸毛的小兔子一样，会在白色绒毛全都竖起时透着股可爱……
而且他的宝贝真的好香……他才不要让别人抢走他的晨曦………
情不自禁的温柔吻上晨曦白皙如玉的脖颈，夜寒极尽绵长的吻褪去了先前因吃醋而引起的疯狂。
“乖，我保证不会再弄疼你了……”
顾夜寒骨感的指节宛如润透的白玉，随着曲手的动作而隐隐透着青色经脉。
他垂下眼帘，眸色一片乌沉，鼻尖始终萦绕着淡淡的晚香奶绿气息。
微凉的薄唇轻轻覆上晨曦那凝脂般的雪颈，夜寒温柔入骨的吻最后落上她娇艳欲滴的唇瓣。
再不敢把她惹生气，顾夜寒轻托着晨曦的后颈。
就只敢吻一下她诱人的柔唇，夜寒把头埋进晨曦颈窝。
指尖轻滑到她的后脊，缱绻的眉眼染上一抹浓到化不开的情愫。
“乖，别去和姓夏的扯上关系，这个圈子没有人的手会是干净的。”
有些含糊不清的气音附在晨曦耳畔，温润的呼吸不断喷洒在她的雪颈，脸上的滚烫怎么都消不下去。
稀薄的月光让晨曦轻颤的睫羽落下一片好看的阴影，熟悉的烟草气息将她一点点笼罩。
晨曦抓着夜寒领口的指尖在悄然一点点收紧，她抿着唇瓣，呼吸不受控的渐渐乱起来。
在听到夜寒危险的说那句，“他要敢碰你，我定会让他再尝尝，死，是什么感觉。”
晨曦琥珀色的瞳眸漾起一层很浅的波澜，她抿了抿唇，还是问出一句。
“你和他……是不是发生过什么？”